白依依腳步忽的頓住,回頭問他,“你說什么?”
“我說,你就是這么對待我這個救命恩人的?”葉軒揚又大聲重復(fù)了一遍。
“你給我說清楚,什么救命恩人?!?p> 葉軒揚就把她暈過去發(fā)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中間還不著痕跡添油加醋地把自己遇到的驚險一字不落地告訴白依依。
聽完,白依依看向還躺在地上的葉軒揚自責(zé)不已,過去扶他,“你的傷怎么樣了,還疼嗎?”
葉軒揚索性直接把身體的力量交給她,靠在她身上。
“先幫我把箭拔出來?!?p> “可以嗎?”白依依怕他忍不住疼。
“沒事,動手吧?!焙蟊吵蛩?p> 白依依右手握住箭身,準(zhǔn)備了一下,說:“你忍著點疼?!?p> 猛一用力,箭拔出來,葉軒揚身體抽搐了一下,傷口又要流血。
白依依準(zhǔn)備撕下自己衣服下擺布料的手頓住,直接掀起葉軒揚的衣服下擺,找準(zhǔn)方向,用力一撕,開了。
這個行為毫無預(yù)兆,葉軒揚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白依依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大塊白布。
“你干什么?”他隱隱猜到了。
白依依不拖拉,快速包扎他的傷口,“明知故問?!?p> “你不會用自己的啊?!闭媸堑?。
“就用你的,我可是女孩子,怎么能用我的?!焙俸?,怎么可能便宜他,一小塊布料都不行。
給他包好之后,扶著葉軒揚靠在最近的一棵大樹上坐著,“你先好好休息吧。話說,他們?yōu)槭裁匆獨⑽夷???p> 葉軒揚本不想本回答她,架不住白依依一直盯著他看,好像他不回答就一直看下去,讓他很不自在。
“我怎么知道?;蛟S是你在哪兒得罪了什么人,連我都連累上了?!睕]好氣地道。
葉軒揚無時無刻都想著讓白依依背黑鍋,雖然這個鍋真就是她的。
“怎么可能,我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大多時間都待在太子府上,都沒出過幾次門?!庇肿屑?xì)想了一下,想起那個可怕的夢,皇后?她不太可能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币宦牭桨滓酪勒f住在太子府那么久,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泡泡。
“我去附近給你找點草藥。”她算是明白了,這個人心里陰暗的緊,上官璟那么好的人都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白依依寧愿跟他少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抬腳就走,后方傳來聲音。
“你的傷沒事吧?”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要不是他親眼所見,還真不相信。
不容易啊,這貨終于知道關(guān)心別人了,嘴上卻不饒人,“反正比你強(qiáng)多了?!?p> “等等?!苯凶∷?。
“又怎么了?”白依依的耐心快耗盡了,這次他最好真有什么事情。
葉軒揚別過臉,猶豫地說:“你要是走了不回來怎么辦?!?p> 切,輕哼一聲,“放心吧,我又不是你?!?p> 瞬間想起來當(dāng)初他的不辭而別。
陽光包裹著全身,陣陣爽颯的風(fēng)兒吹過,一草一木都在以一種和諧的韻律生長著,就算在這里住一輩子,她也是開心的。
將草藥給葉軒揚敷上之后,休息了沒多久,他執(zhí)意要走。
因為不能多待,萬一追殺他們的人又找回來可就前功盡棄了。
白依依倒是沒什么,可是他的傷還很重,再加上心里的愧疚感,主動承擔(dān)了照顧他的任務(wù)。
扶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
這比她一個人走要累很多,當(dāng)黃昏夕陽染紅了西部天空時,他們終于到了。
這是山腳下的一處莊園,房間很多,看來人不少,但是卻不種地,有著一大片寬闊的平地,顯然是人為開墾出來的,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終于,到了,她要累死了,白依依一屁股坐在門口白色石階上,“我、我走不動了。”
只見從里面呼啦啦奔出來一大群人,耳邊響著無數(shù)個他們喊的將軍,還差點撞到她,天,好吵,她要暈了。
為首一名英姿颯爽的黑色勁裝男子一下沖到葉軒揚面前:“將軍,怎么傷成這樣,快,叫大夫過來!”
周休扶起他進(jìn)去。
“等等,”葉軒揚好笑的望向地面半死不活的白依依,“把她也帶進(jìn)去好好照顧。”
周休使個眼色,很快他身后兩個人就過去抬起白依依,現(xiàn)在的白依依還是男裝打扮,他們不知道是女子。
“等等,”葉軒揚再次叫停,“你們放尊重點,她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p> 這句話說完,其他人再也不敢造次,在葉軒揚的示意下,從里面抬出來一個簡易的木板小床來。
算是比較輕柔地放她上去,畢竟也是一群手腳粗壯的大男人。
吩咐兩個人好生照顧白依依之后,周休立刻招呼了大夫。
“大夫,怎么樣了?!苯辜钡貑柕?。
老頭習(xí)慣性地用手捋一下自己不長不短的胡須說道:“將軍身上多處受傷,只是皮外傷,好在之前及時把血止住,現(xiàn)在已無大礙?!?p> 走到桌案前,拿起紙筆寫好之后,交給周休,“把藥煎好,一日兩次喝下,再配合傷口外敷,過段日子就能痊愈。”
此后白依依就承擔(dān)了幫他熬藥端藥換藥的任務(wù),美其名曰山莊里就她一個女人,其他人不夠細(xì)心。
在她看來,無非就是想讓她更加意識到這些傷都是她害的,小氣鬼。
周休抓好藥之后交給白依依,帶她去了伙房。
灰塵挺多,用來做飯的菜卻很少,疑惑地看向他。
周休右手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解釋說:“兄弟們平時都是吃的外面送進(jìn)來的青菜,都不會做飯,幾乎就是煮熟了就吃?!?p> “那肉呢?”光吃青菜可不行,葉軒揚得進(jìn)補(bǔ)。
這回周休回答的很干脆,“沒有肉。”
“沒有肉?你確定?”簡直不敢相信,是沒有錢供他們吃肉嗎?
“確實沒有,將軍說了,要想吃肉,得靠自己。有兩個方法,一是打了勝仗之后,酒肉銀子自然可以作為獎賞,但是我們也不是天天打仗的;二是上山打獵,打得什么獵物就有什么肉吃,兄弟們平時都是這樣的。”
我的天啊,這悶葫蘆也太苛刻了吧,他們過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跟了這樣的主子,他們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