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這是何處?阿舍?”
紅顏不知入綺夢,試探幾聲無人應(yīng)。
“阿舒,你醒了?”
熟人言,予心定。
“阿舍”紅顏嬌嗔著伸手攀附他。
男子攙著女子坐起。
“小姐且安坐,舍喚人進(jìn)來為小姐梳洗。”
小姐一離開舍心就不安,想伸手拽他似又覺得不妥,只得開口挽留:“無需喚人,淮舍……你來吧。”
淮舍領(lǐng)命,“冒犯小姐了?!?p> ……
“予姐兒來了,快入座。”
正堂有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坐在高位,方才便是她招呼予姐兒落座于旁。
“咳咳,多謝祖母?!?p> 予姐兒跨過門檻費了不少氣力,喘息幾下不仔細(xì)使得冷風(fēng)入了肺,不慎嗆住,好在有淮舍輕撫后背才得以緩解。
待她呼吸順暢,淮舍攙扶她去忱氏老夫人旁入座。
老夫人看著立于予姐兒左側(cè)的淮舍,撥動手里的佛珠,開了尊口:“舍哥兒也入座吧?!?p> 淮舍往前一步,側(cè)身向老夫人行禮,“多謝老夫人,舍伴于小姐身側(cè)便好?!?p> 老夫人點頭,“也好?!?p> 忱予微微側(cè)身詢問老夫人,“祖母,母親還未歸來嗎?”
老夫人拉過忱予的右手,輕拍著,慈愛的說:“前些日子你父親也不知怎的惹惱了蘭姐兒,蘭姐兒一氣之下拿起長纓槍去邊境殺敵了,至今未歸?!?p> “父親也一同追隨著去了?”
“哈哈哈,還是予姐兒了然。”老夫人一聽開懷大笑。
“祖母最是了然。”
“予姐兒啊,祖母越看越喜愛。餓了吧,來人,傳晚膳?!?p> “予亦喜祖母。”
膳后,老夫人又拉著忱予說了些體己話才回屋。
“予姐兒,你身子嬌弱,祖母便不與你消食了。且讓舍哥兒與你在望舒堂消消食吧?!?p> “祖母為何這樣說?”
“你啊,可又是忘了,待到中秋佳節(jié)時,你和舍哥兒便成婚了。”
忱予一愣,“成婚?我同淮舍?”
“是啊。我看這舍哥兒是極好的,全心全意對你,你可莫要負(fù)了他。”
“可……可不足半月便是中秋佳節(jié)了,祖母,是否太急切了?”
“你這孩子,先前你自個兒都松了口同意了此門婚事,怎的如今愣愣的——”
老夫人話鋒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問忱予:“予姐兒,你如實告知祖母,是不愿嫁與舍哥兒嗎?”
“予不知,只覺好似不愛他?!?p> “予姐兒若是不愿便不嫁,若是愿,便與舍哥兒多接觸。不論予姐兒愿或是不愿,心中舒坦便好,祖母都支持?!?p> “予知曉了,明日便告知祖母予的決定?!?p> “好好好,去吧?!?p> 侍在一旁的淮舍瞧著忱予與老夫人說完了話,便上前去攙著忱予回屋。
一入望舒堂,忱予便推開他的攙扶,自己小步走到床邊,坐下。
淮舍不生氣,做著打水的事。
忱予看著他滿屋跑,氣不打一處來,喊住他,“淮舍,你坐下,有話同你說?!?p> 淮舍放下銅盆,坐在桌旁的圓椅上看著忱予。
“淮舍,中秋佳節(jié)成婚是真?”
“小姐不愿嗎?”
忱予正要點頭,瞧見他的眼神,心軟了幾分,“予不愛你?!?p> “小姐會的?!?p> “應(yīng)了舍可好?”
“不好?!?p> “小姐……你輕薄了舍,怎能不要舍呢?小姐是厭棄舍嗎?”淮舍頗有幾分逼迫之意。
忱予愣了愣,囁嚅:“不曾厭棄,只未至所喜于心?!?p> 淮舍垂眸看她,無聲一笑,面上還是受傷的神色。
忱予見淮舍不語,抬頭一看,淮舍于圓椅上看著她一言不發(fā)。那神情,比街角處衣衫襤褸的小乞兒還要可憐兮兮。
淮舍見忱予皺眉,心道:成了。只等她發(fā)話喚他過去了。
下一瞬,忱予虛抬一下手,輕柔喚他,“過來吧?!?p> “嗯?小姐有何吩咐?”淮舍只嘴上應(yīng)著,并無起身過去之意。
他在等,等她主動開口:需要他。
“淮舍,我想……梳洗吧。”
他有些許失望,她還是想離開他。
“阿舍,我倦了?!钡戎某烙杈癫粷?,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模糊間,淮舍輕手輕腳的給她梳洗,沒一會兒,她被他從身后擁抱著。滾燙的,滾燙的……疲倦的,混沌的,醒不過來。
“睡吧?!被瓷嶂鹕习肷怼⑽橇宋浅烙璧念~頭,再躺下抱緊她。
棠桉晚眠
有些語言的神情沒寫出來,大家自行想象,你們想的是什么樣事實就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