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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一十七的匆忙青春

第四十四章

六百一十七的匆忙青春 北川十七 5634 2022-03-22 13:49:18

  我和江一帆就這樣同住而在一個屋檐下,從傍晚開始雨一直沒有停過。直到此刻外面的雨依舊在下個不停,敲打在窗上,落在地上樹葉上,悉悉索索像是一場晚場的交響樂。

  半夜驚醒起身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喝,困意全無。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不知何處透進來了的涼風(fēng),讓我更加的清醒了幾分。

  和江一帆分手以后我變得很喜歡這樣的雨夜,聽著便會讓人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只要下一場雨,這個世界就好像被重置了一樣,什么都可以是新的。就連空氣都會讓人很愉悅。

  “明天雨應(yīng)該就停了吧?!蔽业淖匝宰哉Z道。

  “你怎么還沒睡?”一聲幽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嚇了我一跳。

  “你走路沒聲音的,嚇死我了。”我拍拍胸脯埋怨著剛睡醒的江一帆沒好氣的說道。

  “大晚上想什么呢?不去睡覺?!苯环谂赃叺奈恢蒙献讼聛怼N覀兗绮⒓绲淖诼涞卮扒埃犞饷娴挠曷?,我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那年我們組織校園聯(lián)誼活動,江一帆作為學(xué)生會的領(lǐng)導(dǎo)者,自然少不了。我作為江一帆的忠實的追隨者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能夠和他相處的任何機會。他忙碌的時候我就做在一旁等著他,看著他站在人群中散發(fā)著光芒我就覺得好幸福。聯(lián)誼會的那天也是像這樣的天氣,雨一直下個不停。

  他給我發(fā)消息說:“你慢慢收拾,不著急,等我忙完去接你?!?p>  “好。”那個時候他總是能夠事事想到我,那天他撐著一把藍色的雨傘來接我,淋濕了半邊自己的衣服,老天就好像算好時間一樣,聯(lián)誼會快開始的時候雨也慢慢的停了。

  江一帆在他的座位旁邊幫我安排了一個位置,準備了很多我愛吃的東西。

  他走到我身邊低頭小聲的說道:“你要是還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我,我去幫你拿。我?guī)湍銣蕚淞四銗鄢缘奶宜?,你最喜歡的十三里鋪的,在抽屜里?!?p>  我低頭看了一眼抽屜,果然放著一盒十三里鋪的桃酥,不僅有桃酥還有很多我喜歡吃的東西。

  那個時候我的舍友們還起哄說:“喲,江一帆你這可是區(qū)別對待啊,我們也是來參加聯(lián)誼的,我們怎么沒有這些吃的?!?p>  “唉,這可是我自掏腰包買的,你們當(dāng)然沒有。”

  “嘖嘖嘖,你們一把狗糧撒的。”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很幸福,我什么都不用說他就會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好。

  聯(lián)誼結(jié)束以后,我們坐在空曠的教學(xué)樓里,等待著雨停。我問他:“江一帆,像我這樣什么都不會做,你以后會不會不要我了啊?!?p>  “不會,你什么樣子我都要你。更何況你什么樣子我沒見過,早就習(xí)慣了?!?p>  “在我的心里,除了你誰都不可以?!苯环f這句話的時候我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光芒,我能感受他真誠而又熱烈的愛意。我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他的心意,想在靠近一點在靠近一點,他的眼睛,睫毛,鼻尖,嘴唇,下頜我都想在看的更清楚一點。我輕輕閉上的眼睛,想感受一下心與心的碰撞,我覺得我快要窒息了,我覺得風(fēng)聲雨聲都停止了。整個世界彷佛都安靜了,就只剩下我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點點一點點,再近一點點就好了。我的唇輕輕的觸碰到了他的臉頰,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的,描述不出來,不知道那一刻是我的嘴唇還是他的臉頰的溫?zé)幔褚魂囯娏鱾魅氲轿业男牡?。我就停留在那里,江一帆似乎是被驚到了,轉(zhuǎn)過頭來眼睛里充滿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的雙眸就那樣注視著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施了什么樣的魔法,就想不由自主的再大膽一些。江一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我更加的緊張了,但是他這次似乎更加的主動一些,他摟住我的脖頸,用的嘴唇蓋住了我的嘴唇。好像藏在心底無處訴說的愛意全部在此刻發(fā)泄出來。我好想要窒息了,喘不過氣。我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回應(yīng)著它兇猛而又熱烈的愛意。我忽然感覺吃痛了一下,江一帆才將我松開,連忙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江一帆將我的嘴唇咬出血:“你怎么還帶咬人的?!蔽椅嬷灰У淖彀吐杂行┑暮π叩呐み^頭去不看他。

