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雨說完也不用尚步屈回答,轉(zhuǎn)身便走。
季公眉怒聲道“尚盟主,塵華尊好大的口氣,居然想保蘇墨,我們是沒有證據(jù)證明蘇墨沒有召喚魂骨,可他塵華不是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不是蘇墨所為嗎?如此行徑未免太過猖狂。仙盟作為眾仙之首,這教養(yǎng)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話說的太重了,都仙素來以禮儀著稱,如今卻被季公眉詬病,尚步屈饒是修養(yǎng)再好,也不由微怒。
“季堡主慎言,仙盟既為百家之首,就不是隨隨便便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幫派報私仇的。況且仙盟乃是眾仙推舉出來,并非我本意,如果各位覺得我仙盟資力資格不夠,大可換個人來做,我尚某人拱手相讓。”
一番話說的季公眉面紅耳赤,這一次的議事也終于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蘇墨在白狼的精心照料下恢復的很快,與蘇炳原的關系也并無惡化,畢竟是流著相同的血。云娘已死,就剩這父子相依為命,還有什么別扭好鬧的。
要說有變化就是蘇墨酒喝的越來越兇,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蘇墨只能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小睡一會。姑逢山不產(chǎn)酒,因為沒有人會釀,蘇墨也不會,所以他想喝酒只能下山去買。
上次去救父親蘇墨開了結界白凌才得以出去,除了蘇墨和林梓雨,誰也打不開,所以姑逢山還是比較安全的。蘇墨打酒,白凌仍想跟著,林梓雨的囑托殷殷切切,白凌既然答應照顧好蘇墨就不能食言。
蘇墨卻不肯“白凌,放心吧,我又不是惹事的人,再說我現(xiàn)在哪里有惹事的資本啊對不對。我就是去打個酒,去去就回。你看我現(xiàn)在這臉,到處都是疤,誰還能認出我來啊?!?p> 蘇墨看似自嘲,其實心里多少有些介意。白凌雖然神經(jīng)粗,也能看出蘇墨的落寞。其實疤痕倒不是特別長,就是二次受傷有點深。蘇墨俊秀,這點疤并沒有影響他的容貌,但是受傷的人卻總是不會這樣想的。
畢竟當年在都仙,論容貌之姿林梓雨排第一,他可是排第二的。
罷了罷了,過去的事情還想它做甚,蘇墨揮揮手,似乎想把一切的愁緒都趕走。
再三跟白凌保了證,蘇墨才得以下山。這次蘇墨卻似乖得很,沒有惹禍,不過他卻帶了一個人回來。
葉思厘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遇到蘇墨,而且是在自己這么狼狽的時候。
用蘇墨的話說,哪一次見到葉思厘他都是在逃跑并且受傷。
白凌的包扎技術簡直慘不忍睹,看的蘇墨嘴角直抽抽,到底還是蘇墨給拆了重新包好的,這一手把白凌震的不要不要的,一臉的小星星。
“小鬼,自上次一別,可有些日子了,你這是又去哪偷窺被發(fā)現(xiàn)啦?”
葉思厘臉龐漲的通紅“我沒有偷窺?!?p> 蘇墨看葉思厘還是那么不禁逗,不由心情大好?!罢f吧,這次又是為什么受的傷?”
葉思厘很明顯不想說,支支吾吾得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蘇墨歷來有眼色,拍拍小孩子的肩膀“放心,不想說就算,我也只是隨口問問的?!?p> 葉思厘一臉誠摯的道謝“蘇公子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p> “好說好說,你不是也救過我一次。話說你那個家仆怎么沒跟著你,你們不是一向形影不離的嗎”
葉青似是不愿談及葉青“我們走散了”蘇墨倒也沒有追問。
白凌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半天,實在看不下去“你們?nèi)祟惥褪沁@樣,啰哩啰嗦個沒完?!?p> 此言一出,把葉思厘嚇了一跳“人類?那你是?”
“我是狼族,白狼一族”白凌咧開嘴,露出尖尖的狼牙。
葉思厘如臨大敵,抽出佩劍就對準了白凌“狼妖?蘇公子,你怎么會跟狼妖住在一起?!?p> 白凌對于葉思厘的舉動見怪不怪,嗤之以鼻。蘇墨按下葉思厘的佩劍“小思厘,稍安勿躁,妖族也不全是壞人,在長大一點你就知道有的時候人比妖更可怕?!?p> 葉思厘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p> 蘇墨拍拍葉思厘的肩“小朋友,這世上的事呢,只有不知道,沒有不可能?!?p> 葉思厘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也許,蘇墨說的是對的。
白凌不愿意看他倆唧唧歪歪,拔腿出去,一會外面就傳來了震耳的狼嚎聲。
“蘇公子”葉思厘小心翼翼的問道“外面都在瘋傳你是鬼尊,可是真的?”
蘇墨點點頭“是啊我就是鬼尊,如假包換,你怕不怕?”
葉思厘眼神無比堅定“不怕,我雖然與你只見過兩次,但是我爹說我看人一向眼光不錯,你的眼睛非常干凈,這樣的人是不會壞到哪里去的?!闭f完似乎有想到了什么有些黯然“你說的對,有的事只是不知道,并非不可能?!?p> 蘇墨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葉思厘不說,他也不問,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的回憶。
葉思厘的傷在腹部,看方向是被人從正面刺進去的,而且傷口很深,下手的人應該對葉思厘有很大的仇恨。
蘇墨悄悄的觀察完畢,葉思厘已經(jīng)睡去,這幾天精神高度緊張,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葉思厘見到蘇墨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所以安心的睡了個天翻地覆。
要不說年輕就是好,葉思厘在姑逢山休息將養(yǎng)了一個月,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
從最初的不屑不忿到和平相處,白凌跟葉思厘的關系勉強還算維持著平衡。
“蘇公子,你為什么會跟白狼他們在一起,他們都說你入了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了。”葉思厘想了好幾天,才敢把疑惑問出口。
蘇墨倒是無所謂,被迫成魔這么久,有許多事都看開了。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你讓我從哪里講起好呢?就從我出生那天講起吧”
葉思厘險些噴飯“不是吧”。
蘇墨哈哈大笑起來“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其實是從你救我回去以后一切就都變了…………”
前因后果蘇墨大概用了一個時辰才講完,葉思厘眼睛瞪的老大“你說你靈力盡散靈丹被震碎?”蘇墨點頭。
“然后你機緣巧合才練了驅(qū)魔令”蘇墨又點頭。
“那跟你一起的林梓雨公子他們知道嗎?”
這下蘇墨搖頭了“沒有,告訴他們只是無端為我擔心,我也不想用這個博同情,自己的事自己扛著唄?!?p> “那你為什么又對我說了?”葉思厘頗為不解。
“你又不會說出去,不過說來也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跟你挺投緣?!?p> 蘇墨頓一頓又道“思厘,人人都覺得我是異類,是魔頭,你不怕我嗎?”
葉思厘拼命搖頭,“不會不會,他們說的我一點也不信。我不是說了嗎,我雖然年紀小,但我看人很準,除了那個誰……”
葉思厘越說聲音越低,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