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世界(二)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非禮?。【让?!”就在應(yīng)陽終于說服了憶夢回天族的時候,三人突然聽到從外面?zhèn)鱽硪魂嚺蛹饨械穆曇?,坐在屋里的憶夢、?yīng)陽,還有顧燁立刻起身,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看到從一間歌舞坊內(nèi)傳出一陣女子的求救聲!
“居然有人敢調(diào)戲我極樂世界的樂女!”憶夢話音一落,只見她手中立刻化出兩條長陵,門一打開,那長綾便“嗖”的一聲沖出屋外。只見廖生站在那里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姑娘。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那長綾快速地將那男子纏繞起來,隨后立刻把他綁在了一根柱子上?!靶∽樱徽J(rèn)識墻上的字嗎?這么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找死!”憶夢一邊把綢緞勒緊,一邊冷笑地看著那男子厲聲說道。
“廖生哥哥!”傾雪看著被人綁在柱子上的廖生,有些著急。只見她來到憶夢身邊,見周圍的人看到她以后都對她黯然俯首,知道她身份不凡,立刻走上前來對憶夢解釋道:“這位仙君,只怕您是誤會了,我的這個兄弟并沒有對那位姑娘做過什么,他也絕對不是那種貪婪好色之徒,剛剛我明明看到的是那位姑娘先勾引了我大師兄,請您先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以后再給我大師兄定罪,好不好?”傾雪的話,憶夢根本聽不進(jìn)去,只見她將廖生綁好以后,轉(zhuǎn)身指著她周圍湊上前來圍觀的歌女們對傾雪說道:“我這里的姑娘,雖然不如天界的那些女君們身份尊貴,但好歹都是三界里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隨后她轉(zhuǎn)身對傾雪說道:“姑娘說你這朋友是個老實(shí)人,那就是說我縱容我的屬下對男子獻(xiàn)媚,把我這極樂世界的規(guī)矩當(dāng)擺設(shè)?說我是一個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嗎?”“不是這樣的!”只見傾雪著急地對憶夢解釋道:“我可以保證,我的這位兄弟絕對沒有調(diào)戲這位姑娘。請這位仙君明察秋毫!”“你保證?”只見憶夢看著傾雪,一邊瞪著他,一邊說道:“你能拿什么作保證?”
憶夢的話,一下令傾雪有些答不上來,只能低著頭,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如何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切。
憶夢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子不像在說謊,只見她快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隨后,伸出手掌從邊上用掌力抓來兩把椅子,將那歌女和廖生一同綁在了椅子上。然后轉(zhuǎn)身微笑著對傾雪說道:“這位姑娘說她的這位朋友老實(shí),我卻說我的姑娘規(guī)矩,那你說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說謊呢!”傾雪有些答不上來,只見憶夢嚴(yán)肅地說道:“我平生最恨嘲笑女子輕賤的男人——好像這世間除了他們男子有本事以外,女子就成了多余的人了,姑娘今個要是不拿出證據(jù)來證明你的這位師兄并沒有調(diào)戲我這里的姑娘,我今日就殺了這男人?!睉泬粢贿厙?yán)肅地瞪著傾雪,一邊用手指著柱子上的廖生說道。
