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予剛一進門,就發(fā)覺屋子里有他人的氣息。
她站在門口沒動,在猶豫著要不要跑?正好還沒關門。內心幾番掙扎后,她還是準備抬腳跑路,黑暗中的人出聲了——
“忱予,去哪了?”
女人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趕忙收回邁出去的腳,關上門,甩掉鞋,趿拉著拖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走去。
在男人要動手拉她到腿上之前,她主動在男人旁邊坐下。
“出去吃飯了?!背烙柽@算是回答男人的問題了。
她邊說邊在手機上選了個劇投屏到電視上。
男人也沒關掉電視,任由她看去了。這種破鏡重圓的劇有什么好看的,他才不會,阿舒是他的。
淮舍意識到自己跑偏了,側身打開臺燈問她:“和誰?”
“……朋友?!背烙鑷诉隽藥酌氩耪f。
淮舍直覺忱予口中說的這個“朋友”不簡單,正想問她,就看到她坐著睡著了。
他伸手拉了拉她,見她沒反應,才把人抱過來——暖黃的燈光下,女人的臉色微酡。他湊上去親了一下,聞到淡淡的酒味,眉頭一皺,把她放好靠著沙發(fā)背。
他又看了看睡著的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給她搖醒了,跟別人出去吃飯還喝酒,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啊。
淮舍把電視關了,沒動她手機,他知道打不開。
本來他還想把臺燈也關了的,又怕自己抱著她摔了,還是決定把她安頓好了后再過來關燈。
淮舍抱起她去臥房的浴室,放好熱水,才輕輕的把她放進去。
他沒有跟著進浴缸,只是把旁邊的小凳子踢過來坐下,打好沐浴露給她搓澡。
整個過程用時也不長,半小時就搞定了。淮舍把她拉起來穿好浴袍,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走之前把空調調到二十六攝氏度。
忱予睡得香甜,臥房里很舒適,她喝得不多,才半杯紅酒,除了醉得昏睡了,也沒什么其他不適。
淮舍去客廳關掉臺燈,也回了臥房,沖了個澡,洗了他和她的衣服,上床了。
他靠過去抱她,她嫌他熱——掙扎著?;瓷岵凰P了空調,果然,沒一會兒,忱予就乖乖的、主動的縮到他懷里汲取溫暖。
淮舍抱著她睡著了。
忱予一夜無夢。
她醒來時,窗外正下著小雪。
她坐在床上,摁了摁有些發(fā)暈的腦袋,愣愣的看著身上的浴袍好一會沒有反應。
她現(xiàn)在有點搞不清狀況。
好像她回來的時候淮舍在等她?還問她和誰去吃飯了,她給敷衍過去了,然后就睡了吧……
“阿舒,醒了啊。外面下雪了?!?p> 門口突然有男人的聲音,給忱予嚇一跳,她冷著眼看過去,開口就罵:“淮舍你有毛病?。恳淮笤缟系耐蝗怀雎晣標廊?。趕緊出去!”
“噢?!蹦腥藥祥T出去等她。
這語氣聽著還有那么點無辜是怎么回事?
