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寢宮就是后山了。
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一條路通往山上,是他們?nèi)业哪凶右粔K一塊運(yùn)上去鋪設(shè)的。
剛靠近一些我就覺得心臟跳得很快,離山腳還有五米遠(yuǎn)左右的地方他們幾個就開始有頭痛的癥狀了,我除了心跳比平時快了些就沒什么反應(yīng)了。
再靠近一些的時候鳩夜就撐不住了,于是姜螟帶著他退后了些。
尹思奕三人有武功底子,所以一直到還有一米遠(yuǎn)的時候才撐不住,讓他們留在這里,我和帝世墨又走近了些。
“有沒有不舒服?”帝世墨看著我。
我皺著眉感受了一下,心跳很快,但是沒什么痛感,我對他搖搖頭。
踏上第一階,我突然感覺身上輕松了下來,像脫下了束縛,心跳也恢復(fù)了正常。
我們停下來,我吐出一口氣,笑著看他“我沒事。”
他也很奇怪,但是沒問什么。
我們再往上走了些,轉(zhuǎn)過來看他們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了。
山上的空氣很清新,吸進(jìn)肺里很舒服。
帝世墨看我也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就也只是牽著我往上走。
石階兩旁的樹木都長得很高,鳥叫聲清脆悅耳。
“是不是那個?”我看向前面的一個小房子,琉璃瓦的頂,雪白的墻,沒有門。
他看了眼前面,“是?!?p> “累嗎?要不要休息?”他停下腳步看我。
我笑著看他,“不累,走吧?!?p> 他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站在小房子前,從山下上來一共花了半小時左右。
房子里燃著長生燭,神臺上供著一塊半人高的青玉雕,玉雕下得神臺上放著香爐,再下面放了五個木箱。
帝世墨從神臺上拿了香出來,我和他一起跪在蒲團(tuán)上對玉雕拜了拜,然后把香插進(jìn)香爐里。
“就是這些了?!彼蜷_那五個木箱,一個箱子里應(yīng)該有二十多塊青玉牌,質(zhì)地都是一樣的,顏色均勻,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我可以拿起來看嗎?”我問。
“可以?!?p> “謝謝。”
我走到第一個木箱前,伸出手拿起一塊玉牌,玉牌原本應(yīng)該是冰涼的,但是在我手里卻微微發(fā)著熱,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那塊,放下以后用指腹輕輕在每一塊玉牌上滑過。
一直到第三個木箱,最中間的那一塊,觸手生涼,我把它拿起來。
“怎么了嗎?”帝世墨問。
我笑著看他,“就感覺,這塊玉牌和我還挺有緣的?!?p> 玉牌在手里一直沒有發(fā)熱,但是這塊玉牌沒有刻字,雖然拿起來和之前那塊玉牌一樣,但確實(shí)又不一樣,把它放回去,再繼續(xù)摸其它的玉牌,但是只有那一塊是涼的,其他的在我手下都會發(fā)熱。
“好像…數(shù)量不對?!钡凼滥欀颊f。
我看著他,“不對?”
他仔細(xì)又?jǐn)?shù)了數(shù),“不對,少了很多,我小時候來過,也是五個箱子,但是每個箱子里都有三十五塊,現(xiàn)在有三個箱子里都少了幾塊?!?p> 我數(shù)了數(shù),“也許是他們帶出去了?像送到帝家的那塊一樣?”
他皺著眉,表情有點(diǎn)奇怪,“但是,這玉牌帶不出去。”
我愣了一下,“帶不出去?”
“嗯,這玉牌一旦離開這座山就會化成灰,我以前試過,在山下就化成了灰,但是木箱里的數(shù)量不會少?!?p> “你的意思是,帶出去以后它會自己回來?”
