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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堂是瘋人院

第八章 安逸之

安樂堂是瘋人院 IffyC 2519 2020-04-02 19:05:52

  “哇!”實在是有些丟人,我趕緊捂住嘴。

  “怎么了?”白相衣問。

  “您來這干什么?”我問。

  門前站著的人,安逸之,靠美麗掙錢的人,被稱為人間雕塑。說是明星,可沒有什么作品,也不上什么節(jié)目,可就是靠著長得好看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接過許多代言,這幾年也開始做投資。

  “純音在嗎?”安逸之問。

  哇,連聲音都好聽,“柳……”不會吧,這么背。讓柳姐姐害怕的安姓男子是安逸之?

  “不在?!?p>  “那我可以進去等她嗎?”

  “不可以?!蔽艺f著要把門關上,安逸之把手撐著門框,還好我反應快,不然他的手絕對會受傷。

  女人,天生有母性。而安逸之就是那種讓人產(chǎn)生保護欲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也有這施暴的一面。

  柳姐姐他們恰好也回來了,她在門口只是看到安逸之的背影,便嚇得拿不穩(wěn)東西。進屋之后更是像個瘋子一樣躲躲閃閃,哆哆嗦嗦。

  安逸之一直輕聲細語的勸柳姐姐和他回家。那樣好聽的聲音,可看看柳姐姐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般。

  人與人之間最復雜的就是感情。只要兩個人開始接觸就會發(fā)生,并且不會消失。隨著相處,有人互相關懷,有人相愛,有人心生怨恨,有人反目成仇。每天都有人在公共場合失去理智。這種時候就要好好看戲。如果還能邊喝酒邊圍觀就更好了。

  不過可惜了我開的好酒,今天這場戲演得不盡如人意,安逸之一個人獨自演著久別重逢的思念,柳姐姐把我的房子都染上了害怕的味道。

  “人家不是全身都說著不愿意嗎?不速之客,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榮叔麻煩你送送客人,我跟柳姐姐樓上有話說?!?p>  樓上我的房間。

  我看著坐在床上努力平復自己、哆哆嗦嗦的柳姐姐,畫著那么濃的妝都遮不住眼角的疤。明明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就這樣看過去,卻能看見過去讓人難受的一些畫面。

  “他是安康的父親?!?p>  “真巧啊,都姓安?!?p>  “他殺了安康?!?p>  就是這樣才瘋的吧。被失眠折磨許久終于睡著,卻被噩夢嚇醒,我也是有這種經(jīng)驗。

  “他還是和我第一次在大學時見過的一樣,放眼望去第一眼就能被吸引目光。舉手投足都好看,打起籃球來也很厲害。因為長了一副柔弱的面孔,在球場上不小心被其他球員碰一下也會引起一堆小女生心疼抱怨?!?p>  “因為不小心看了一眼就忘不了了,明明比他大兩歲也豁出去追了?!?p>  “我們兩個人學著冷門的專業(yè),當時家里都不支持,兩個人真的就像是古代求學一樣,只剩下彼此和書本了?!?p>  “突然有一天他的照片在網(wǎng)上瘋傳,有人找上門來跟他談起了生意。他高興的跟我說,以后他養(yǎng)得起我了?!?p>  “明明最討厭別人說他柔弱,最討厭別人盯著他的臉看,現(xiàn)在卻靠它賺錢,我好像被包養(yǎng)了一樣,變成了他養(yǎng)在外面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女人,連生孩子都是一個人去的醫(yī)院?!?p>  “日子過得越來越輕松,越來越好,他卻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暴力。在床上,喝酒后,還是平時一些小事,他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太急切的想證明自己。在外面要極力的克制自己,回家后就一遍遍的失控,一遍遍后悔。”

  “那天,安康被吵醒了,然后滿頭是血躺在我懷里,然后他告訴我安康死了。他一遍遍的安慰我,可我那時最不愿意見的就是他那張臉,然后我就逃走了。”

  “……這種回憶以后還是不要再有了,傷口要好好包起來才不會感染?!贿^要記得怎么痛的才不會再次受傷。”我過去抱住她,擁抱等于安慰。

  “聲音奶奶的就是個孩子,還總故意裝大人?!?p>  “我……”柳姐姐又回來了就好,“那你是怎么去了安樂堂的?”