忱予懶得管他是不是無辜了,誰要他玩不起。
窗簾被男人拉開了些許,不至于房間里昏暗使人不適。
忱予看著窗外下著的小雪,嘴角微微上揚。
‘這男人還是有點用的,知道照顧人?!?p> 這窗簾拉得剛剛好,既能讓她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雪,又不會讓她覺得房間昏暗壓抑。
忱予坐在床邊欣賞了幾瞬窗外的雪景就下床了。
白嫩的腳丫鉆到奶牛棉拖里,腳丫的主人踩著它去到了衣柜前,稍稍踮起腳挑了件深灰色的加絨長裙和黑色呢子大衣。
主人又趿拉著奶牛棉拖去了浴室洗漱。
“過來吃早餐?!甭牭疥P門聲的淮舍轉頭看向女人,滿眼笑意的朝她招手。
“早?!背烙枳哌^來坐下,好心情的跟男人打招呼。
忱予吃得走心,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食物。沒一會兒,她就吃不好了。只見她看向左側的男人,不悅的開口道:“你這樣盯著我我還怎么吃下去?”說完還拿了一個奶黃包咬在嘴里泄憤。
淮舍看著上一秒嘴上還說著吃不下、下一秒就毫不客氣拿起包子咬的忱予,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著耳邊久不停歇的笑聲,忱予有些不好意思,耳廓悄悄爬上了紅暈,心臟也以不正常的頻率砰砰砰的跳動。
男人看她這樣笑得愈發(fā)放肆,又如愿的看著她捏緊了手中的奶黃包,不禁更想逗逗她——他湊過去在她泛紅的耳廓上貼了一下。果然,女人僵住不動,接著整只耳朵集中了更多的血液——紅得發(fā)燙,右耳也悄悄的發(fā)熱。
淮舍也知道見好就收,坐正沒再逗她。
忱予滿身不自在,盡管身旁的男人已不再笑話她,她也只吃了幾個蒸餃、喝完豆?jié){就跑回臥房去了。
淮舍目送她回房,再將桌上的早餐掃蕩干凈,就拿去廚房洗刷了。
——
“我們今天就走吧。”
淮舍一進臥房就看到女人坐在窗邊的吊籃藤椅上看雪,走過去抱她。
“等雪化吧?!背烙铔]有看他。
淮舍看著她像是不太開心,怕是舍不得這里,臨時改了主意——
他抱起她,讓她和自己一同坐在吊籃藤椅上,頭放在她肩上,安慰她,“那我們再住幾天?!?p> 忱予沒回答,坐他腿上不太舒服,他太熱了,哪怕臥房里沒開空調,她也不能忽視身后的溫度。
“怎么了?”見懷里的女人掙扎起來,淮舍抬起頭問她。
“熱,讓我脫個衣服?!背烙璋櫭即叽偎?。
淮舍笑笑,幫女人脫掉大衣。
做完這事,淮舍帶著女人半躺下。
“東西還沒收拾吧?”
忱予懶得回他,轉頭朝衣柜抬了抬下巴,又翻了個白眼,腹誹:這不顯而易見?還用得著問?
“拿三分之二過去,剩余的留在這。”
忱予不回答,淮舍該說的還是得說。
“嗯?”
淮舍一手護著忱予的腰,帶著她坐起來,認真回答她,“以后我們每三個月回來一次,節(jié)日——你想回來的話我們也可以回來過節(jié)?!?p> 忱予聽著眉毛動了動,看著男人等待他的下文。
淮舍知道她這是被哄高興了,乘勝追擊,“你不喜歡陌生人入房,我就不找家政定期打掃了?!?p> “沒了?”忱予皺眉,很不喜歡話只能聽到一半、后面的不講了。
她沒等到男人的回答,倒是等到了他的吻。就感覺額頭突然一涼,還沒來得及知曉這涼意來自什么,面前的男人抽風似的捧起她的臉、含情脈脈的說:“我們可以回來小住一段時間,我來打掃衛(wèi)生,就這么定了好不好?”
忱予眨眨眼,扒開他的手,順便推開面前的臉,斥責他:“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長著一副狼狗樣,非要學人小奶狗裝乖,想騙誰呢?”
“騙你啊。”男人又不要臉的湊到女人耳邊說道。
“阿舒,我可知道你就遭不住我的嗓音,還容易害羞,是吧?!?p> 淮舍說得很肯定。
是的,忱予是聲控、顏控,還有手控等等,對她來說,淮舍是真的長在她心坎上了,哪哪都愛。
唯一有一點讓她很不爽,她所向往的自由淮舍給不了,不但給不了,還會扼殺。這不,得了兩年自由就被抓回去了,這一去,她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重獲自由。
“想什么呢,阿舒?”
忱予回神,看著面前的男人,正色回答:“我在想我當初是不是不該招惹你。”
棠桉晚眠
還是一周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