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飄雨”咖啡館 糕點(diǎn)筆記2
從一股濃烈的煙草和香水的混合味道中蘇醒過來。
我探起頭,居然睡著了,真是百年不遇。
我在哪里?這是什么地方?
我用手捧著有些發(fā)麻發(fā)脹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我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當(dāng)然,這并不是我居住的地方,“嗯,是酒店……”但并不是我會選擇入住的酒店,因?yàn)樗皇琼敿壐叨伺渲玫念愋汀?p> 所以說……我將視線平移向旁邊看去……
果然……
在左手邊的床側(cè)躺著一個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被子下面的她此刻應(yīng)該是赤身裸體……因?yàn)榭纯次易约壕椭懒恕?p> 我扶住額頭,哀呼:“幾百年都沒著道了,怎么就馬失前蹄了?!”麻溜套上衣服站了起來,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他媽的,這人界的蒙汗藥太厲害了……哎吆,老子頭好疼!”
沒等多久,不小心睡著的女人就醒來了。她轉(zhuǎn)頭看見衣冠楚楚,斜坐在沙發(fā)上的我,面露詫異,我想驚詫的原因主要有兩點(diǎn):
1、是藥效比想象中的短的多的緣故;2、為啥已經(jīng)醒了的人還會留在這個地方?
但是,歷經(jīng)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的她馬上恢復(fù)了鎮(zhèn)靜。
我報(bào)之微笑,一副欣賞好戲的表情看著她,心里默數(shù):1、2、3,開始你第一步的表演……
“?。。?!你是誰?我在哪……”床上的女人用被子遮住身體,尖叫起來。
我配合的把嘴巴張開,呈現(xiàn)一個‘O’的形狀。
第二步,應(yīng)該是哭了吧……
嗯,演技尚且不錯,保持聲淚俱下的同時(shí)還不忘楚楚動人。
第三步,如果不是太過工于心計(jì),應(yīng)該要提要求了……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帶我來這種地方,嗚嗚……讓我以后怎么見人!不如死了算了……”
我也很無奈的說:“對呀,這個地方確實(shí)不是我的菜,不過,你,也不是我的菜……”
“你說什么?難道還想賴賬不成?你今天不說出怎么辦,就別想算完!”
“嘖嘖嘖,如此就兇相畢露了嗎?專業(yè)一點(diǎn)……”我把食指輕輕放在唇邊。
“你你你,還我清白啊……”她眼珠一轉(zhuǎn),又啼哭起來。
我用手支著額頭,搖搖頭,“唉,真是無趣的很,為什么業(yè)務(wù)水平就不能提高一點(diǎn)?幾百年了,至少換換臺詞也行啊……”
床上的女人愣了一下,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看來你應(yīng)該研究我有一段日子了吧,但是好像研究的還不夠充分哦……”我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低下頭看了她一眼。適才那頓折騰和啼哭讓濃妝花了一大半,這幅樣子和冥界的小鬼也差不了多少。
她有些緊張的咽了一下唾沫,“你,你在胡說些什么?”
“估計(jì)你也不是那種有能力對我進(jìn)行死纏爛打或是緊追逼婚之類的人……”我繼續(xù)說,“所以,像你這種應(yīng)該屬于最低端的敲詐……好不容易遇到我這么一條大魚,你們怎么可以使用這么low的方式,對我也太不尊重的吧?!?p> “你該不是瘋了吧,在說什么?!”
我有些為難的對她說:“好吧,那就繼續(xù)進(jìn)行我們的臺本吧,接下來我該說什么了?哦……就算我對你做了什么……我也是無法娶你的,能補(bǔ)償你的恐怕只有……錢了,對嗎?”
女人聽到后明顯松了一口氣,眼睛里帶上不易察覺的笑,“那要怎么補(bǔ)償?這,這可是我的第一次……”
“哦,我身上可能只有這些了……”我打開錢包,將所有的鈔票扯了出來,最后扯出一張黑色的卡,丟在她面前,“卡里面應(yīng)該有30萬……”
女人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若狂,探過身一把將卡握在手里。
“這樣就可以了嗎?”我冷冷問道。
“什,什么……”女人又一次愣住。
“就沒有一點(diǎn)附加的表演嗎?比如上前拖住我,哭著挽留?再或是嫌錢不夠之類的?”我用眼瞥了她一眼,“我雖然對你,嗯,不感興趣,但是如此不敬業(yè),還是讓我感到生氣……”
“你該不會是真有病吧!”女人開始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并不打算再搭理我,“討不到便宜能怪得了誰?白瞎了你這張臉……”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向門口沖,我伸出手一指,她的身形頓時(shí)停住了,保留了一個奇怪的起跑姿勢。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我慢悠悠來到她的跟前,伸出兩根手指從她的紳包里夾出一個手機(jī)。
“你干什么,還給我!”女人扯著嗓子喊起來。
我隔空在她的嘴唇上一指,“哦,忘了,莫吵,禁言。”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繼續(xù)翻看她手機(jī)相冊里的照片,“嘖嘖嘖,我說,你們的照相水平也太差了吧?!這怎么會是我的樣子呢?考慮過我顏值的感受嗎?”