  “弄疼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在咬回來吧。”

  “誰要咬你,我才不要?!?p>  “雨停了,我們走吧?!蹦且煌砭驮谀莻€小小的隱秘的角落里,藏著獨屬于我們兩個人的記憶。

  我將自己的早已經(jīng)飄遠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的生活當(dāng)中來,面對著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情感。

  “睡不著,出來坐坐?!蔽业幕貞?yīng)道。

  江一帆在手邊拿了一個毯子蓋在了我的腿上說道:“有點冷,蓋著點吧。”

  “謝謝?!蔽业乃季w還停留在過去的那段時光里,竟一時之間沒有分清,模糊了雙眼。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今晚不知道為何覺得江一帆的聲音都變得十分的溫柔,說話都是輕聲細語。

  “沒事,只是不太喜歡下雨天?!蔽胰套⊙蹨I不掉來,并且強求自己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來。他輕撫我的頭發(fā),輕輕的柔柔的。

  我把臉埋在膝蓋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潰不成軍。這許多年來的思念在這一刻也噴涌了出來,覆蓋了理智,什么都不做,只想大哭一場。

  江一帆只是坐在我旁邊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著我哭完。

  “陸十七,這幾年你過的好嗎?”江一帆問道。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應(yīng)該怎么回答。他走之后的日子里只有我自己是怎么樣的度日如年。我每年的任何一個課程和戶外活動實踐課都沒有落下過,我學(xué)著他的樣子參加學(xué)生會的競選,我做我自己從來不敢想的事情,我想看看江一帆過得生活是什么樣子的,他不在的日子里我學(xué)會了社交,學(xué)會了喝酒,學(xué)會了獨來獨往,學(xué)會了沉默。我甚至能夠一個人在酒吧喝的爛醉,我能一個人站在演講臺上,我讓自己忙碌起來,甚至能夠不眠不休的去做任何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事情。你以為我離開了江一帆看上去過得很風(fēng)光,當(dāng)上了學(xué)生會的主席,拿到了余淮大學(xué)的獎學(xué)金,甚至還申請了三好學(xué)生,領(lǐng)導(dǎo)組織各種學(xué)校里的活動,從未掛科,只有我知道每當(dāng)我站在那些應(yīng)該是屬于江一帆的位置上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怎樣的。江一帆離開以后我活成了他的樣子,這么多年我沒敢讓自己喘過一口氣,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休息。用忙碌的省會填充著自己的腦子不去想那些會讓自己崩潰和難過的事情。我甚至還覺得等到那天江一帆萬一回來了,看到我現(xiàn)在的成就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崩潰與自愈中反復(fù)的來回拉扯。我甚至日復(fù)一日的靠著酒精讓自己入睡,靠著安眠藥讓自己睡個安穩(wěn)的覺,然后又從噩夢中驚醒,醒來以后又是一個樂觀開朗的自己,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時至今日,看著眼前的江一帆我仍覺得是個幻覺。

  你問我過得好嗎?沒有你的日子里怎么會好。明明是我提的分手,明明是我不要你了,明明一切都是我,可是為什么最后我忘不了呢?我甚至覺得自己悲哀,矯情,不可理喻,胡攪蠻纏。

  面對江一帆的話,我搖搖頭沒有說話。江一帆不停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說道:“對不起十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p>  那一晚我不知道他說了多少個對不起,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道歉,我不清楚他為什么要向我道歉。也想不清楚他對我的歉意從何來。在我的印象里他應(yīng)該是恨我的才對??墒乾F(xiàn)如今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所以當(dāng)年在他的眼里我們之間經(jīng)歷了什么呢?

