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眹兰m倫端了一杯他不怎么愛喝,可司陸卻很喜歡的甜白。
小白瞬間出現(xiàn)在嚴糾倫面前:“哈衣!嚴總有什么吩咐~”
“你再回一趟冥府,看看此時泰山王在不在七殿?!?p> “哦~”一聽到又要回冥府,小白無精打采。
他一點都不喜歡冥府的陰暗潮濕,他只喜歡人間的日月輪換。
嚴糾倫看出小白的心不甘情不愿:“你的香燭是不是給的太多?人都變得懶散了?!?p> 小白一個激靈立馬挺胸抬頭,諂媚道:“怎么會!我馬上去!”
此時是白天,是十殿的休息時間,所有人都沒在忙,小白打聽的速度也快。
當嚴糾倫得知此時的泰山王正泡在香燭鬼氣池里養(yǎng)傷時,不禁對司陸刮目相看。
原來這小司陸還真有點本事。
泰山王在十殿里的實力不是最弱的,但也不是最強的。
十殿里實力最可怕的并不是像泰山王,都市王,秦廣王這種勤于修煉注重實力提升的。
而是像宋帝王,平等王和卞城王還有楚江王這種“你打歸你打,我負責(zé)吃瓜”實力深不可測沒探過底的。
其中宋帝王是不務(wù)正業(yè)型,上天入地找?guī)煾?,而且他是最早坐上閻羅這個位置的人,實力深不可測。
就連嚴糾倫和他動手都要過過腦子。
可嚴糾倫打架從來不過腦子。
平等王是混吃等死型,整天笑嘻嘻,混過一天是一天。
卞城王是天下天平型,你倆打架我來勸,我勸不了閃一邊。
楚江王是以理服人型,先說教,說教不成功再動手。
不過以上三位,嚴糾倫都不怕。
但是司陸能把泰山王打傷,還需要去香燭鬼氣池療養(yǎng),著實超出嚴糾倫意料之外。
畢竟秦廣王是神,司陸是人。
此時被嚴糾倫充分想念的司陸正陪著氣若游絲的悅蟬。
悅蟬受了那么重的傷,又被師父廢了全身修為,司陸想到那個把悅蟬撈回道合觀的夜,驀的有些后悔。
那夜也是月華遍地,夏日的風(fēng)吹過翠葉瑟瑟,蟬叫聲不絕于耳。
司陸一眼便看見血淋淋的悅蟬。
心念一動,便是因果。
笑著的悅蟬,冷酷的悅蟬,執(zhí)著的悅蟬,把爪子懟在司陸臉上的悅蟬。
為了一腔孤勇,把自己置于這種境地。
司陸抱起了悅蟬,走進了對面二師兄的起居室。
“終于來了,我都給你留了快一個時辰的門了?!倍熜贮c開臺燈,把藥箱放在桌子上。
司陸抿了抿嘴,“二師兄,悅蟬她……”
還能恢復(fù)到以前么?
還能修煉么?
如果再過五百年,她還能說話么?
司陸的所有疑問如鯁在喉,半個字都吐不出。
他怕聽到二師兄的否定答案。
二師兄拿著針頭看著司陸:“我只知道你在有生之年看不到她再口吐人言了。”
司陸看著手里溫暖卻不復(fù)靈動的小狐貍,把所有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小狐貍不僅廢了百年修為,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連一只普通的狐貍都不如?!?p> 二師兄接過悅蟬放在自己的腿上,扒著她的前腿來了一針。
司陸睫毛微微煽動,看著悅蟬昏迷不醒的樣子不知所措。
“不知道她還要昏迷多久,我先給她打幾劑營養(yǎng)針,不至于昏著昏著就死了?!?p> 二師兄左右擺弄悅蟬,把悅蟬的傷重新處理了一下。
“小師弟?!倍熜趾鋈粐烂C了起來。
“有些事情的發(fā)生不是某種偶然,而是必然?;蛟S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里,你回頭看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令你徘徊,仿徨,痛苦,不堪的往事,便會理解這些挫折和困難存在的意義?!?p> “羈絆只會越來越深,因果報償也不僅僅是單純的一來一回?!?p> 二師兄的話像刻在了司陸的腦海,盤旋久久不能揮去。
他把悅蟬抱回房間,不發(fā)一言的悅蟬愈發(fā)沉靜,美麗。
可司陸更喜歡那個活靈活現(xiàn),會把爪子懟在司陸臉上的悅蟬。
木桌上“悅蟬”兩個字猶在,清晰依舊。悅蟬用靈力擦字的一幕幕還在眼前,卻恍如隔世。
司陸把悅蟬放在身邊,這一幕似曾相識。
像是司陸往悅蟬的天靈蓋猛灌靈力暈倒的那一次。
只是比起那幾天,而今的司陸少了一絲心焦,多了一些心灰意冷。
司陸盤坐在床榻上吐納,悅蟬的事情已告一段落,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靈核。
靈核原本已經(jīng)凝成,只待司陸繼續(xù)修煉漸漸變大。
可突然有了裂痕確讓司陸始料未及。
路碭山雖不比郁洱山靈力充沛,但也不失為修煉圣地。
司陸感受到靈核的靜止,并不能旋轉(zhuǎn)起來,如旋風(fēng)般帶動周圍的靈力。
他長嘆一口氣,集中精力對付那個裂痕。
可不知是最近太喪還是否極泰來,司陸竟然能感受到靈核正在慢速啟動旋轉(zhuǎn),那條裂痕似乎也在加速吸收靈力,有逐漸愈合的趨勢。
而且愈合的速度越來越來,遠遠超過司陸的想象!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司陸狂喜,以這個速度修煉下去,這條裂痕不出一個星期便能愈合。
這一點驚喜的發(fā)現(xiàn)消弭了因為悅蟬廢了修為的痛楚。
翌日,司陸和眾師兄弟告別,打算回到天時地利人……有點傻的郁洱山。
畢竟對于司陸來說,那里才是更適合凝丹的地方。
司陸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悅蟬在靈力充裕的地方能再續(xù)靈根。
師父倒是沒怎么阻攔,只是在司陸臨走前,不顧大師兄的反對堅持讓他帶走了道合劍。
“不僅要修煉歷練,《歸一法》也不能放下。”師父在起居室對司陸緩緩道。
這是師父對司陸課程的督促。
“如果有任何問題,就找你的師兄師姐?!?p> 這是師父對司陸生活上的關(guān)懷。
師父太累了,于是大師兄把司陸打發(fā)出了門。
司陸把悅蟬放進貓包里,悅蟬依然安靜的躺著。
他揉了揉他的頭,擰上了貓包的蓋子:“貓叫銜蟬,你叫悅蟬,說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用這包裝你,也算說得通。”
隨后他背上了方方正正的小書包,里面放了很多四師兄畫的符。
左手提著貓包,右手握著道合劍上了路。
只是這道合劍,似乎比往日更重了。
無端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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