  “在路上遇到了院長,他收留了我。剛開始我和榮叔住在一起,尷尬的要死。還好后來養(yǎng)成了要包包的習慣,阿陽又住了進來?!?p>  “能在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養(yǎng)出這種惡習你也是厲害。”

  “包是院長鼓勵我要的,說是可以轉移注意力。其實你來之前院長是來安樂堂的,要東西也不用寫紙條,當面問就好了。后來莫名其妙住到了燈塔里,也不來河對岸了?!?,院長是個好人?!?p>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肯定是個瘋子。

  “快點做晚飯吧,我好餓?!?p>  下樓的時候看見阿陽正盯著電視看,一臉可愛。兩副面孔的安逸之算什么,我們家阿陽才是讓人忍不住想保護起來的人。

  “在看什么?”

  我擋住她,她倒是也不生氣,就是愣在了原地。

  我看一眼電視,護城河打撈上一男尸,身份據(jù)說是一剛出獄的犯人。電視上只能看見一條紋著特殊圖案的手臂,圖案還打了碼。

  今天好像很流行翻舊賬。那條新聞播完,我轉頭看向阿陽,張開手:“快來姐姐的懷抱,一切都過去了?!?p>  “我,”我是讓你抱我,不是撞我,“阿陽,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還有時間,認認真真的做幾年孩子吧?!狈畔挛淦靼桑胚^我的家具吧。

  我感嘆著,環(huán)視我的房子,結果發(fā)現(xiàn)白相衣臉色不好的站在吧臺那倒酒喝。

  “阿陽啊,我好像有個麻煩要處理下。”

  我走向吧臺,“你以前喝酒嗎?”

  “不喝?!?p>  “那就不要染上些壞習慣?!?p>  “旁人都能喝,我不能喝?”

  “旁人都有誰?這屋子里能喝酒的,一個戒了去糟蹋名貴茶葉了,一個今天差點發(fā)瘋,還有你眼前這個喝不醉的,有一個是正面教材嗎?”

  “不是還有榮譽嗎?”

  “他在他那個年紀里,算是正常的嗎?你,怎么了?”

  他那副表情讓人莫名的不安,總覺得要失去了。

  “白相衣,我害怕,你要告訴我,我才能知道怎么了。我學東西很快,但也不能無師自通。我,要安慰你嗎?”

  “安逸之好看嗎?”

  是吃醋嗎?“好看?!?p>  “有多好看?”

  “同一張臉上既有白色人種的那種五官的精雕細琢,又有古代讀書人的柔弱氣質,簡直就是藝術品?!?p>  “那我呢?”

  是吃醋?!耙埠每?,很白但不讓人覺得柔弱,而是覺得很安心可靠?!?p>  “和安逸之比呢?”

  “不要自取其辱?!蔽艺{侃他。

  不是吃醋嗎?看他的表情我好像玩崩了?

  “呵,抱我算是無師自通嗎?”

  “這樣就不用看你那張令人不安的臉了。白相衣,你也有兩幅面孔嗎?”

  “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p>  “有人跟我說過,男人說的永遠是有時限的,只在還喜歡你的時候作數(shù)。不過你這話說明你知道安逸之是什么人。那你吃哪門子的醋?”我抬頭問他。

  “誰吃醋了?”

  “恩?這不是挺軟的嗎?”干什么嘴硬,我用手點點他的嘴問。

  “不要亂碰?!彼米∥业氖?。

  “小心擦槍走火。”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xiàn)了。

  “榮叔,您還有偷聽的習慣啊。”

  “這種事情要放到私下做,哪有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的?!?p>  “這可是我家,您看不慣早早搬出去,榮譽也不用來蹭那么多次飯吧?!?p>  “我看得慣,你們兩個別尷尬就好?!?p>  我是不尷尬,至于白相衣,也就是這兩天突然開始裝裝高冷矜持,臉皮厚著呢。

  “對了榮叔,我有些事要和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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