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匪夷所思的死因（一）
兩人戴上手套，在法醫(yī)沒有趕來前簡單的檢查了老板的尸體，令人覺得意外的是，老板的身上一共有五處像是被匕首刺過的傷痕，且每一處都足以致命，分別在心臟、脾臟、左右肺和喉頭的位置。
根據(jù)自己的刑偵經(jīng)驗，張楠很快將這一起案件定義為有預(yù)謀的兇殺案。
然而在詢問了詳細的案發(fā)過程時，從公司員工口中得到的答案卻令兩人震驚。
大家的描述如出一轍，因為當時在開會，所有公司里的員工幾乎都在那間寬敞的會議室里聚齊了。案發(fā)前一刻還能聽見老板說話的聲音，然后整間會議室的燈忽然在一瞬間全都暗了下來。這中間黑暗的時間持續(xù)了大約五秒鐘，等燈再亮起來時，就看見老板渾身是血的壓在助理身上，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張楠與辛承覺得奇怪，這樣短的時間要精準無誤的造成死者身上產(chǎn)生五處致命傷痕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可面對如此龐大的目擊群眾，總不可能人人都與自己說謊。
如果事實真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那唯一有可能完成這件事情的，就只有當時與老板貼身站著的助理一人。
辛承注意到案發(fā)現(xiàn)場那間會議室里安裝了紅外攝像頭的，即便燈光熄滅了，攝像頭也能清晰記錄下案發(fā)的過程。
然而去了監(jiān)控室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后，才發(fā)現(xiàn)全公司的監(jiān)控攝像頭，只有會議室那一個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壞掉了，不能成像。
在找不到更多線索的情況下，張楠只能調(diào)派了更多人手來封鎖現(xiàn)場。
因為不管是不是助理所為，那名兇手現(xiàn)在一定還留在公司里。畢竟自案發(fā)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公司。
兩人首先對嫌疑最大的那名助理進行了盤問，見到她時，她正抱頭蜷縮在一間辦公室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她身上穿著雪白的襯衣被鮮血染透了，發(fā)絲上、手心里到處都殘存著清晰可見的血液。
張楠拉了張凳子坐在她面前，清了清嗓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抬頭帶著一臉的驚恐看了張楠與辛承一眼：“我叫雅婷.......警官你們相信我，不管我的事，老板他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
辛承抽了兩張紙巾遞給雅婷，笑著說：“你別怕，我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不過是循例問問。你先把身上的臟東西擦擦?！?p> 雅婷沖辛承點點頭，一邊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一邊說：“本來一切都好好兒的，今天公司來了兩個新同事，又是開大會的日子，老板已經(jīng)講完話了，接著新同事和大家打完招呼后今天的會議就結(jié)束了，怎么會搞成這樣......”
她說著情緒失控哭了起來：“我當時就站在老板身邊，我什么動靜都沒聽到。突然燈滅了，我有些害怕，還拉了一把老板的袖子。我就拉了一下，他整個人就朝著我倒了下來。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被什么東西絆倒了，直到燈再亮起來的時候，我才看到老板渾身是血，死死地壓著我，我怎么推都推不開他.......”
張楠眼神犀利瞪著雅婷，厲聲說：“在場的人都目睹了這一切，不過是失去了五秒鐘的視線，你老板就死了，還死在你身上？如果不是你，那你告訴我兇手如何行兇，如何逃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雅婷情緒有些失控，她拼命叫喊著，雙手不斷揉搓著自己的頭發(fā)。
辛承看她這樣子趕忙拍了張楠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又取了紙巾讓雅婷擦一擦眼淚，穩(wěn)定住情緒：“發(fā)現(xiàn)尸體了之后，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雅婷搖頭說：“我不知道，有幾個男同事幫忙把老板的尸體從我身上挪開，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老板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我也嚇壞了，就和他們一起跑了出來。后來他們就說我距離老板最近，說我肯定的是兇手，就把我關(guān)了進來。之后你們就來了......”
辛承聽完后點了點頭，對張楠說：“不像是她。如果是她殺了死者，那么兇器被她藏在哪兒？她根本沒有時間處理，就被她的同事給關(guān)了起來?！毙脸兄敢恢皋k公室的四周，又說：“這間辦公室應(yīng)該沒人辦公，里面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連窗戶都沒有，她身上更是沒有可以藏起兇器的地方?！?p> 張楠想了想點頭應(yīng)了辛承一聲，又問雅婷：“當時除了你，距離你們老板最近的人是誰？”
雅婷說：“是新來的員工，叫......叫顧淵。當時是她在臺上說話，她就站在離老板不到五米的地方。不過她什么都沒說，拿起麥克風(fēng)就一個勁的笑。”
確定了下一個可疑目標后，法醫(yī)和同事也趕來了。
張楠吩咐同事對在場的員工一一進行排查，自己則和辛承找到了顧淵問話。
默北就坐在顧淵的對面，看到他們來詢問顧淵，忍不住湊上前去聽個熱鬧。
張楠向顧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后問她：“請問你是不是顧淵女士？”
顧淵抬頭眼神迷離看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張楠又問：“案發(fā)的時候你在哪兒？”
“在我該在的地方。”
“警察辦案，麻煩你配合一點！”
“全公司幾百雙眼睛都盯著，我就站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您還有什么問題嗎？”顧淵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遞給張楠和辛承一根。
兩人紛紛拒接后，她動作熟練的將煙點了起來：“警官，他就死在我面前，我害怕極了。你們可得快點找出兇手來，不然我回去肯定是要做噩夢的?！?p> 她說這話的語氣帶著十足的嘲弄，唇角一直含著的笑也令人不寒而栗。
辛承倒還能忍，可張楠是個暴脾氣哪里看得她這樣？
于是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燃著的香煙，滅在了桌上裝滿水的一次性紙杯里：“公眾場所全面禁煙，你不知道嗎？”
顧淵沖他嫵媚一笑，拿出錢包取出了兩張百元大鈔來輕輕放在桌上：“要罰款嗎？拿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