“姑娘,恕我直言!我乃昆侖山蒙秋上神的么女傾雪,這位是我的大師兄廖生上君,”只見傾雪實(shí)在沒有辦法只能亮明自己的身份:“家父自幼對弟子們教管森嚴(yán),我敢以我們昆侖山的清白來保證我?guī)熜值娜烁瘢掖髱熜至紊^對不是那種猥瑣好色的小人。”“昆侖山!”憶夢聽了傾雪的話,不禁狐疑了起來。居然敢拿自己的整個家族起誓?莫非真是自己冤枉了他人?只見憶夢開口問了傾雪一句:“昆侖山的長女傾語上君,可是閣下?”傾雪雖不知憶夢為什么會突然問起姐姐,但姐姐將要嫁入朝陽宮為后,這的確是三界內(nèi)人盡皆知的事情。只見傾雪回答著憶夢的話:“傾語上君正是小仙的長姐!”“哦?”只見憶夢圍著傾雪轉(zhuǎn)了一圈,將她打量了一番之后,對她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說了一聲:“姑娘請?jiān)诖松缘?,本仙去去便回!?p> 憶夢走進(jìn)內(nèi)室之后,將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給了顧燁和應(yīng)陽。應(yīng)陽聽了之后也有些吃驚:“這下就有些難辦了,若是將來那傾語上君真的嫁入了朝陽宮,你就成了她名義上的外甥女,這日后結(jié)為了親家,你與外面的那位成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若因此和她結(jié)怨,實(shí)在是給自己徒增煩惱!”顧燁聽完,他接著又說道:“我以前去昆侖山辦差的時候,也見過蒙秋上神的那位大弟子廖生,我與他搭上過幾句話,看他也并不像好色之徒。長公主,此事還需您查問清楚之后,再下定論為好。”憶夢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件事的確可大可小,我得先去找小柳問問清楚?!毙×褪莿倓偙徽{(diào)戲的那個姑娘。憶夢走出房間之后,應(yīng)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對顧燁說道:“都說憶夢長得與我那過世的妹妹一模一樣,但我看來她的脾性倒是和帝神神似,敢作敢當(dāng),從不弄虛作假,畢竟是帝神親自撫養(yǎng)長大的。”
傾雪站在大廳里,焦急不安地看著仍舊被吊在柱子上還未放下的廖生,正想著要不要先將這里的消息傳給父神和長姐的時候,就聽到二樓廂房的房門從里面被打開的聲音。憶夢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叫來了站在屋外的宓橙,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之后,憶夢隨后叫來了幾個極樂世界的侍衛(wèi),將整個舞房統(tǒng)統(tǒng)圍了起來。然后只見她來到舞臺上,抬頭看著還被吊在房梁上,已經(jīng)腿酸腳麻的廖生。一只中指向那捆綁著廖生的絲綢施了一陣靈力之后,將廖生放了下來,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對她身邊的侍從說道:“將這兩個人給我看好了,在這件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讓他們離開極樂世界?!?p> 那幾個侍衛(wèi)都是一些膀大腰圓的熊精,粗俗無理,他們牢牢地抓住傾雪和廖生的胳膊,將他們帶進(jìn)了一間客房內(nèi)。
緊接著,憶夢又叫來了宓橙,開口向她問起了小柳這幾日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行為。宓橙見憶夢問起,便來到她跟前,對她開口道:“公主,我前些天聽姑娘們私下里議論過,他們說小柳的哥哥染上了血蠱,整天在外面給家里人惹是生非,但小柳和她的爹娘無力阻止他,又怕被三界的人發(fā)現(xiàn),所以急需用錢來打點(diǎn)一切?!?p> 憶夢聽完宓橙的話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道:“十萬年前,父神打敗了妖族之后,為了三界的秩序,下達(dá)嚴(yán)令七七四十九條——這神仙禁止飲用血蠱續(xù)仙命之事,可是占了前三條?!睉?yīng)陽接著憶夢的話,也搭訕道:“自古凡是染上血蠱的神仙,各個都身不由己,痛不欲生,比那些酗酒如命的酒鬼子還要可怕,看來這小柳也是個可憐的丫頭。”接著應(yīng)陽又對憶夢說道:“夢兒,看來這回你算是遇上難題了,事情說開了以后,這小柳你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這終究要看你是想怎樣去解決了!”應(yīng)陽的剛說完,就見憶夢已經(jīng)開始絞盡腦汁了起來。只見憶夢有些煩惱地蹲在地上,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地面發(fā)呆,一邊用手心里的折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跟個想吃糖但沒錢的小朋友似的,不禁讓一旁坐著的應(yīng)陽和顧燁打心里覺得這丫頭既好笑又可愛。
