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一個扭來扭去的字問白茳,“白茳,你認(rèn)識這個…”
一抬頭就看到帝世墨沉著臉站在門口。
“什么字?我看看?!彼χf,那笑容里都是嘲諷和能殺人的寒意。
“主子?!卑总八?。
他走進(jìn)來,坐到我旁邊。
“??!世墨你肯定認(rèn)識這個字吧?!你幫我看看里面寫的是什么?”我笑著說,然后用手在背后對白茳打手勢。
“主子,我還要去看看白離,先退下了。”白茳對他行禮,然后出去了。
帝世墨還是沉著臉。
“世墨?”我感覺后背要出冷汗了。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尹思奕?!蔽艺酒饋碚f。
拿著書往門口走了兩步就被拉了回來,帝世墨居高臨下的看我。
“世墨,怎么了?”我說,想往后退,但是腰已經(jīng)抵到了桌沿。
“什么書?”他緩顏開口。
我看了一眼書的封面,“呃…這…穆勒什么書?!?p> 我抬頭看他,他吻了下來,動作輕柔,只是在我唇上輕輕的點,唇瓣接觸,酥麻感四起。
我皺著眉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用力把他壓了下來,奈何技術(shù)太差,還磕破了他的唇。
“…”我看著他,他嘴角噙笑。
“笑什么?!”我放開他。
他伸手環(huán)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上。
“怎么辦?舅舅說,朝思暮想的人要帶回家藏起來,我現(xiàn)在就想把你藏起來?!?p> 聲音就在耳邊,說話時氣息震動,熱氣烘得臉頰脖頸都染上一點粉色。
“我也…喜歡你?!?p> 悶悶的說了出來。
抱住他,額頭在他懷里蹭了兩下,在想,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剛認(rèn)識的時候覺得他是傻子,后來覺得他腹黑一點,但是人挺好的,再后來,那天天朗氣清,山路上都帶著梔子花香,他像神明一樣伸出手,說我要的是你。
再過了一段時間,風(fēng)中裹挾著熱氣,他推開馬車的車窗看我,四目相對,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驚喜愛意。
隨著時間推移,點點滴滴聚集成水流,匯入對方的心海。
“…”我抬頭看他。
“你說什么?”他笑著問。
我紅著臉推他,“沒說什么…”
“快給我讀書啦!我看不懂你們的字。”我把書拍在他懷里。
“好?!彼χf。
這是一本穆勒歷書。
講的是建國的少宮密和澹臺藜,燕江三個人的事。
我翻到青玉的那頁寫的確實是一段神話一般的歷史。
說,少宮密三人歷經(jīng)百難才將穆勒國建立,建國以后經(jīng)過商議奉少宮密為王,統(tǒng)領(lǐng)穆勒上下五城。
據(jù)說在修建皇宮時東南西北四角均挖出礦物。
東邊是玄鐵,西邊是金,南邊是琉璃,北邊是青玉。
這便是后來穆勒國力雄厚的原因。
挖出礦后不久,北邊運出了一塊質(zhì)地渾厚,足有一人高,三人圍抱才能丈量的青玉原石。
少宮密三人商議后將青玉原石劃做四塊,一塊雕成了青龍置于皇宮后山予以供奉。
一塊雕出穆勒萬里河山,一塊雕出即將建立的皇宮盛況。
剩下的一塊原未想好,置于后山與青龍一同供奉,那日后山突起大火,燒了整整三天三夜且人力無法熄滅,山上所有生靈全數(shù)付諸一炬,但青龍卻沒事,一點損傷也沒有,不過剩下的那塊青玉原石碎成了數(shù)片。
其中一片從中透出紅色火焰紋,有國民說那是用山上生靈的血染的,山火就是神發(fā)怒后的結(jié)果,在多方壓力下少宮密獨自一人上山祭拜。
那日的盛況人們都說從未見過,山間焦黑的樹冒出青芽,褪去燒毀的樹皮,整座山都在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重新復(fù)活,燒死的動物們也都活了過來。
而少宮密回來時滿身是傷,殷紅的血浸透了衣裳,手里握著那片青玉碎石,燕江善醫(yī),足足救治了半月有余,才將他從閻羅殿帶回來。
后來青玉便成了穆勒的國石,而問及少宮密后山之事時,他只笑著說,神愛眾生。
碎掉的那塊青玉原石也被打磨成大大小小百余塊玉牌。
那塊復(fù)活山間生靈的火焰紋玉牌在少宮密百歲離世時陪著他入了墓,因為原本青玉牌是放在了山中供奉,但卻回到了少宮密的棺材里,所以青玉認(rèn)主就是這么來的。
穆勒的人們把這件事編寫成冊,給少宮密起名為碧玉神。
現(xiàn)在想來,皇宮的地上雖然鋪滿了碎玉,但沒有一塊青玉。
“那這些青玉牌現(xiàn)在在哪兒?”我問。
“皇宮后山上修了一間廟,放在里面了?!彼f。
我看著他,“能帶我去看看嗎?”