他面色凝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想到了尹思奕和奇鳴,他們倆的玉牌都在,而且是真的認(rèn)主,不會消失的。
“…”我們倆都安靜了。
“…下山吧,下山以后給王說一聲?!蔽议_口。
他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往山下走,可是越往下我的心臟又開始加速。
“…世墨?!蔽彝O履_步,捂著胸口。
“怎么了?”他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心跳得很快?!?p> “先回去,這里恐怕不太對勁?!彼f。
我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加快了速度下山。
尹思奕他們都在山下等我們。
“哥…”我剛開口就吐出了一口血,眼前陣陣發(fā)黑。
“若槿!”帝世墨接住了我,白茳走上前給我把脈,臉色很奇怪。
帝世墨抱著我去了寢宮,我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眼前全是夢里少宮密最后在我眉心點(diǎn)了一下的場景。
我聽到很多人進(jìn)了房間,爭吵不休,手被人握住了。
我咳嗆了幾聲,又咳出一口血。
“若槿,若槿,若槿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帝世墨在喊我。
我皺著眉,不痛,就是心臟跳得很快。
“若槿!”他又喊了一聲。
心跳慢慢平復(fù),眼前也清晰起來。
我閉了閉眼,手撐著床想起來,然后手下按到了一樣?xùn)|西,溫潤生涼,我感覺頭皮一下就炸了。
“哥!”我喊了一聲,尹思奕趕緊蹲下來看我。
“哥在,怎么了?”他問。
我突然笑了一下,把玉牌拿起來展示給他們看。
房間里每個人都驚了一下。
“這是…”尹思奕開口。
我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靠著床坐了起來。
玉牌上沒有刻字,什么都沒有,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牌。
“若槿,這是那個?!”鳩夜走過來。
我笑著看他,“我不知道,我明明沒有拿下來的?!?p> 帝世墨臉色很奇怪,少宮御也是一樣。
“墨兒?!鄙賹m御喊了一聲。
“若槿你好好休息?!彼砷_我的手,感覺手上的溫度一下就離開了,像抽走了我的血液。
我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你…”
他笑著看我,“沒事,很快就回來?!?p> 我點(diǎn)點(diǎn)頭,放開了他。
我在房間里給尹思奕和姜螟鳩夜說山上的事。
帝世墨在房間外給少宮御說山上的事。
“可是…”我翻看了一下玉牌。
尹思奕知道我在說什么,“給我看看。”
我把玉牌遞給他,他也拿著看了一遍,最后因?yàn)橛衽铺珷C了,才把玉牌還給我,臉上的表情也很一言難盡。
“若槿,可以給我看看嗎?”鳩夜說。
我把玉牌給他。
他拿著看,“一模一樣,但是是燙的?”
玉牌一直發(fā)燙,他一下沒握住差點(diǎn)摔了,臉都嚇白了,還好姜螟接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鳩夜說。
我搖搖頭,“沒事?!?p> 姜螟把玉牌握在手里,奇怪的看了鳩夜一眼“…燙?”
我和尹思奕對視一眼。
“不燙?”鳩夜看著他。
他搖了搖頭,把玉牌還給我,然后出去了。
“怎么回事?”鳩夜問我。
我也有點(diǎn)奇怪,“會不會因?yàn)樗臀覀儾灰粯樱俊?p> 尹思奕想了想,“應(yīng)該是。”
“但是這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鳩夜問。
“我覺得是不是因?yàn)檎J(rèn)主?”我問。
“應(yīng)該是,我這塊就算我忘記帶了,也不會丟,一直都在。”尹思奕把玉牌拿起來看了一眼。
“那…這是不是說如果我想拿到我那塊就要上山?但是我上不了山啊?!兵F夜委屈的說。
“其實(shí),或許有其他的辦法?你先別著急?!蔽艺f。
他努努嘴,揉了一下眼睛。
“我們要先試一下,你身體還不舒服嗎?”尹思奕看著我。
我搖頭,“就是從后山下來的時候不舒服,現(xiàn)在還好。”
“你把血滴在玉上,心里想好要去的地方?!彼f給我一把匕首。
我在手指上劃了一刀,血滴在玉牌上,心里默念著家里的地址。
睜開眼,“沒用?”
尹思奕也皺著眉,“我就是這樣回去的。”
…
“緣分吧?!鄙賹m御說。
“我們下山的時候若槿就不舒服了,可能是青玉在留她?!钡凼滥_口。
他點(diǎn)點(diǎn)頭,“玉生魂,認(rèn)主,既然青玉選了她,那就讓她拿著吧?!?p> 帝世墨點(diǎn)頭,“不過她在山上沒有一點(diǎn)不舒服,是不是…”
少宮御拍了一下他的頭,“想什么呢!就算是,她是女子,又怎么能上山?肯定是其他的原因?!?p> “嗯?!?p> 姜螟走過來,“衍王,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少宮御點(diǎn)點(diǎn)頭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