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塵風(fēng)塵仆仆從外走進(jìn)來,石箏興奮地跑上前,埋怨道:“表哥,你去了哪里?一天都沒見你人影。”
“出門有點(diǎn)事。”他敷衍道。他饑腸轆轆,筋疲力盡,走到桌前,招呼店小二要了兩個(gè)小菜和一壺酒。
譚冬陽父女在二樓,聽到沈無塵的聲音,也走下樓來。
菜一上來,沈無塵夾一大口往嘴里塞。譚蕓倒了一杯水,擔(dān)心地看著。
沈無塵似乎沒注意到這三人一般,一言不發(fā),只顧大口吃飯,大口嚼菜。不一會兒,菜和米飯一掃而空,他吃完后也不打招呼,噔噔地上樓,關(guān)上房門。
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沈無塵這一連貫奇怪的行為,又不好多問。只好各自散去回房。
沈無塵躺在床上,閉著眼,腦海里回憶著白天的一幕幕。
下午跟著文清出了文府,繞了幾條街來到京郊,穿過一片樹林,行了幾里路,路旁有一座宅院。文清進(jìn)了宅子后,從房里拿出鋤子和噴灑,給一片花林澆水鋤草。沈無塵看得無聊,準(zhǔn)備撤退時(shí),一個(gè)熟悉的身影進(jìn)入了自己的視線。他隱藏在密林里,靜靜地看著她,然后他又目睹了求歌和文清之間的沖突,也看到了容若和求歌兩人親昵的樣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求歌并不是被人擄走,而是和文容若兩人演的一場戲。只是因?yàn)閮扇嗽缫寻瞪殂骸?p> 沈無塵嘆息了一聲,心里默默念道:“我真是可笑至極,她至今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卻在這里為她傷神煩惱。沈無塵啊沈無塵,什么時(shí)候你變得如此沒出息。”他站起身,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臉,人清醒了許多,心里也不再太煩亂。
譚蕓在門外,輕聲喚道:“沈大哥,我可以進(jìn)來嗎?”沈無塵清了清嗓子,擺回原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打開門。
譚蕓端著一碗?yún)驹陂T口。沈無塵側(cè)身,譚蕓走進(jìn)將湯放到桌上道:“我看你回來后臉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太勞累了?我到廚房煮了些參湯,你喝一點(diǎn)?!?p> 沈無塵見譚蕓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他坐到桌前,舀了一小勺,送進(jìn)嘴里,說道:“謝謝蕓妹,很好喝?!?p> 門吱呀一聲開了,石箏走了進(jìn)來。她大搖大擺地坐下,一看到參湯,便道:“表哥,有好吃的都不叫我?!闭f完端過參湯,奪過沈無塵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又全部吐了出來,嫌棄道:“這是什么東西,那么難喝?!?p> 譚蕓用力掐著手,忍住怒氣。沈無塵眼里閃過一絲不滿,“這本來就不是給你喝的?!?p> 石箏見沈無塵臉色大變,笑嘻嘻地坐到沈無塵身旁,討好般說道,“表哥,我們來京城也有一段時(shí)間,該玩的地方也玩的差不多了,我們什么時(shí)候回去?”
“事情沒辦完,還不能回去。”
“表哥,究竟是要辦什么事呢?告訴我我?guī)湍惆 !?p> 沈無塵白了她一眼,“你少點(diǎn)添亂就好了?!?p> 石箏將頭靠在沈無塵的肩膀上,自顧自地說:“京城我看也沒什么好玩的,太無聊了。”
沈無塵往后退一步站起來,石箏重心不穩(wěn)哎呀一聲跌到地上。
譚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石箏囧著臉,斜視看了一眼譚蕓?!坝惺裁春眯Φ?,再笑撕爛你的嘴。”
沈無塵提高聲音道:“好了,你要是覺得無聊,自己先回去。”
石箏見沈無塵如此冷淡,氣不過,一腳踢翻身旁的椅子,走了出去。
沈無塵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譚蕓,譚蕓眼里含著柔情等待他開口。“時(shí)間也不早了,蕓妹,你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p> 譚蕓有些失望,她竭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溫柔道:“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此話怎講?”
“沈大哥平日滴酒不沾的,今日怎么?”譚蕓聲音越來越低。
“蕓妹,不用擔(dān)心我,你早點(diǎn)去歇息?!?p> “我想陪你說一會兒話。”譚蕓在靠近的凳子上坐下來。
沈無塵避開她的視線,冷冰冰道:“今天我有些累了。”譚蕓識趣地點(diǎn)點(diǎn)頭,收拾了參湯,合上門。
房內(nèi)又陷入一片寂靜。沈無塵心里何嘗不知道譚蕓對自己的感情,他看著被合上的門,垂下雙眼。愛情這東西太奇妙,喜歡的人未必喜歡你,兩情相悅不過是可遇不可求。想想自己,血海深仇未報(bào),卻此時(shí)糾結(jié)于這些兒女私情。他忍不住長嘆一聲。
他熄了燈,躺在床上,思考著白天見到的一切。文容若是文清的親生兒子,竟然也禁止踏入那座園子,難道里面藏著什么秘密?看來需要再次去查探才好。
想到那座園子,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求歌的身影,發(fā)髻輕挽,長發(fā)垂在身后,一身粉白相間的襖裙,靦腆淺笑,如蕩漾的春水般清澈。他重重地捶了下頭,求歌的影像消失地?zé)o影無蹤。
中午,太陽毒辣辣地烤著大地。文清坐在書房的躺椅上,昏昏欲睡。這時(shí),趙管事敲門喚道:“老爺,四川那邊來消息了?!蔽那逡惑@跳起,接過書信,看完之后他低頭吟思著,腦子里快速飛轉(zhuǎn)。
“廷方,你幫我備輛轎子,我現(xiàn)在要進(jìn)宮面圣。”
“老爺,今日宮里傳來了信,皇上龍?bào)w有恙,明日早朝也取消了,只怕您現(xiàn)在去,見不著皇上?!壁w管事回答道。
文清折身會到桌前,拿起毛筆,在紙上刷刷寫了一封信。折好后放進(jìn)信封,仔細(xì)封好口遞給趙廷方,吩咐道:“這封信務(wù)必交到聶如霸將軍的手上,快去?!?p> 趙管事接過信,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走到拐角時(shí),撲通一聲撞到了迎面來的人。那人哎呦一聲,趙廷方抬頭一看,忙賠笑道:“哎呀,三少爺,不好意思,沒撞疼哪里吧?”
“趙管家,你這是著急往哪里趕呀?”
“沒,三少爺,我還有點(diǎn)事,先告辭了?!?p> 容若要剛要叫住時(shí),趙管家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幾步。容若作罷,見文清的房門開著,走到門口朝房里張望。
一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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