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一行人已經(jīng)趕了有四五天路程了,范雪兒也不再像剛開始那么多話頭。倒是外面三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現(xiàn)在,車里三個人正打著盹呢。
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搖晃之下,楚幻凝第一個醒了過來,到底是她更為警覺。
“怎么了?”楚幻凝向外面喊道。
“這車夫跟我們吵了幾句嘴,竟然就想不走了?!?p> 是季言的聲音。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這輛馬車和那兩匹馬都是從車夫那租來的,若是車夫反悔,他們豈不是要走路去蘇州了?
“發(fā)生什么了?”
范雪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不知道。”楚幻凝邊說著邊起身,“待我出去詢問清楚?!?p> 說完,她便率先出了馬車。
范雪兒叫醒了身旁的小玲,也隨著楚幻凝下了車。
一番詢問過后,才知道原本這三人聊天聊得挺歡的,可聊著聊著,這車夫便發(fā)起火來,硬是把馬車給叫停了,說什么也不肯再走。
“車夫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嘞?走到一半就不走了,以后又還有誰敢找你做生意?”范雪兒對那車夫說道。
“哼!你們……你們就是瞧不起人!不就是有錢嗎?……你們那么有錢,不如給我百倍酬勞好了!”
“百倍?你不如去搶好啦!”小玲回嘴道。
說什么聊著聊著便生氣了,其實分明看他們有錢,要趁機宰客罷了。
“沒錢就別走了,我還不想搭理你們呢!”車夫依舊有些生氣。
“這里已經(jīng)離蘇州很近了,但如果要用走的,恐怕還是得走上一兩天?!奔狙砸槐菊?jīng)地分析著。
蕭羽一直默默地站著,觀察著季言。
剛才他們?nèi)齻€人聊天時,季言一直有意無意地刺激著車夫,這才讓車夫忍無可忍,直到把馬車停了下來。
他倒是要看看,季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如還是給你好了。我們范大小姐身嬌體貴的,怎么可能走得了這么久呢?”季言說完,笑著看了看范雪兒,然后便掏出一袋銀錢遞了出去。
“不給!”范雪兒一把將錢袋搶了過去,“我走不了?不要小看了本小姐好吧?再說,沒了他我們就不能雇別的馬車了?”
“小姐說的有道理?!毙×岣胶头堆﹥旱?,“我們到前面的鎮(zhèn)子上雇輛馬車便好了,何必便宜了他?”
“哼!這方圓十里也沒什么村鎮(zhèn),你們就等著后悔吧。”
車夫說完這話,也不等他們回應(yīng),直接就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往反方向而去。那兩匹馬見主人走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難道這車夫是真生氣了?不是為了銀錢?”
這車夫走得這么快,范雪兒不禁生出了幾分疑惑。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在意。在馬車上坐了這么些天,渾身都難受的很。如今能走走路,舒展舒展筋骨,倒是很不錯的。
范雪兒往四處望了望,發(fā)覺這里的景致還是很不錯的。
她常居洛陽,幾乎沒怎么出過洛陽城,如今看到這山中野景,也難怪要感慨起來。
野花遍地,蝴蝶繚繞飛舞。在范雪兒眼中,實在是新奇美麗的很!
一旁的小玲也四處張望著,臉上的表情比范雪兒更為夸張。而反觀其他三人,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幾人也不耽誤,拉上范雪兒就開走。再不走,到天黑也沒地休息嘍!
但是,這是無法讓范雪兒停止好奇的。她就如一個好奇寶寶一般,一會兒在這采幾朵花,一會兒在那追一追花蝴蝶。小玲倒也不閑著,幫著范雪兒這跑那跑的。
這一來二去的,范雪兒和小玲反而跑到蕭羽他們前面去了。
待他們?nèi)齻€人追上去,發(fā)現(xiàn)范雪兒和小玲正站在路上一動不動。
“小玲,那朵花好漂亮吶!”
“是啊,小姐,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花呢!”
蕭羽順著范雪兒的視線看過去,才知道原來是崖上的一朵花。
那花卻是真的好看。淡淡的紫色,略大的花身,就那樣佇立在崖上,說它是風(fēng)霜高潔倒也不為過。
“你不會想要上去摘吧?”季言在一旁打趣道。
“要是能摘到也挺好,摘不到,看看就好啦。”范雪兒正癡癡地看著花呢,也懶得和季言斗嘴。
“你若是真想要,我便幫你摘下來如何?”蕭羽看著范雪兒癡迷的眼神,說道。
“那自然是很好的呀!”范雪兒兩眼放光。
“哈哈哈……”季言看到范雪兒這般模樣,不由得大笑道。
“笑什么?!有本事你上去摘,要不然就給本小姐閉嘴!”范雪兒一臉怒氣地看著季言。
雖然誰都知道,這“怒氣”不過是佯裝出來的罷了。
蕭羽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兩個的確是“日常斗嘴”沒錯。
“摘便摘嘍,誰怕誰?。 奔狙砸荒槦o所謂,隨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接著說道,“要不然,我和你的阿羽比比賽,看誰先摘到那朵花,如何?”
“比就比,誰怕誰!”范雪兒不加思考,直接張口。
而蕭羽則是瞇起眼睛看了看季言,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但是他也并沒有拒絕,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兩人便開始了比賽,范雪兒一聲令下,喊了“開始!”之后,兩人便開始了攀爬。
這兩人都是身手矯健,攀爬好手,一時之間,竟不分上下。
不過時間久了,便有了差距。蕭羽的腳此時已經(jīng)快超過季言的頭了。
蕭羽在摘下那朵花之時,突然聽到腳下有石子撞擊的聲音。往下一看,有一顆石子正朝下落去。
而旁邊的季言正一臉怪笑地看著他,毫不掩飾地舉了舉手中的石子。然后又是一個彈射……
腳下的石頭立馬松動,一個不穩(wěn),蕭羽便滑了下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季言拉住了蕭羽,待蕭羽重新攀穩(wěn)之后才松手。
蕭羽雖無大礙,但是臉上卻擦傷了一塊。
蕭羽感覺了一下臉上的傷口,不禁罵起了娘。
這個季言,既然想他死,又救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