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把手向上下左右斜角方向各移了一段距離,畫了一個非常繁復的形狀后,師父拽了拽小扶手,打開了柜門。
司陸撇著腦袋看著,好奇這么巧奪天工的柜子里到底放了什么秘密武器。
師父感受到司陸的眼光,也沒有防著他的意圖。
只是當司陸看到柜子里的物件時,他頓時傻了眼!
他本以為柜子這么設計是為了防火防盜……不不,或許不能防火。
但他沒想到師父真的做了防火的準備!
小柜子里面赫然放著一個鐵質保險柜。
沒錯,保險柜!
就是銀行里放金條的那種密碼保險柜!
這種柜子司陸還是在經(jīng)理的辦公室看見過,和師父的幾乎一模一樣。
“滴滴滴”的響聲緩緩響起,從聲音里司陸能感受到師父的行動并不利落。
“啪嗒”一聲脆響,保險柜門開了。
司陸眼看著師父顫抖著把手伸進保險柜里,心想:應該沒有機關了吧……
師父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大概有不到兩厘米的厚度。
司陸頓時汗顏,這是什么絕世功法?竟然需要雙重保險。
不僅一個靈力驅使的軌跡小柜子,還要一個鐵質密碼箱!
就說說這第一層保險。
不是修道者連大開的門的機會都沒得,畢竟那小把手是靈力驅使。
即便是修道者,可誰能想到那小把手能動!
就算是想到那把手的機關,又怎么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每一步都滑到正確的位置上!
好好,就算滑到了正確的位置上。
那么第二道考驗又來了。
你知道密碼鎖的密碼么?
試問哪個修行者學過人間的撬密碼鎖之術?
敢情一個修道者想要盜取這本書,還要帶個能撬密碼鎖的凡人!
這是什么品種的偷盜組合?
師父這還算是機智的范疇么?
這是老狐貍精轉世吧,不僅玩轉犯賤各大先進生產(chǎn)力的技術,還能將靈力應用的淋漓盡致。
這種跳脫瀟灑像誰?
道合觀祖師爺是陸壓道君是有道理的。
正想著,師父走到司陸面前,把書遞給了司陸。
司陸抿抿嘴,表情莊重地接過,一本小冊子在他手心里恍若泰山壓頂。
這是一本單純的小冊子么?
不不不,這是師父雙重保險柜里的冊子?。?p> 師父看著司陸凝重的模樣,心里覺得好笑。
他緩緩說道:“這本書名叫《歸一法》,是道合劍的劍訣,回去好好修煉?!?p> 司陸捏著《歸一法》的手漸漸沁出了汗。
師父回到了位置上,面色輕松地抿了一口藥茶,“哦,對,用樹枝練習就行?!?p> 樹枝……
神之樹枝!
司陸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把這本書圈定成什么樣的權重地位。
“這本書是為了道合觀的鎮(zhèn)館之寶道合劍所著,但是現(xiàn)在道合劍還不能傳給你。”師父正色道。
司陸頓時瞪大了眼。
道合劍!
聽著師父的話,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很多事情一瞬間便想通了。
是的!沒錯??!
沉香盒子里是道合劍。
似乎忽然想到,在工地里,他昏迷之前,師父手里握著的那把劍。
“據(jù)說歸一道合劍是從上古時期便跟隨在祖師爺陸壓道君身邊,在師父接管道合觀之前就存在?!?p> 師父看著發(fā)怔的司陸,繼續(xù)道。
“道合劍是道合觀的靈魂,守護道合劍,是道合觀上下三百零九代,以及未來的數(shù)代弟子一輩子的責任?!?p> “劍在,觀在?!?p> 師父身體依舊虛弱,但是這一段話仿佛千斤頂,重重的壓在了司陸的心窩上。
師父似乎給司陸注入了一股崇高無上的責任,讓司陸頓時覺得任重而道遠。
司陸忽覺道合觀確實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道觀。
道合觀為什么會有一層結界。
為什么開了結界之后那團黑影能進的了道合觀。
那團黑影為什么直奔沉香木盒子而去?
一切問題都似乎有了答案。
“觀外的結界是為了守護道合劍么?”
師父點了點頭,贊同道:“結界可防妖魔鬼怪,但是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明日大回向科儀結束后要關結界。
他話題一轉說道:“這也是我今天叫你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司陸忽然抬頭看向師父,原來今天不僅僅是施加壓力,還是有任務的!
師父開門見山,緩緩說道:“明天大回向科儀結束后,由你來再次開設結界?!?p> 司陸微怔,驚訝的看向師父,未成想師父是要他布結界。
上輩子他也布過很多結界,但是他了解,每個結節(jié)設置的方式不盡相同。
至于道合觀的結界,司陸做不到?jīng)]看過就能還原。
“我不會……”
師父笑笑,司陸的反應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為師可以教你。”
師父看著坐在蒲團上的司陸,緩緩說道:“昨天你給我圓的那個太極陣法已經(jīng)讓所有人看到了你的實力,你吸收靈力的情況我也缺知一二。”
司陸緩緩低下了頭,可眼睛卻在放光。
師父在說他強!
師父看著司陸的小表情,挑了挑唇,胡子隨著他的動作一同抬起。
“道觀上下,只有你可以圓滿完成這個任務,你愿意幫我這個忙么?”
師父的語氣誠懇,眼里帶著祈求的意味。
司陸重重的點了點頭,師父救他一命本就無以為報。
他看著虛弱的師父既不能像二師兄那樣幫他醫(yī)治,又不能像四師兄和大師兄那樣幫師父分擔道觀大大小小的事宜。
他的愧疚感一直在內(nèi)心里游蕩,無法疏解。
如果能幫著師父布置結界,緩解師父的身體壓力,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司陸的想法完全被師父參透,這一波賣慘很有效果。
師父決定趁熱打鐵。
“明天的齋醮科儀要不要試試做三法師之一?。俊?p> “?。 彼娟懷劬Ρ牭脺唸A,“明天就要我上么?”
師父佯裝痛苦的點點頭:“如果再遇到昨天的那種事,為師怕是無能為力了?!?p> 師父強撐著起身,看向八仙桌上的陸壓道君違心的說道:“你也看見了,大師兄沒什么戰(zhàn)斗力?!?p> 司陸抿了抿嘴,并不相信。
“三師姐畢竟一介女流,御敵艱難。”
司陸撇了頭,似是認同,但眼里卻仍然寫著拒絕。
“二師兄自不必說了,久病纏身,更無法御敵?!?p> 司陸眼里的堅決逐漸松懈。
“四師兄,你也知道,靈力微薄。”
司陸抽了抽鼻子,堅持逐漸土崩瓦解。
“所以啊,為師維持著這個既沒有戰(zhàn)斗力又破舊不堪的道觀,著實艱難?。 ?p> 司陸垂著眸:“師父,您說什么,我去就是了?!?p> 師父陸翎終于滿意的點點頭:“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早點為明天做準備。”
司陸暈暈乎乎的走出師父的起居室。
他穿過寬闊的院子,有想到了前庭高大矗立的黃金祖師爺像。
破舊不堪的道觀?
被冷風吹過的司陸頭腦頓時清醒,他忽覺,自己應該是被師父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