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路上的行人腳步越來越快。沈無塵用完餐后,關(guān)上房門,掌起燈。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后,里面躺著一個六角飛鏢。他拿起,仔細(xì)端詳著。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嚽瞄T聲。
沈無塵打開門,將譚冬陽請到桌前,指著六角飛鏢說道:“師父,這飛鏢你可認(rèn)得?”
譚冬陽伸出手準(zhǔn)備拿起,沈無塵忙制止道:“小心,上面涂有毒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麻藥。”
譚冬陽趕緊伸回手,問道:“這是從哪里得來的?”
“黎家小姐被擄走的地方。和你們回去后,我又去了一趟那里,在草叢中撿到了這個六角飛鏢?!?p> “江湖上有各種五花八門的暗器,但六角的飛鏢倒是少見?!弊T冬陽繼續(xù)說道:“來京城已經(jīng)有好幾日了,現(xiàn)在是一無所獲。只是京城表面上看起來繁華平靜,暗地里卻各種勢力洶涌?!?p> 沈無塵點了點頭?!吧洗我固轿母?,已經(jīng)打草驚蛇,他們肯定會多加警惕。如今,只能跟蹤文清,再細(xì)細(xì)調(diào)查。”
兩人盯著油燈里的燈芯慢慢得燃燒,火苗被細(xì)風(fēng)吹的不停地跳躍,影子在兩人的臉上擺動著。
求歌洗漱罷后,躺在床上。她看著床的繡頂,不由得想到自己為什么會聽從了文容若的話。三天,能躲過和孫純成親的日子,自然是喜事一樁。我突然失蹤,爹和娘又該有多擔(dān)心。三天后回家,這婚事若是不能取消,也不過是白折騰一場。求歌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門吱呀一聲開了,文容若走了進(jìn)來。他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準(zhǔn)備脫鞋。
求歌雙手去推他的背,驚叫道:“你這是要做什么?趕緊走開?!?p> 容若不管她,自顧自地脫鞋。求歌見推不動,迅速地呵了一下他的癢,再雙手一推,容若笑著踉蹌倒在地上。
“你這小蹄子,偷襲的功夫倒是一流?!?p> 求歌坐起身來,雙手交叉在前,“我的偷襲功夫只專門對付像你這樣的壞人?!?p> 容若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求歌,“我到我的床上睡覺,怎么成壞人了?”說完,右手抓著求歌,身子一壓,將求歌壓在身下。
求歌也不掙扎,冷笑著說:“你說過不強(qiáng)人所難的,說話得算數(shù)?!痹掃€沒說完,容若的嘴貼了上去,求歌睜大眼,容若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蓋著,根根分明。求歌想要用力推開容若,容若卻越抱越緊,求歌只好放棄,直挺挺地躺著,任憑容若啃著。容若的睫毛微微一動,他抬起頭來,笑瞇瞇地看著求歌。
求歌臉紅得發(fā)燙,心中又怒又氣。她舉起右手,一巴掌揮出時,文容若似乎早就預(yù)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拉到鼻子底下嗅嗅,他笑著看著求歌,頭往下一低,在求歌的手背上輕輕一啜。求歌有些癡了,近距離地看文容若,發(fā)現(xiàn)他竟長得如此好看,高挺的鼻子,含笑的眼睛,帶著壞笑的嘴角。
容若放下求歌的手,低頭在求歌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今晚我就睡這里了?!鼻蟾璨恢涝撜f什么,木然呆立。
容若松開求歌,側(cè)臥著看著求歌。求歌被看得臉羞紅,她翻過身子,朝里側(cè)躺著,容若趁機(jī)將左手伸到求歌的脖子下,右手環(huán)抱著她的腰,求歌也沒拒絕。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月光如白練,晚風(fēng)輕拂,庭院內(nèi)的樹枝的影子倒映在窗紙上,輕輕晃動,假山上流水潺潺,好一片靜謐的夜。
五更時分,天邊的云彩泛出魚肚皮白,朝陽的光輝被層層云霧籠罩住,皇宮門外,穿著朝服的官員們?nèi)逦宓亟Y(jié)群,朝奉先門走去。
三通鼓響之后,候在奉先門外的文武百官停止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皇帝坐定,文武百官魚貫而入,分兩旁站定。宣元帝右手拿著手帕,捂住嘴,不停地咳嗽。
文清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今日皇上龍體欠安,各位大臣若無大事商議的話,微臣懇請早些散朝,請皇上以龍體為重?!?p> 宣元帝邊捂嘴咳嗽,邊擺手制止道:“文愛卿,朕只是偶感風(fēng)寒,不用大驚小怪?!彼D(zhuǎn)而覽視百官說道:“各位卿家,可有什么要上奏的?沒有的話,朕倒有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商量。”說完,示意身旁的太監(jiān)將一封奏折傳下去。
首輔大人萬貴方雙手接過一看,臉色大變,他看完之后將奏折遞給文清。文清看后臉上驚疑不定,又將折子遞給下一位,不過多久,各位大臣都知曉了奏折中的內(nèi)容,開始低頭接耳,唧唧喳喳討論起來。
宣元帝朗聲道:“各位愛卿,奏折中的內(nèi)容是否屬實?如果是實情的話,各位有什么意見?”
聶如霸見無人上前,便奏道:“皇上,臣兵部尚書聶如霸有事啟奏,奏折中所說的蜀王朱玉梓有造反之心,臣等早有耳聞。據(jù)微臣屬下所探,蜀王招兵買馬多年,通過越南緬甸等地從蒙古購入大量良馬,又私自增加四川境內(nèi)賦稅,廣積糧草。此等行為,若沒有謀叛之心,臣實在難以理解?!甭櫲绨栽掃€沒說完,宣元帝又是一陣咳嗽,比剛才激烈了許多。
文武百官見狀,一同施禮高呼道:“請皇上以龍體為重?!?p> 宣元帝停止咳嗽之后,文清上前一步道:“啟奏圣上,微臣以為蜀王是否有謀叛之心需查明之后再做決斷。蜀王身為皇叔,十分清楚此等忤逆行為的嚴(yán)重性,以微臣之愚見,蜀王斷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做出有害當(dāng)今朝廷之事。”
宣元帝點點頭,道:“文愛卿所說之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封奏折是朕十分信任的臣子上交,并非空穴來風(fēng)。若調(diào)查,難免不得耽誤幾天。這樣如何?文愛卿,你負(fù)責(zé)調(diào)查蜀王的一舉一動并隨時匯報。聶將軍,你負(fù)責(zé)調(diào)兵,準(zhǔn)備糧草,兩頭行動?!?p> 眾人一聽,紛紛贊同道:“皇上圣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