  我就那樣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睡的很安穩(wěn)。醒來的時候我在自己的臥室里醒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覺得猶如大夢一場,這許多年壓在的心底的事情該散的就散了吧。

  “你醒了啊,那個。。。媽媽呢有點事情想和你說?!?p>  我難得看到田梅英女士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我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立馬坐直了身體說道:“什么事情,說吧。”

  “那個,媽媽不知道你心里壓了這么多的事情,自從你爸爸走了以后我也不懂得怎么和你交流?!?p>  “你和小帆的事情,媽媽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要是不開心媽媽今天就讓小帆回家去?!?p>  “你有事情別壓在心里,和媽媽說說。誰要是欺負你媽媽給你做主?!?p>  “媽,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些?!蔽乙荒槻唤獾膯柕?。

  “昨天晚上媽媽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就是當(dāng)時小帆在你身邊呢,我覺得而你們兩個肯定有話要說,所以就沒打擾你們兩個,你要是不高興你就告訴媽,讓小帆住進家里這件事是媽媽考慮不周,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痹谶@個世界上真的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會在任何時候都會首先考慮到自己。

  “媽,沒事。我好著呢,你讓他住著吧,他人呢?”我問道。

  “他啊,還睡著呢吧,沒看到他起來呢?!?p>  我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已經(jīng)十點了,這個點還睡著不像是江一帆的風(fēng)格啊。

  “不對勁啊,怎么十點了還睡著呢,我去看一眼。”我起身穿上鞋子敲了敲江一帆臥室的門,里面沒有動靜。

  “太陽都曬屁股了啊,趕緊起來吧!想不到你也有賴床的時候,快點啊。”

  臥室里遲遲都沒有動靜。

  “江一帆我進來了啊?!蔽倚⌒囊硪硗崎T的進去,臥室里的窗簾還拉著,里面一片漆黑。

  我一邊走到窗戶邊上把窗簾拉開一邊說道:“江一帆,難得看到你賴床,不過這都十點了該起床了?!?p>  窗簾拉開,陽光照進來,屋子里一瞬間亮堂起來。我回頭看到江一帆的眉頭緊皺,我想可能是被陽光照的吧,我伸手想去拉他起來,手剛觸碰到他的身體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燙的很,我又摸了摸額頭,很燙很燙,估摸應(yīng)該是發(fā)了很久的高燒了。

  “這是昨天晚上著涼了?怎么燙的這么厲害?!蔽疫@樣想著。

  “江一帆?江一帆?你醒醒,我?guī)闳メt(yī)院啊。”我呼喊著田梅英女士過來幫忙。

  我打了一個車,給江一帆披上外套,一個手搭在肩膀上扛著他艱難的下了樓。到了醫(yī)院里田梅英女士看著他,我去掛號排隊,折騰了好久才頓下來。

  “媽,你回去吧,這里有我看著就行了。”

  “你自己一個人行嗎?”

  “沒事,有事還有醫(yī)生呢,他醒了我在打電話告訴你,醫(yī)生都說了就是普通的發(fā)燒感冒,看著嚴重,其實沒事,醒了就好了?!?p>  “那我回去,中午給你們來送飯,你在這里看著點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媽,你回去休息吧?!?p>  我把手機關(guān)掉聲音打開了震動模式定了好幾個鬧鐘提醒我給江一帆換藥。我倚在窗戶下的沙發(fā)上小憩,手機震動響了我就起來喊醫(yī)生來換藥。

  一直到了下午打完了點滴江一帆才醒過來。

  “你別動我去叫醫(yī)生?!蔽衣犚妱屿o便醒了過來,急匆匆的出門去叫醫(yī)生。

  “醒了就沒事情了,明天在掛個點滴,只要今天晚上不發(fā)燒,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贬t(y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我坐在床邊幫江一帆蓋了蓋被子,問道:“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p>  我起身剛想要離開,江一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搖搖頭說道:“你坐下?!?p>  “我媽送了飯來,都是一些清淡的,我扶你起來吃點吧,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蔽曳鲋环饋?。

  “我這是怎么了?”江一帆坐起來,詢問道。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去叫你起床,你一直沒動靜我進去才發(fā)現(xiàn)你發(fā)燒了,來的時候已經(jīng)燒到40度了,一直昏迷不醒,沒辦法只能把你送到醫(yī)院來了。”

  “謝謝你啊?!苯环苌儆羞@種樣子的時候,臉色蒼白,沒有精氣神,嘴唇上也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因為干澀已經(jīng)起了一層皮。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我遞了一杯水給江一帆:“先喝點水在吃飯吧?!苯环苌儆羞@樣聽話的時候,沒有反駁,只是乖乖的從我的手里接過水杯喝光了里面的水。

  就在我們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合適的時候,手機鈴聲是適時的響了起來,赫赫然在手機的屏幕上寫著賀知南三個大字。

  “你先吃飯,我出去接個電話?!彼c點頭沒說話。

  “喂,找我什么事?”

