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姐,你想吃冰淇淋嗎?”
劉雅挽著我的手在往前面那家kfc走
今天周末,我美容院休息,劉雅來找我去看電影,兩姐妹走了一條街了已經(jīng),現(xiàn)在正是盛夏,酷暑難耐,但是我也沒辦法,我這體質(zhì)和封閉空間相克,坐車得暈車,今天又沒開車,只能兩人撐著傘走路。
“跟了我真是苦了你了?!蔽倚χf。
劉雅擦擦額頭上的汗,手上的小風扇一直在工作,她轉(zhuǎn)過來看我
“得了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我和官人你從小玩到大呢。”
“那也沒辦法了,委屈娘子了?!?p> “行了,你在這等我吧,我去買了我們走著吃,要不一會兒電影開場了?!眲⒀虐褌惚f給我,我站在旁邊等她。
最近有部特經(jīng)典的電影上映,劉雅盯了好一陣了,為了上映這兩天連工作都請假空出來了。
站在商場門口,里面的空調(diào)冷氣一直在往外冒,挺舒服的。
剛給老哥發(fā)了消息,爸媽這兩天出差了,前一陣子才出去過一次,這幾天說是返工又出去了,老哥說這陣子工作不忙,準備這兩天就回來了,早上問他,他沒回復來著。
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下最近店里新出的面霜銷售情況。
手機頂部冒出一個通知條,手指還沒點到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是老哥。
“喂?!?p> “予甯嗎?”老哥的聲音傳過來,他周圍很安靜。
“嗯,你休息了?”我笑著問。
那邊先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有開門和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
“我剛到家,你在哪兒呢?”
我看了一下排隊的劉雅,“在外面呢,劉雅叫我看電影,你怎么今天就回來了?”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嘭!”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應該是行李箱倒了。
“怎么了?”我開口。
那邊沒回答,只有一點雜音和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后就安靜了。
“江予安?”我聽著雜音,感覺像信號不良,所以往外面走了點,劉雅在等冰淇淋,轉(zhuǎn)過來對我笑了下。
“喂?喂!江予安?”我稍微大聲點喊。
那邊是磕地的聲音,然后“喂?”
我聽到聲音了,但是不太像江予安,有點渾厚而且?guī)еc沙啞。
“你是誰?”我問。
“你哥有話和你說。”
又是一陣衣料摩擦聲,還有椅子在地板上刮擦的聲音。
“喂?”江予安開口,聲音有點啞。
我愣了一下,感覺不太對,“哥?”
“嗯,你先別回來,家里有新客人,你身上錢夠嗎?夠你出去玩一陣嗎?”江予安說
我想了想,新客人,錢,出去玩,“夠了,我現(xiàn)在先去玩了,我朋友還在等我?!?p> “…行,去吧?!?p> 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新客人等同于不認識我,錢是搶劫,出去玩等于回家拿東西,我家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公寓樓下有信箱,每次爸媽有什么事要出門的時候會把錢和需要的東西放在信箱里,鑰匙我隨身帶在身上的。
我先是報警,入室搶劫,這時候劉雅過來了。
“雅,我家里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一趟,你自己先去看,對不起啊。”我站在路邊打車,一輛出租停在我面前。
劉雅剛想說話我已經(jīng)坐進了車后座。
“哎!”劉雅站在路邊手里拿了兩個冰淇淋,原地跺了跺腳,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商場。
我給爸媽打電話,打不通,他們這次出差去的地方在山里,信號不好,所以我給他們留了言,出租車開得快,我打開車窗,裹挾著熱度的風吹進來,還有不知名的味道,我感覺胃都在隱隱抽搐。
給了錢下車以后,公寓樓下停了輛黑色奔馳,我伸手撐住綠化帶旁邊的石凳,坐下緩了緩,感覺要吐了,又沒到那個點上,一手壓著胃,一手撐著石凳。
側(cè)過身面對著垃圾桶,因為今天沒上班,所以背了個白色小包包,現(xiàn)在包也丟在旁邊了。
剛緩了一點,樓道里有兩個人出來了,不認識,兩人出來以后就上了奔馳,然后就聽到警笛聲。
奔馳往小區(qū)大門開,我感覺差不多了,站起身進了一樓,一樓是個大空間,墻邊都是收貨箱,往里走是電梯間。
我走到信箱旁邊,寫著自己家門牌號的信箱上掛著把鎖,但是沒有鎖死,可能是太匆忙。
周圍沒人,我打開箱子,剛暈車眼睛都還有點花,一眼還沒看見角落里的東西,仔細看了下才看見角落里放塊東西,伸手拿出來,是一塊青玉牌,手感溫潤,光澤柔和,一面刻了個字,另一面什么都沒有。
不能一直看,頭暈,先把玉放進包里,然后關(guān)上箱門,剛關(guān)好鎖,電梯就響了。
我轉(zhuǎn)身往外面走,電梯間里出來了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和剛才那兩人一樣,我只能看著大門口的玻璃倒影出的影子去判斷,中間那個人手里拿了串鑰匙,我往外走出去,剛走出門就有警察過來了,四五個警察沖進大廳。
我走出小區(qū),后背都是冷汗,手機響了,嚇得我一哆嗦,是劉雅。
“喂?”我開口。
“予甯你在哪兒?”劉雅看著手里的票,桌上還有兩個冰淇淋碗。
“我在…”我走過一家咖啡店的時候余光看到兩個人,兩個穿黑西裝的人,手心里立刻沁了汗。
“???”劉雅沒聽清。
“我…”我盡量鎮(zhèn)定一點,但是聲音都打了抖,劉雅感覺不對。
“你到底在哪兒?出什么事了?”
那兩個黑衣人轉(zhuǎn)身的時候我躲進了一條巷子里,往巷子后走會到一個小公園。
“我說不清…?。 蔽也鹊揭粔K磚,往旁邊歪了一下,手撐在紅磚上,蹭破了皮。
“怎么了?!”劉雅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我歪那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人在跟著我。
“雅,快報警…我在小區(qū)后面的公園,快…”我降低聲音,劉雅也低聲應了,我裝作沒事的往前走,公園中間有座小山,旁邊有荷花池,這個時候會有很多人在,只要到了那里…
我聽到身后的聲音,是跑步和說話,還有電流的吱吱聲,抓緊包帶往前走,我看見那個荷花池了。
我走過去,冷汗浸濕了我的衣服,手心里也全是汗,荷花池旁邊有很多老人帶著孩子。
兩個男人一直跟在我身后,有個孩子摔了一跤,我蹲下來扶他,他爸媽走過來,兩個男人不敢靠近。
“哎,謝謝你啊。”小孩媽媽開口,我點點頭。
“哎,小姑娘你臉色不太好,不是中暑了吧?”她又說,我余光去看那兩個人,他們倆正背對著我這邊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就是現(xiàn)在,我一下跑到荷花池后面,那里有片假山,里面路很繞,小孩媽媽喊了一聲,兩男人追了上來,我跑進假山里。
身后是很多居民的聲音,大聲喊的,追上來打那兩男人的都有。
我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個角落蹲下,背靠著嶙峋怪石,不停地喘氣,我還聽得見外面的叫喊聲,自己的喘息聲越來越大,我想拿出手機,但是沒拿穩(wěn),手機摔倒了地上,同時從包里滑出了那塊玉。
青玉牌上的字是,逝。
我手抓著那塊玉,青玉原應該是觸手冰涼的,但是我握著那塊玉卻是熱的,逝字的縫隙里還有泥土,暗紅的泥土不明顯,感覺那塊玉越來越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