過了一會,只見她抬起頭來,對他們二人說道:“倘若那廖生真是無辜的,我自會去和他還有他身邊的女子道歉,但我若真的按照界規(guī)將小柳給處決了,那她日后是無法再呆在我這里了,若他離開了我這里,以后在三界也只能做一個任人欺凌的孤魂野鬼了。不知舅舅能否在天宮給她安排一容身之處?”剛剛顧燁還見憶夢在外面一副剛正不阿、認(rèn)理不認(rèn)情的界主架勢,沒想到這才剛一進(jìn)屋,她女兒家純良的本性一下就在他們面前暴露了。只見應(yīng)陽對憶夢微微一笑地開口道:“也罷,這個忙舅舅幫你了,等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那小柳前腳趕出去之后,我后腳就把她帶回珍女族把她安頓在你外婆那里!”一聽小柳有了去處,憶夢心里也安心了,只見他點(diǎn)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憶夢親自來到關(guān)押傾雪和廖生的地方,門被打開了以后,憶夢首先上前向廖生和傾雪行了一禮:“誤會,是我這做界主的對下人管教無方,讓這道長蒙受這等不白之冤。”傾雪見剛剛還威武霸氣的憶夢在事情澄清了之后,對他們道歉的態(tài)度居然也會如此地謙和,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這位女君。只見廖生對憶夢拱手言道:“早就聽聞極樂世界的女界主,雖以慈悲為懷,但做事一向剛正不阿,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道長真是折煞憶夢了!”只聽?wèi)泬魧λ麄兌苏f道:“我做事雖愛同情弱小,但也不會偏袒任何人,今日讓二位受驚,我特意在正廳里設(shè)宴,備了些薄酒,給二位壓驚!“傾雪雖看得出這憶夢是真誠賠禮,但他們這次在外面待得時間的確有些長了,再不回去,被父神和阿娘發(fā)現(xiàn)了之后,他們二人又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凹热皇虑橐呀?jīng)澄清了,界主還了我們清白就好。”只聽傾雪對他們拱手道:“打擾多日,不知界主現(xiàn)在能否放我們離開極樂世界。”
憶夢也知道昆侖山家規(guī)森嚴(yán),想必他們二人離家多日,昆侖山上的蒙秋上神也早已急得火燒眉毛了。只聽?wèi)泬魧λ麄兌苏f道:“既然如此,那憶夢就不勉強(qiáng)二位留下了!”
只見憶夢將傾雪和廖生送出極樂世界的大門,在門口憶夢還對他們說道:“回去之后若蒙秋上神怪罪二位的話,憶夢愿意出面給二位作證,親自上昆侖山給蒙秋上神賠罪?!倍蓑v上祥云,回頭向憶夢拱手告別:“多謝界主!告辭!”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憶夢回頭見顧燁正朝著她這邊走來,只見他對憶夢說道:“應(yīng)陽上神先帶著小柳去珍女族了,他臨走之前囑咐我,讓我這趟回去一定要帶上公主一道回去!”憶夢知道自己這一回是躲不過去了——她見旁邊沒有外人,忽然又嬉皮笑臉地湊到顧燁面前,開口問著他:“小燁燁,姐姐問你一件事情好嗎?”不知怎么顧燁自幼在憶夢面前就有些靦腆,見她這樣對自己說話,臉?biāo)⒌囊幌卤慵t了起來:“公主有什么話只管問,末將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見憶夢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問道:“天后嬸嬸壽誕你哥他會來嗎?”見憶夢在問顧煜,顧燁照實(shí)回答道:“我來的時候,我哥還在閉關(guān),但想必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憶夢一聽顧煜馬上就要出關(guān)了,立刻變得神采奕奕了起來,只見她興高采烈地對顧燁說道:“這么說顧煜哥哥也會參加天后嬸嬸的壽宴了?”顧燁點(diǎn)頭,只聽?wèi)泬袅⒖虒︻櫉钫f道:“那好,我這就隨你回去?!睉泬粽f完,只見她蹦蹦跳跳地走回了宅邸,立刻吩咐人去準(zhǔn)備天后誕辰所需要的壽禮去了。
顧燁看著憶夢離開的背影,想起剛剛一提起自己的哥哥,憶夢就高興的跟什么似的,顧燁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看著憶夢開心的樣子,他卻將這一瞬間的失落一下子全都化為了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