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兼程有時候還是會懷念魂穿前的日子,沒有電子產(chǎn)品,鱔生還真的無聊,沒有香煙啤酒燒烤的鱔生,總是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像極了十八歲那年在夕陽下的奔跑,那是他的青春。
不過也有好的事情,比如月如梭,在他的循循鱔誘之下,已經(jīng)朝著好鯉精方向轉(zhuǎn)變了,這讓夜兼程非常開心,畢竟勿以鱔小而不慰嘛。
每天都這樣簡簡單單的度過,要不是他的強迫癥驅(qū)使著他完成危險預(yù)備計劃,估計現(xiàn)在也是每天睡大覺了。
幸好,現(xiàn)在準(zhǔn)備工作都已經(jīng)完成,這讓他心里松了口氣。
如果有人能進入水潭,一定能發(fā)現(xiàn)此時的潭里和從前大不一樣,可惜,只有月如梭才知道。
…………
夜兼程從老和尚那里了解到,他們這里處于億萬里大荒的邊緣部位,平時少有人跡,也就是少數(shù)打獵的山民獵戶才會來這里歇息或者上香。
或許是如今俗世間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這段日子,來往的人竟然開始增多。雖然也才幾撥,可也拖家?guī)Э?,少的那撥都有好幾個,停留少許,就留了些香油錢,就再次離開了。
在白眼大師“出家人助人為樂,普渡眾生,鱔哉、鱔哉”的告慰語中,夜兼程提起了心里提防,告誡月如梭一定要躲在荷葉下才能修煉,不能在任何時候暴露在水面之上。
并且和白眼老和尚約法三章,大意就是夜兼程不能吃人,而老和尚負責(zé)盡量不讓人靠近水潭,更不能透露“他們”的存在,
如此又過了半月,人流不見減少,反而加多。
雖然有石經(jīng)陣的守護,可夜兼程還是小心行事,躲在荷葉下,用神目觀察著所見的一起,幸好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這讓他有少許的放心,反正這輩子基本與凡俗絕緣了,夜兼程也樂得清靜。
只是這兩天好像敬佛的人變多,這白眼老和尚有所領(lǐng)悟,開始有點嘚瑟起來了。
連對夜兼程的態(tài)度,好像都不如之前那么和諧。
也是,這和尚雖然白念了幾十年的經(jīng),但一朝頓悟,加上之前的積累,就算是坨屎,也化成了少許肥料供養(yǎng)了他。
不過夜兼程也無所謂,嘿嘿,反正有的是法來收拾老和尚。
而且鱔生無趣的很,月如梭顯然是不能玩的,玩玩老和尚也是夜兼程少有的樂趣之一。
…………
這日傍晚,倆條魚妖剛用過靈藕,就見得一個村婦打扮的女人,挎著籃子,從遠處緩緩走來。
夜兼程目光一凝,回首看了看月如梭。這段時間因為人口流量的加大,男女老少都逐漸登場,月如梭顯得非常好奇,只是一般人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
“嘿嘿”兩聲,夜兼程饒有興趣的看著慢慢走向石佛寺的村婦。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等這女人靠近,才發(fā)現(xiàn)雖然村婦打扮,可一身婀娜多姿,要大有大,要小有小,雖然相貌不算絕色,可在村婦中也是上等姿色了。
“還真有意思”,夜兼程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沒想到惹來了好奇的月如梭。
“哇,好美”,一陣水波涌動,夜兼程無語的看著旁邊莫名興奮的月如梭。
好吧,經(jīng)歷得少,我不怪你。
就見這村婦到了廟前,大聲叫道:“大師、大師”。
白眼老和尚微笑的走出來行禮:“女施主”。
這村婦跪地,低頭垂淚道:“民婦胡三娘,聽聞大師法力高深,我佛慈悲,求大師救我”。
老和尚手虛扶,拉著一張黃瓜臉:“女施主快快請起,有什么話,直管和老和尚講就是”。
胡三娘這才起身,一張好看的臉龐梨花帶雨,對老和尚道:“大師,如今亂世橫行,我一家十多口本是逃難而來,沒想到半路被土匪殺得干凈,又將我……嗚……九死一生我才逃了出來”。
說著這胡三娘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那鼓漲的部位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成心,露著一道口子,老和尚從上往下看去,恰好看到一抹雪白。
老和尚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趕緊將這胡三娘拉起。
語重心長道:“眾生皆苦,為有我佛慈悲,方能到達彼岸,得到超脫,你且莫哭,如今只剩你在世上,你可要解開胸懷,方是長久”。
那胡三娘站起,抽噎著道:“民婦別無所求,只是幾日不曾吃飯,如今餓得厲害,大師可有齋飯救民婦一命,民婦一定誠心念佛”。
老和尚道:“柴房內(nèi)還有米飯,你隨我來”,在前領(lǐng)路,胡三娘就隨著他進了石佛寺。
夜兼程聽得旁邊有哭聲,偏頭一看,可不正是月如梭。
“那女人實在太可憐了,我還有爹爹,她竟然孤身一人,全家被殺,嗚嗚……”,那眼淚就跟串了珠子一般流下。
夜兼程有些好笑,連忙勸道:“你先別哭啊,那女人馬上也不是一個人了,她也快有家了”。
果然,月如梭立馬停止了哭泣,好奇問道:“為什么???爹爹”。
夜兼程道:“你仔細聽”。
倆人神念射出,在佛門法力包裹之下監(jiān)聽著廟內(nèi)倆人的一舉一動,反正修為超不過夜兼程兩層,就不能發(fā)現(xiàn)他們,夜兼程也樂得干這事兒,順便還提升下月如梭的江湖經(jīng)驗。
就“看”到那老和尚用碗乘了米飯,放在桌上,胡三娘放下籃子,不兩口就將米飯吃完。
向老和尚道謝道:“多謝大師,否則民婦也活不下去了”。
白眼老和尚心道,這不正是發(fā)展我佛門善信的時候嗎,于是道:“行善積德,普渡眾生是我佛門行事根本,女施主不必客氣”。
此時天色已暗,月牙已經(jīng)亮在天邊。
胡三娘摸著心道:“可是民婦的心好痛,一想到那些慘事,民婦就生不如死,每晚都做噩夢”,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老和尚,哀求道:“民婦愿意遁入佛門,從此將此身獻于菩薩,在這石佛寺中修行,求大師收留”。
老和尚心下一慌,道:“女施主萬萬使不得,我這石佛寺雖然渡人,卻不收留女客,往東方山外走二十里,就有幾戶獵戶人家,如果女施主愿意,老和尚愿意領(lǐng)路”。
胡三娘聽得這話,眼淚頓時流下來,道:“大師這是趕我走嗎?可我一個弱女子,借住別人家中,怎么方便”?
老和尚“這、那”的說不出完整的話,胡三娘又道:“民婦如今一心向佛,還想日日向大師請教,大師不是要普渡眾生嗎,可曾先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