他沒有遲疑直接回答,“能,但是上山得吃齋沐香三日才能進(jìn)?!?p> 我點點頭,“好?!?p> …
下午尹思奕醒了,我和他在房間里說話,帝世墨又進(jìn)宮了。
“沒事吧?”我把藥碗放下,讓他躺下。
“沒事。”他說。
我坐在床邊,“嗯,你身體挺好,我還怕你醒不過來?!?p> 他笑了一下,“怎么不盼著點好?”
我看著他,“盼好要是你沒好我不是就希望落空了?”
他笑著沒說話。
“你是怎么受的傷?還是槍傷?!蔽覇?。
他順了口氣才說:“是回家受的傷,你寫信說你的夢,我就回去了一趟,誰知道這么倒霉正好遇到他們還有人守在樓下,我打電話報了警,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逃跑的時候被劃了一刀?!?p> 他喘了口氣,“警察來的時候和他們交了火,劉雅也來了,我去之前寫了封信,交給了劉雅,簡單說了一些現(xiàn)在的情況,讓她爸派人把爸媽和你接到安全的地方,躲避的時候我中了一槍,我看見劉雅上了警車,就回來了?!?p> 我愣著看他,“所以…我夢到的都是真的?”
他點點頭,“可能真的是腦電波回去了吧?!?p> 我看著他,顫抖著聲音問“…所以你沒見到爸媽?就被追殺了?”
他點點頭。
我徹底愣了,劉雅老爸是市公安局局長,和我爸關(guān)系挺好的,肯定能保護(hù)好他們,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成惡性案件了,上次他們?nèi)胧揖土噶?,這次還和警方交火…
“你不用太擔(dān)心爸媽,按照你夢到的,他們應(yīng)該是沖著你來的,你說他們抽了你的血?”他問。
“嗯,他們用一個儀器抽了我的血?!?p> “你現(xiàn)在找到那塊青玉牌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這兩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用青玉牌開時空隧道的話得用血,我就是每次都用血才能往返,那么他們有可能已經(jīng)找到青玉牌了。”他嘆了口氣。
“可是,警察找到我的時候我手里并沒有青玉牌,而且我來到這里以后也沒有再遇到相似的青玉牌,只有一次就是宮宴那次。”我說。
他看著我,“希望他們沒有找到吧?!?p> “哥,你知道穆勒國青玉的那個傳說嗎?”
他愣了一下,“知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來的?!?p> “嗯,那些青玉就在皇宮后山,帝世墨答應(yīng)帶我去了?!蔽倚χf。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皺了皺眉,“他帶你去?”
我點點頭,“嗯,剛我問他能不能帶我去,他答應(yīng)了?!?p> 他沒說話。
“有什么問題嗎?”我問。
他先是盯著床頂看,再轉(zhuǎn)過來看我。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沒有接觸到他們的青玉牌嗎?”
我搖頭。
“因為后山很奇怪,我一靠近就頭疼,雖然我的玉牌一直讓我去,但是我根本進(jìn)不了山?!?p>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可能進(jìn)不去?可是他都答應(yīng)了…”我愣了愣,“是有什么附加條件才能進(jìn)去嗎?”
“我只知道要吃齋沐香三天,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彼f。
我想了想,“是不是因為你是一個人去的?需要他們的人帶著才能進(jìn)?”
“不知道,有可能吧?!?p>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我晚點要回去一趟,要去看看爸媽怎么樣了?!?p> “好,我讓他們別來打擾你?!蔽艺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