聽著我的話,女人的臉上終于流露出崩潰……
“鑒于你們業(yè)務(wù)水平的底下,這個不能給你做獎勵……”我在她眼前搖了搖手指夾著的黑卡,“表演媚俗,本小爺很不滿意,所以,也不想給你小費(fèi)……不過,送你個禮物還是可以的?!蔽沂忠恢福瑝且粋€男人筆直著倒了下來,和她一樣,渾身不能動彈,只有眼珠子在亂轉(zhuǎn)。
“下次跟你的伙伴要好好演練一下才行啊。這種水平是不行的……”我朝她眨眨眼睛,一邊擦手一邊打量著房間,繼續(xù)表示我的強(qiáng)烈不滿,“怎么著也應(yīng)該找個好一點(diǎn)的酒店吧……嘖嘖嘖,看看這設(shè)施,怎么能夠配得上我的身份……”
我看了看手表,一會兒來的應(yīng)該是警察了,但是估計(jì)這兩個人會有點(diǎn)麻煩,因?yàn)閷τ诮裉斓氖虑樗麄儗⒁粏柸恢?。但是對于慣犯,公安的系統(tǒng)里面應(yīng)該少不了關(guān)于他們的檔案吧。
做好事不留名,是最近汪海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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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個跟班小弟幫我處理這些破事就更好了,是不是真應(yīng)該跟寒蘇木見個面了?畢竟晾他那么久也說不過去呀……”我瞬間轉(zhuǎn)移到我的愛車面前,邊用鑰匙捅車門邊想。
“要是他昨天如約去酒吧的話,估計(jì)我也不會喝多,都是因?yàn)樗辉?,我才跟旁人喝錯了酒……”我思索著,“蒙汗藥……現(xiàn)在也叫蒙汗藥么,還是換新名稱了?”
獨(dú)自一個人的對白,讓我的心中突然感到生氣,一把握緊方向盤,再次自言自語,“汪海,說好的隔天酒吧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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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把車??吭凇帮h雨”咖啡館門口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意識到?jīng)_動了。
當(dāng)透過車玻璃,看見窗口旁邊那張正在低頭看書的側(cè)臉時(shí),我已經(jīng)徹底意識到后悔了。
那一個瞬間,整顆心好像被猛然凍結(jié)住,麻木到無法邁開腳的感覺又似回到了幾千年前,像是第一次見到他那樣,毫無偏差。
寒月之下,星光閃爍,那一身飄逸的月白色長袍從我身旁穿過,如同漫天風(fēng)雨,沒有意外的將我的心徹底封印住,不留生機(jī)。
幾千年了,我依舊不能見他,無法面對他。
愧疚?
后悔?
無法解釋的懼怕感。
就在我想臨陣退縮的時(shí)候,那道目光突然射了過來,他,居然看見我了!
為了不起疑心,我拖著全麻的腿,硬著頭皮走下車,倚靠在車前面,如果不是臉上的那副超黑墨鏡,恐怕著實(shí)難以挺過來。
我努力支撐到咖啡館的門被推開,終于看見汪海從里面走了出來。
白天的汪海比夜晚在酒吧里看上去更蒼白瘦弱一些,他一臉驚奇,眼睛里閃著光從店里面跑了出來。
“四少,你怎么來了?”他四下看了看,在一米之外停下了腳步。
“我不能來嗎?”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他撓撓頭,又上前一小步。
“你告訴我的,忘了?”
我看著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而且這個地方,我送過你兩次呢……看來真不記得了?!?p> “真和刪不刪記憶沒什么區(qū)別呢!”我心力交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口,勉強(qiáng)笑了笑,“看你的樣子,一點(diǎn)都不驚喜啊。”
“可是……你今天該不會只是為了來給我一個驚喜吧?”
我第一次看一個人的眼睛如此亮,雖然他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不然呢?”
“進(jìn)來喝一杯……咖啡?”
我看了看那個在窗邊看書的人,搖搖頭:“下次吧,今天有別人在?!?p> “我老板,沒事的?!?p> “就,就連著幾次去喝酒都不見你……所以,過來看看。”我搜刮著肚子里的詞推脫著。
“哦,最近比較忙?!彼c(diǎn)點(diǎn)頭,“幸好今天你來,也省得告別了?!?p> “告別?”
“嗯,我們要搬家了?!?p> 雖然已經(jīng)熟知并習(xí)慣,但是在聽到‘告別’的那一刻,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停跳了幾下。
心在空白的同時(shí),眼前浮現(xiàn)了許多畫面,我扶住墨鏡,強(qiáng)迫自己更換了一下表情,“留個號碼吧……”
“你不會真的經(jīng)常四處游走吧?”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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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彼鹉_,邁過那層層白玉石階,白袍所過之處,流下點(diǎn)點(diǎn)星光,“既是不知,我便去看一看。”
“看來,不管這人間疾苦如何,你定要去走一遭了……”
“輔北君,你留下看管這星宿神殿,日升之后我去帝皇那里稟明一下,若是他允準(zhǔn)了,我就下去看看,歷練一圈就回來?!?p> “那,我要在這里等待多久啊……”我望著他眼眸中的星星之光。
“用不了多久……”子悅突然微笑起來,他目光閃動,望向九重天外的層層云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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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色的長袍甩在身后,他轉(zhuǎn)過臉,如星辰般的眸子流露出迷茫的表情:“如果我不愿醒來,你便去將我喚醒,輔北君?!?p> ————————————
“子悅,北極子悅,你振作點(diǎn),看著我,看著我!你要回去,你要跟我回星宿神殿,你離開太久了,只有你在的時(shí)候,我才可以叫輔北君,你不能讓我連一個名字也形同虛設(shè)……子悅,你應(yīng)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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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日夜守護(hù)的星辰,他是那神殿之中掌管天上星宿、萬人敬仰的神!”我看著孤風(fēng),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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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孤風(fēng),或許……真的有一個地方你可以去試一試……用你這不死之身……用你的從此湮沒,將他換回來,換他永世長存,不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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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我閉了一下眼睛,再次換了面孔表情,掩蓋了我肆意翻騰的內(nèi)心。
“你要走嗎?”
他是在挽留嗎?
“我們再見吧老汪。”我隱去快要流出來的淚水,故作瀟灑的轉(zhuǎn)過身,一邊揮手一邊大聲說,“以后叫我四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