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大學(xué),校長姜育在辦公室里大罵:“這是哪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又捐出來一個二十萬!”
身旁的秘書說:“是一個叫王尚念的學(xué)生,今年大三了。”
“王尚念?我看他是不想念!”姜育拍著桌子說。
“校長,這個恐怕不行吧,這件事已經(jīng)有媒體報導(dǎo)了,開除恐怕已經(jīng)是不行了?!?p> “這我還不知道嗎?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通知了媒體,現(xiàn)在的媒體也是,什么事兒都報!”
“其實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媒體,就是一些自媒體?!?p> “什么自媒體,完全不顧忌后果,什么都敢說,又不負(fù)責(zé)任,他們也不想想,一個學(xué)生,沒有收入來源,突然一下子捐了這么多錢,這正常嗎?”
“反正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把這個學(xué)生夸到天上去了,說是人家勤工儉學(xué)賺的錢?!?p> “還勤工儉學(xué)?今天開學(xué)大三,上了兩年的大學(xué),捐款二十萬,就意味著賺了不只二十萬,他做的是什么工作,我也去兼職一下,也豐富一下我的小金庫!”
“校長,他做的是網(wǎng)紅,哎,校長,沒準(zhǔn)你真成?!泵貢讨φf。
“什么?什么網(wǎng)紅?這不是胡鬧嗎?”
“那怎么辦???”
“怎么辦,冷處理,不聞不問,不褒不貶,靜觀其變,等事件的風(fēng)聲過去了再說?!苯终f:“你去查清楚,他的錢是哪兒來的,群眾不是傻子,他們早晚會開始質(zhì)疑錢的來路,到時這些個二逼媒體們就會轉(zhuǎn)向,就會開始帶節(jié)奏,開始炮轟學(xué)校,我們一定要有第一手的材料,并做出最快的反應(yīng)?!?p> “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這還用問嗎?如果學(xué)生有錯,學(xué)校也要治罪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有學(xué)校嗎?還有老師嗎?撇清關(guān)系也就是了,歸罪于社會的虛夸,大眾的貪慕虛榮,人們是不可能把錯誤歸到自己的身上的,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也是造成這些后果的原因之后,他們就會反思,然后就會忽略我們了?!苯龂@息著說:“這就是世界?!?p> “知道了。”秘書又問:“還有骨昕月的那十萬怎么處理?”
“那個盡量不提。”姜育目光轉(zhuǎn)動,說:“出了這么檔子事兒,也好,把別的事兒就掩蓋下去了,讓他們折騰去吧?!?p> 姜育又說:“你記得,把這件事背后參與的所有學(xué)生,都給我記錄下來,哪怕他是大四的學(xué)生也無所謂,秋后算賬永遠(yuǎn)都不怕晚,給我惹了這么大的麻煩,還想當(dāng)沒事發(fā)生,那怎么可能。”
“據(jù)說把消息通知媒體的,是商玲玲?!泵貢囂街f。
“那個?;▎??好啊,我最近正不知道干啥,正有火沒地方出呢,把證據(jù)落實了,我看她到時候怎么說,怎么表現(xiàn)?!苯湫Α?p> 男生宿舍。
四兄弟中,只有玉龍一臉的沉吟,其他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玉龍,怎么,你不服氣啊?”邰軍得意地說。
“你惹禍了!”玉龍果決地說。
“惹什么禍,不就是贏了你的?;▎幔俊臂④娐杂斜梢牡卣f。
“商玲玲只可能是她自己的,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庇颀堈f。
“說的好像我想要一樣。”邰軍撇嘴說。
“不想要你在干嘛,你不就是想證明你比我強,更比她強,你配得上她嗎?”玉龍反問。
“你說什么?”邰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管君武和洪響也都有些不悅。
“洪響,你有沒有出錢?”玉龍問
“拿了點兒,怎么了,多大點事兒啊,我都恨不得掛我名下了,你是沒看見,把那個王尚念……”
“有你哭的時候!”不等洪響說完,玉龍搖頭說:“你們不覺得媒體來得太快了嗎,你們不覺得這樣的大勝來得太容易了嗎,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人家計算好的嗎!”
“玉龍,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管君武開口問。
“現(xiàn)在說什么意思還有什么用,我說什么你們就是不聽,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玉龍接連搖頭,說:“不用多久,你們家族長輩就得過來,到時候,你們只能是低頭認(rèn)錯!”
洪響雖然不明白玉龍在說什么,但是玉龍可是號稱龍軍師的,說話總會有些門道。
“真的這么嚴(yán)重嗎?我可不能讓我們家老爺子來??!”洪響說。
“我就賤命一條,還能怎樣?!惫芫湔f。
“大哥,你是最不值當(dāng)?shù)?!”玉龍想了一下,說:“你今天晚上就搬出去,之后跟我們劃清界限!”
“你這是要干嘛??!”邰軍問。
“你就問你一句話,你愿意用大哥的未來做賭注嗎?”玉龍大喊。
邰軍沉默了,他看向管君武,又問玉龍:“真的有那么嚴(yán)重?”
