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傷心
莊亦安啞然。
然是如此,他憑什么去過問她的事情,只是因?yàn)樽约盒拈g的一點(diǎn)歡喜?
那隱清歡又是如何想的。她替自己擋了一劍,所以自己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挠X得她也是有意的?那初見之時她相助一個萍水相逢的婦人又是怎么一說。
再多想一些,她對自己不同的還是有維護(hù)和糾正的,但每次好像不是以為他好賭就是以為他好色,也沒什么事情能夠讓人確定這是男女之情。
或許,她本性就是俠義也未可知。
一時沉默,隱清歡伸出手在莊亦安面前晃晃,“你發(fā)什么呆,不是還要跟我爭論爭論嗎?”
莊亦安的語氣緩了下來,面上的怒火也一個瞬時變成了無喜無嗔。
“不爭了,你說得對。我日后會多加注意的,與你會保持相應(yīng)的禮數(shù),事事謹(jǐn)遵?!焙竺嫠膫€字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
清歡一愣,她說什么了,方才只顧著跟亦安嗆話,就想著怎么駁著他話就怎么說,說完了,自己也全都忘了。
眼前的人示過意已經(jīng)離去,只留下了一個白衣的背影,絲絲金線映著灼日的光。
就是不知為何,明明這樣一個挺拔還有些豪氣的背影,隱清歡竟覺得有些落寞。
動了一下,連著肩頭有些疼,低頭看去,傷口處的血透過春夏交替之際薄薄的衣衫滲了出來。
隱清歡伸手捏了一下,“呼!好疼!”
再返回曾家宅院,傅樂已經(jīng)駕車而去,車轱轆壓著鮮少人走過的路,揚(yáng)起一片飛塵。
隱清歡望著:他這回離開連句招呼都沒有跟我打,以前他走都是舍不得,還會打趣兩句。我方才到底是說了什么了?很過分的話?傷了他心了?
又是一想:方才還不是他先數(shù)落我的,我斥他兩句怎么了。
扭過頭去,聞修也晃著扇子望著駛?cè)サ鸟R車,看了一眼,回房去,休息!
太子近幾日頻繁出入皇宮,守著東側(cè)門的侍衛(wèi)對于那輛圓頂方角紅帳簾的馬車早就習(xí)以為常,連攔都懶得攔一下了。
作為從小與太子相識的聞沁,每每見他都是端走前頭,卻是甚少見他乘坐馬車,自然不知。
而這回看見一輛馬車駛進(jìn)皇宮內(nèi)院,守門侍衛(wèi)竟然都不檢查一下,暢通無阻,放任行之。
聞沁一時擔(dān)心,萬一漏過了賊人?念頭閃過,急忙叫馬夫快了兩步追上去。
馬受韁繩猛地一勒,長嘶一聲。車內(nèi)的正呆呆坐著的莊亦安也忙不迭掀開車簾探看。
對面馬車車簾掀開,一道淺青色的身影扶著車框徐徐而下。
“沁兒,你也入宮來了?!?p> 聞沁忙站定,欠身作揖,“沁兒不知是太子,還請殿下恕罪。”
莊亦安笑笑,“說了多少次了,不必多禮。”
聞沁起身,“太子今日得空出宮了?”
“總在宮中待著悶得慌,出去透透氣?!?p> “外頭確實(shí)有趣,哥哥也已經(jīng)數(shù)日不曾歸家了,也不知是被什么好模好式的音律或者書畫迷住了?!?p> 莊亦安頓了一下,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