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兩家相斗時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
當三月的第一陣雨淅淅瀝瀝落下來的時候，整個羊城也隨之蒙上了一陣青青的綠意。
在家宅了大半個冬季的人們也都紛紛走出門來，一部分是為了出城踏青賞景，另一部分則是為了去旁觀可能會影響今后羊城勢力天平的一場比武。
聶家同東瀛陰陽師的擂臺比武。
因為都擔心對方可能會私底下使絆子，聶家和陰陽師們在商議許久之后，將擂臺設在了羊城最大鏢局，林記鏢局的門口。
這已經有著三百年歷史的林記鏢局，向來只認銀子不認人，只要銀子到了手，甭管誰來說，都一概按照收錢之時說的來做。
因此，倒也令得兩家都認可了擂臺由林記鏢局來搭建。
午時未到，林記鏢局門口早已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數不清來看熱鬧的人。
有錢有勢的，自是占到了靠前的好位置；而那些沒錢沒勢的，便只有在最后面踮著腳張頭張腦地望著。
午時剛過，街道東西兩頭突然傳來了兩聲鑼響，人群聞聲轉頭一看，便見到今天的主角分成兩撥，由街道東西兩頭走了過來。
從東邊走來的聶家人，由老祖聶遠帶隊，盡是身著一身青灰道袍，束發(fā)佩劍，個個英姿勃發(fā)表情肅穆。
而由西邊走來的營養(yǎng)師們，從帶頭的藤原齋祀到最后一位的小生，也是統(tǒng)一穿著陰陽師的傳統(tǒng)服裝，高帽寬袖，神情倨傲。
待得兩邊人馬穿過人群落座后，林記鏢局的少東家林蕭走上擂臺，對著四方拱了拱手，朗聲道：“諸位午安！在下林記鏢局林蕭，今日甚是有幸，主持聶家與藤原先生子弟的比武。本次比武乃雙方為促進互相交流而設，希望雙方可以武會友，同舟共濟。閑話少敘，現在請聶家老祖和藤原先生上臺，安排此次比武人員與對戰(zhàn)場次?！?p> 語畢，聶遠和藤原齋祀同時起身，只一縱便雙雙躍上擂臺，引得看客們紛紛叫好。
藤原齋祀笑瞇瞇地沖著聶遠彎腰一稽：“聶老先生，晚輩這廂有禮了。”
聶遠臉上也滿是慈祥地笑意：“藤原先生多禮了。今日貴我雙方以武會友，實乃我聶家之幸。既然林家少爺要我等安排對戰(zhàn)場次，那老夫就倚老賣老一回如何？”
藤原齋祀依舊笑意滿滿：“聶老先生請?！?p> 聶遠雖對藤原齋祀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依照原先的計劃說道：“這第一場，便由聶欽上場，隨后分別是聶錚聶銘，如何？既然上一次閣下來訪之時聶銘頑劣擾了閣下，就讓他同貴徒山本五郎對戰(zhàn)可好？”
藤原齋祀聞言，也是猜到了聶遠的用意。不過他倒也并不在意，今日他就是想用聶銘殺雞儆猴，至于前邊的比試，他其實也算信心滿滿。
一念至此，藤原齋祀便也點了點頭：“既然老先生都這么說了，晚輩若是不遵先生之意，豈不是太不給先生面子了？咱們就如此定下吧。田中廣匯對貴家聶欽，安市大雄對聶錚，山本五郎對聶銘。老先生您看可好？”
聶遠呵呵一笑：“自是再好不過?！?p> 待得兩個老狐貍商量好后，兩人便各自回到自家陣中。
聶鵬湊到聶遠近前，壓低聲音道：“老祖宗，這東瀛鬼子，為什么這么簡單就答應了咱們的條件？”
聶遠端起茶水呷了一口：“說不好，估摸著應該是對自家弟子很有信心吧。咱們靜觀其變便是?！?p> 見得雙方已經達成共識，擂臺之上的林蕭也不再多言，銅鑼一敲，便是拉開了今日比武的序幕。
第一戰(zhàn)，聶欽對田中廣匯。
雖然這聶欽平日里在聶家的呼聲并不如聶錚一般高，可這孩子一直默默修煉，一心求道，并沒有受到外界的什么干擾。
時間一長，他的天賦也算是慢慢展現了出來。
在備戰(zhàn)的這一個月內，作為聶家重點培養(yǎng)對象的聶欽和聶錚兩人曾多次交手比試，這比試的結果卻是聶欽的勝率居然高達四成。
幾乎可以說和聶錚只在伯仲之間了。
此番聶欽第一個上場，也是想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比試的結果嘛，自然是同聶遠聶鵬預計的那樣，聶欽并沒有受到什么阻礙，便順利地拿下了第一局。
雖說對方那個名為田中廣匯的少年陰陽師召出了一個名為提燈小僧的式神，不過那提燈小僧最為倚仗的鬼火球，卻被聶欽以幾道寒冰符給滅掉了。
在這之后，聶欽便是一路碾壓，直接取得了第一場比試的勝利。
不過通過這一場比試，聶家人們也證實了陰陽師除了倚仗式神之外，還是可以使出一些簡單的法術進行輔助攻擊的。
這倒是讓聶家眾人對陰陽師這個職業(yè)有些好奇了起來。
畢竟看起來，這些陰陽師的法術，還是會以道家手訣使出，就是不知道他們和道家究竟是不是師出同門了。
在聶欽順利取得了第一場的勝利后，排在第二位的聶錚也跳上了擂臺。
在他對面，是一個面色范青但虎背熊腰，顯得極為古怪的少年陰陽師，安市大雄。
臺上兩人互相行禮之后，這場比武便算是開始了。
只見得那安市大雄手一招，一只同山本五郎那天邪鬼樣貌相似然而卻有不少不同的天邪鬼赫然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山本五郎的天邪鬼渾身范青，而這一只天邪鬼確實更為詭異的赤紅之色。同時，這赤紅色的天邪鬼身材較之山本五郎的也更加魁梧。只一出場，便讓原本嘈雜的看客們瞬間失了聲。
好在已經同山本五郎交手過兩次的聶錚并未受到什么影響，只是以上清引靈術強化了自身兵刃，隨后一言不發(fā)揮劍便砍了過去。
聶錚不愧為如今羊城小輩里面最為強悍的劍修，只見得他手中木劍挑點刺砍，上下翻飛，逼得那一只看起來甚為唬人的天邪鬼節(jié)節(jié)敗退。
就連安市大雄時不時在一旁丟出，企圖干擾聶錚的術法，也被聶錚以極為精妙的方法一一化解開來。
眼見得聶錚優(yōu)勢越來越大，好像即將拿到這場比試勝利之時。
此前還一臉惶恐不安的安市大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極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