玉龍重重地點頭,說:“我認(rèn)識是百分之百,哪怕只有百分之十,你忍心看著大哥的大學(xué)白念嗎?”
“大哥,要不你先搬出去,雖然我不認(rèn)為玉龍說的是真的,但是萬一的風(fēng)險也不能落在你的身上?!臂④娬f。
管君武笑了,說:“兄弟們,我管君武跟你們比起來,一無所有,但是,有你們,我就擁有了全世界!”
管君武并沒有說“我是不會搬的”,但是再也沒有人說讓他搬出去的話了。
女生宿舍。
顧星嘟嘟著嘴,一幅非常氣惱的樣子,她看向商玲玲,這位美麗的?;▍s是毫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玲玲姐,你不準(zhǔn)備反擊嗎?”
“反擊?反擊什么,他們已經(jīng)入套了,會輸?shù)煤軕K?!鄙塘崃嵴f。
“輸?你不反擊他們就贏定了,二十萬啊,除了你,還能輸給誰?”
“現(xiàn)實,他們會輸給現(xiàn)在!”商玲玲搖頭說:“我只怕他們輸?shù)锰珣K,會連累了我們!”
“不懂?!鳖櫺桥鞊u頭。
“對了,那個骨昕月呢?”商玲玲忽然問。
顧星的面容變得更難看了。
“怎么了,又有什么傳聞了嗎?”商玲玲笑著問。
“是,傳聞?wù)f骨昕月幫忙逆轉(zhuǎn)了那場友誼賽。”顧星說。
“呵呵,你信嗎?”
“不信!”
“這不就結(jié)了,即便那是真的,誰會相信呢?沒人信,就什么都不重要了?!鄙塘崃徉卣f:“人們只愿意相信那些他們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至于到底真假,完全無所謂,他們認(rèn)為是真的就行了?!?p> 顧星聽得是不知所云,過了一會兒,問:“玲玲姐,你說那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又沒去現(xiàn)場,沒有親眼看到,再說了,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會說?!鄙塘崃嵴f。
“為什么?”
“如果是真的,校花之名就要易主了!”
“這怎么可能呢?玲玲姐不是說?;ㄖ疇幑顷吭乱呀?jīng)輸了嗎?”
“?;ǎ烂?,干凈,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能力!”商玲玲笑著說:“如果她當(dāng)著上千學(xué)生的面,打贏了比賽,這個能力就會被坐實,現(xiàn)在嗎,十幾二十個人,更像是挽回面子的托辭,時間一長,就淡了,真的也成假的了?!?p> 錢飛到花鐵辦公室的時候,曲天明已經(jīng)離開了,他可不想再聽一遍,苗菁無奈,只得放他走。
曲天明并沒有離開市局,而是去找局長郭聲了。
曲天明剛要敲門,馬冉超從里出來了。
“喲,馬局長?!?p> “副局長,副局長?!?p> 二人錯身而過,都是皮笑肉不笑。
曲天明進(jìn)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郭聲收起一個信封。
曲天明坐下,郭聲就突然問:“明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曲天明嘴角微微一翹:“郭局長怎么變得這么直接了,是有什么決定了嗎。”
“算是吧?!惫暢姓J(rèn)了。
“看來是有人幫你下了決心?!?p> “明先生就這么喜歡神秘嗎?”
“其實郭局長根本不必介意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的身份就行了,比如我是市局的顧問,還是骨昕月的干爹?!鼻烀鞔笥猩钜獾卣f。
郭聲盯著曲天明,曲天明的目光也不躲閃,過了一會兒,郭聲點頭說:“我懂了?!?p> 曲天明一笑,問:“刑警隊那邊,郭局長準(zhǔn)備怎么辦???”
郭局長嘆息一聲,說:“昨晚的事情鬧得有點大,視頻都已經(jīng)被發(fā)到了網(wǎng)上?!?p> “這么嚴(yán)重的嗎?不就是一次失敗的行動嗎,這不是常事兒嗎?”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讓外人知道了。”郭聲搖頭說。
“是?!?p> “花鐵吧?!?p> “是?!?p> “唉?!鼻烀鲊@了口氣,起身就走,沒有再多說一句。
郭聲也沒有囑咐一句,有很多事,二人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了。
曲天明沒有回花鐵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回到了車?yán)?,拿出那本小冊子,認(rèn)真地看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苗菁的電話進(jìn)來了,很快,苗菁也坐到了車?yán)铩?p> 見苗菁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曲天明就知道,花鐵并沒有聽進(jìn)去,他也懶得勸,只是淡淡地說:“下午還回來嗎?”
“回來干嘛,找氣受嗎!我不管了!”
“本來也不是你能管的,你已經(jīng)盡力了,別人的命運那是人家自己走出來的,你阻止不了!”曲天明說。
“你少教育我!我餓了!”
“紅酒,牛排,走著!”曲天明用逗樂的口吻說著。
“走著!”苗菁應(yīng)和著,只是語氣之中有一絲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