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將樂清棠送到距離宮門口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便沒有再往前走了,一個是皇上的妃子一個是太醫(yī),被人瞧見便是有嘴也說不清。
“回去吧。”沈初淡淡的聲音傳來。
樂清棠抬臉看著他,清冷的月光照在沈初儒雅的臉上襯托的他更加英俊,也讓他看起來溫柔了許多,樂清棠以前一直以為她不會喜歡上話少又不愛笑的人,但此刻的她有些動搖了。
樂清棠點點頭向?qū)m內(nèi)走去,沈初一直看到她安全的進(jìn)了宮門才轉(zhuǎn)身離開,殊不知危險就在宮門內(nèi)。
樂清棠趁著月光往錦繡宮走去,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那聲音撕破了寧靜的夜晚,嚇了樂清棠一跳。
“清嬪娘娘留步?!?p> 樂清棠站在原地上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心口,她眉頭皺起,似是被嚇得不輕。
她看清來人更是一股火沖上來,險些想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你神經(jīng)病??!長得丑就不要大晚上出來嚇人!”
暖茗也不惱,走上前來居然還行了禮,她沖著樂清棠笑,邊笑邊說“小主這是出宮剛回來嗎?”
樂清棠瞟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跟你很熟嗎?”
說完就要向前走去,暖茗身后的幾個宮女適時上前擋住了樂清棠的腳步。
“你們干什么?”樂清棠有些氣惱。
“小主今日都干了什么還需要奴婢說出口嗎?”暖茗上前站在樂清棠面前,眼中露著嘲弄的鋒芒,她嘴角含笑,說完話還用手絹擋著嘴角刻意的笑了幾聲,臉上盡是得意。
“你什么意思?”樂清棠看了看她身后帶著的宮女,感覺這并不是巧合,再回想暖茗話里的意思,感覺她們好像就是故意等在這里堵她一樣,樂清棠的心里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清嬪娘娘,做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難道還妄想瞞天過海嗎?”暖茗笑意逐漸加深,樂清棠心里卻越來越不安。
“你給我閉嘴!你還知道我是娘娘!是誰慣的你這么沒規(guī)矩!”
“你現(xiàn)在是娘娘,明日可就說不準(zhǔn)是什么了,是階下囚也不一定哦!”暖茗笑的囂張,小人得志的嘴臉顯露無疑,眼中掠過一絲狠厲。
“給我?guī)ё?!”暖茗一聲令下,旁邊那群宮女就將樂清棠的手綁在身后架起來往鈺錦宮走去,她們講樂清棠的嘴堵上,任憑她怎么掙扎呼喊都沒有人聽得見。
......
鈺錦宮
宮中正殿的榻上有一個身著華麗的女人正在假寐,殿中的地下跪著五個女人,最前面的女人臉上似是被人打過,紅紅的巴掌印十分醒目。在她的身后有四個跪著的宮女,她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鞭痕,血跡從衣服上滲透出來,竟有些可怖。
樂清棠被掙扎著摔到了地上,腿上和胳膊上的疼痛使她悶哼了一聲,隨后她抬眼,看到身邊跪著的女子時,她雙眼猝然睜大,嘴里使勁的叫喊著,可是卻發(fā)不出聲音。在看到她臉上的巴掌時掙扎著要站起卻被暖茗一踹在小腿,狼狽的倒回地上。
鉆心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恍惚。
旁邊的昭離第一時間想要去扶起樂清棠,但她的手被麻繩綁在身后,她動了一下也摔在了地上。
“小主...”金鵲氣若游絲的聲音慢慢響起,她的聲音軟綿綿的但卻包含了很多的擔(dān)心。
樂清棠費力的從地上抬起頭,看到一旁滿身傷痕的金鵲和在地上已經(jīng)跪不住的金燕、紫華和紫嫣時,她眼中立刻盛滿了悲憤的淚水,她雙手緊握成拳,想要跪著走到她們身邊,卻被暖茗一把拉回,扔在地上。
“吵死了。”榻上的女人懶洋洋還帶有一絲不耐的聲音傳來。
樂清棠回頭死死的盯著她,如果眼神能放劍,那么此刻的董庶妃早就已經(jīng)被亂箭穿心了。
“別那么看著我,我會害怕?!倍p笑著從榻上走下來,她走的從容優(yōu)雅,仿佛面前的不是被她打傷的人,而是花團(tuán)錦簇的花園。
“樂清棠,雖然我非常討厭你,但不得不說你的這些下人們還都挺忠心的,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是沒把你出去私會的事說出來?!彼穆曇艟徛p盈,但卻是狠狠的敲在樂清棠的心上。
“若不是本宮早有準(zhǔn)備,豈不是就讓你逃了?!?p> 私會?樂清棠眉頭緊皺,她終于明白了暖茗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定是今日出宮找沈初的事讓董庶妃知道了。
那沈初...
樂清棠目光如刀,恨不得狠狠的將董庶妃的肉剜下來,她居然跟蹤她?跟蹤就算了居然還把她的人打成這樣!
“她沒有私會!”昭離擲地有聲,“是董庶妃娘娘誤會了?!?p> “你又不是她,如何能為她辯解?!?p> 董庶妃走到樂清棠身邊蹲下與她平視,欣然接受樂清棠灼灼的目光,樂清棠的腦中立刻就回想起上一次的場景來,與之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下雨,而且連累了這么多人。
“私自出宮,私會外男,就這兩項罪名就足以讓你腦袋搬家?!?p> 董庶妃看著樂清棠,眼睛笑意斂去,換上一層狠辣。
“我已說過多次,她不是私自出宮,她有皇上欽賜的出宮腰牌。”昭離道。
董庶妃一個眼神,暖名在樂清棠身上胡亂搜起來,一下就找到了那塊腰牌。
腰牌通體雪白,與常規(guī)的黑色腰牌很不同,一看就是量身定做。
董庶妃的目光停留在那塊腰牌上,她站起身從暖茗手中拿過,在手中把玩著,她的眼神笑瞇瞇的,但卻發(fā)出攝人的光芒。
“我說有便有,我說沒有便沒有。”她一伸手,腰牌落在了角落的火盆中。董庶妃體寒,即便在夏日宮中仍然燒著火盆。
燃燒的火苗漸漸吞噬了潔白的腰牌。
“你燒了也沒用,這是皇上親自賜的,皇上自然記得?!闭央x的眼中劃過不屑。
“記得也無妨,就算不是私自出宮,那私會外男的罪名也是坐實了的?!倍雌饋硇那樘貏e好,眼睛彎彎的,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樂清棠的嘴里還塞著東西,手也被綁著,只有那一雙眼睛,散發(fā)著森森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