  “你在干嘛?”

  “我在醫(yī)院,有事快說我還有事情呢?!?p>  “你怎么去醫(yī)院了?你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不是我,是。。。。你到底什么事情?!?p>  “我想著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去趟中學(xué)看看?!?p>  “你為什么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呢?”

  “我自己一個人多沒意思,找個人陪著不是更好嗎?!?p>  “可是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等過幾天吧,到時候我聯(lián)系你。”

  “那樣也行,不過你可別忘了啊。你在那家醫(yī)院?”

  “南城第三人民醫(yī)院?!?p>  “好,那你先忙吧。”

  賀知南醫(yī)生坎坷,現(xiàn)在還能夠保持撒謊能量樂觀的秉性我覺得這是一件很難得可貴的事情。他身上的經(jīng)歷但凡有意見落在我身上,恐怕我也早已經(jīng)被生活壓垮。

  “是賀知南?”我剛走進病房江一帆便問道。

  我點點頭以示回應(yīng)。

  “你吃完了?我去刷碗,你先休息一會兒吧!醫(yī)生說你明天在掛個點滴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p>  “走吧,你在病房里呆著多悶啊,我?guī)阆氯マD(zhuǎn)轉(zhuǎn),現(xiàn)在外面天氣正好著呢?!?p>  我看見江一帆在床上一動不動,我走過去掀開被子把他拽了下來說道:“醫(yī)生都說你沒事了,不就是個傷風(fēng)感冒,明天就能出院了,整的還真像個生了大病的人一樣?!?p>  “要我說,今天就可以出院,要不是田梅英女士非得攔著,我今天就讓你回家?!蔽乙贿厧徒环咨闲?,一邊說道。

  “陸十七,你能不能輕點,我好歹是個病人。”

  “好好好,你是病人,走吧病人,帶你去散散步消消食?!苯环降资巧艘粓龃蟛〉娜?,我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還是有些同情心在的,昏睡了一天一夜,剛醒來,身體沒什么力氣,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當(dāng)。我只好在一邊扶著江一帆以防萬一。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苯环π]說話。走了很長時間,我們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雨過天晴后連空氣都無比的香甜,微風(fēng)也無比的舒服看著現(xiàn)在的微風(fēng)和煦很難想象昨天是怎樣的一樣風(fēng)暴。也確實有不少人把昨天的那場大雨和狂風(fēng)當(dāng)成茶余飯后的談?wù)摰慕裹c就連新聞上也在對此事進行報道,幸好只有一少部分城市收到了暴風(fēng)的影響,但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也沒有任何的傷亡。

  “十七十七?!蔽衣犚娪腥撕拔业拿?。

  我睜開眼睛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賀知南向我走來的身影。我不由得心想:“這家伙找到這里來了?!?p>  “你怎么來了?”等到賀知南走近我問道。

  “來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p>  “看來生病的不是你啊。江一帆,你什時候回來的?”賀知南很自然的坐到了江一帆的另一邊。

  “最近。”

  “你怎么在醫(yī)院?”我明顯的感覺到江一帆喘氣的聲音都略粗了一些。賀知南打量了江一帆說道:“你生病了啊。什么病,嚴重嗎?看醫(yī)生呢過了嗎?”

  我真是沒臉見人了,著呢么會有這么蠢的朋友呢。

  “賀知南,江一帆就是發(fā)燒感冒,已經(jīng)沒事了?!?p>  “嗨,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得了什么絕癥了呢?!?p>  “你閉嘴?!蔽疑踔聊苊鞔_的感受到想殺了賀知南的心都有了。

  “回病房?!苯环珣械迷诶龝R知南,起身就往回走。

  “你看他這不是好好的沒事了嗎,怎么還在醫(yī)院住著?”賀知南小聲的在后面對我嘀咕。

  我拍了拍賀知南的肩膀同情的說道:“祝你以后生了病,沒人帶你來醫(yī)院?!?p>  “唉,那你呢,你帶我來不行嗎?”

  “去死吧你,賀知南。”我快速跑著到江一帆的身邊,不再理會落在后面的賀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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