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難纏的三師兄
被這樣表白,還是頭一次。
“那我也等了兩千多年。”丹陽插話進(jìn)來。
“你湊什么熱鬧?”青鸞看丹陽,如果不是知道他心里有其他姑娘,覺得他說得倒也真摯。由此可見,書上說的果然不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她在丹陽面前揮了揮衣袖,“一邊呆著?!毕肼犅犛嬅稍趺吹攘俗约簝汕辍?p> 被人喜歡是件高興的事。
對于三千年沒有對象的人來說,大概就像是三年沒吃過肉,突然天有人給送來一只香噴噴燒雞的快樂乘以一百倍。
這樣的快樂下,懶著的快樂不足提起。
“你在方丈山的時候,我就住在那海里,夜夜都能看見你。你大多不怎么說話,每次都很有道理。”計蒙酥酥的說話,連理泛著回憶的柔光。這么一說,青鸞想起那時候確實(shí),自己常坐在海邊吹海風(fēng)。
但自己卻沒有想到會有人因這個看上自己的。
那時候自己講道理全是為了套路師兄,并不是真的。
可見被人喜歡不一定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比如喜歡的不是真的自己,如同那燒雞沒有吃到嘴里。
“計蒙神君,是這樣的,”賭上她第一次相親,對名聲影響深遠(yuǎn),她覺得這種謊言馬上要揭穿。且她實(shí)在不想和懶洋洋的逍遙日子,馬上揮手說再見,鄭重說明“我其實(shí)和你記憶中的可能不太一樣?!?p> “你不用著急說什么,也不必解釋,更不用擔(dān)心耽誤我的時間。我們做神仙的,幾萬年的時間可以活?,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接上你的情絲,我們才有可能試一試。”他說道后面,耳根有些紅。
計蒙表現(xiàn)的這么友善,青鸞覺得根據(jù)禮尚往來的道義,自己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友好,憋了半天說了聲,“嗯?!?p> 男未婚女未嫁,青鸞覺得自己接上情絲,第一件是便要和計蒙試試發(fā)展下感情。
丹陽在一旁冷著臉,說了一聲,“切?!?p> 計蒙拉過他的肩旁,“丹陽兄,你開心點(diǎn)兒?!?p> 丹陽躲了過去,把計蒙的胳膊放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兩只隔壁疊在一起像擰麻花,“你這樣我就開心點(diǎn)?!?p> “什么意思?”計蒙問。
“別胡亂伸手?!?p> 這話怎么也輪不到他說,他可是心里還念念不忘個姑娘呢,連心月那樣絕色的美人在眼前都矢志不渝?,F(xiàn)在要開她這三千年的大齡未婚神女的玩笑,他也說得出口。
“別和他計較,我們逛逛吧。”她拉計蒙過來。
雖說這里是大荒里邊境,民風(fēng)開放,就是當(dāng)街拉扯也沒什么??涩F(xiàn)在給不了計蒙情感的回饋,單向輸出,可感情這東西起步差不多,才可能有好的結(jié)局。
大荒里,走的長遠(yuǎn)的感情,大部分同步的感情。
三千年才出現(xiàn)的桃花,她寧愿多看兩天花苞,不想它就這么敗了。
丹陽在后面跟著,見青鸞距計蒙越來越遠(yuǎn),生出些許得意。
計蒙應(yīng)是也察覺到青鸞四肢僵硬,面色緊張,停下來說“你不用覺得不舒服,我們先做普通朋友?!?p> 從路旁的飯館里沖出來個男子,她躲了一下正撞進(jìn)計蒙身上,尷尬笑了兩聲,剛要說這樣很好,聽見緊接著出來姑娘在后面朝著那人喊,“男女間哪有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
前面那男子跑著的背影,丟盔棄甲很是狼狽。
?。?p> 尷尬的是,她覺得這話挺有道理。一時不知說什么合適,往旁邊退了一步,見集市上熱鬧得很,“要不我們多停一停,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不是所有問題都能立刻解決,好在可以立刻回避。
“好啊?!钡り栒f?!拔蚁耄覀兿茸銎胀ㄅ笥岩餐?。”
計蒙朝他展示出了禮貌性的微笑,丹陽想和他比誰笑得更久,剛開始被青鸞的肚子叫聲打斷。
“不好意思,”她拍了下手,抬腳進(jìn)了那家飯館。迎頭撞見小二,青鸞領(lǐng)著三人坐下問道,“你們這有什么招牌菜?”
小二報上了一串菜名,她都想試試看。
隔壁桌子坐著的人,喝酒只點(diǎn)了一盤花生米,時不時瞥兩眼過來,應(yīng)是很羨慕自己吃的豐盛。
幾次之后,青鸞忍不住分了點(diǎn)盤子里沒動的雞翅、肘子、醬牛肉,給他遞了過去。因她坐得靠里,那盤子經(jīng)計蒙給那人遞了過去。
“多謝,這位仁兄和姑娘真是高義。”
聲音她聽著熟悉,站起來過去瞧了瞧,便是想打人。
“白澤!”
“還這樣沒大沒小,叫我三師兄,有生之年還能見小師妹和其他男子出來。”他說著便嬉皮笑臉摸青鸞的頭發(fā)。丹陽沖上去抱了抱他,“白澤兄,這么多年沒見過你了?!?p> 白澤拍了拍他的肩旁,“上次見你還是聽我說書來著,神女青鸞為情殉身,你那天幫我拉了不少人來,我賺了足足有三百多金!”
他一副得意的嘴臉,青鸞看著便是上前去想要打架,被計蒙拉著,“別生氣,多年不見總不能見面打起來?!?p> 他自是不知,自己在方丈山月月要同白澤打上幾次架的。時隔這么多年,她至今仍記得,第一次同他打起來的情形。
那時她剛?cè)シ秸缮?,除了大師兄奉師父命常帶著自己,便是同話多的三師兄最熟。大師兄常說的話,青鸞聽了多遍,覺得枯燥極了,課下常與三師兄白澤聊會兒天。
不過師父不覺得大師兄無趣,他們兩個人最能聊得來,說得高雅點(diǎn)就是志趣相投。喝茶、下棋、寫字,兩個人一坐就是半天,過后對坐著干笑幾聲。
問他笑什么,大師兄說他很佩服師父。
“那為什么都沒什么人來拜訪師父,不是師父聲望不高么?”她問。
“吵吵嚷嚷無非太多執(zhí)念。人多是非多,來來往往總有恩怨,不如門可羅雀,冷冷清清與世無爭反倒落得逍遙自在。你懂了么?”
她當(dāng)時似懂非懂,“怪不得三師兄說你是個高人?!?p> 大師兄笑笑,估計說他‘高人’的時候,他還是蠻高興地。不過沒幾天就被他知道,三師兄告訴青鸞,高人就是搞笑的人,簡稱高人。
他就嚴(yán)令禁止青鸞三個月不能提那個詞,順帶還罰一天禁足。
三師兄罰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比她慘,好像給按了一個帶壞同門的罪過,連著好幾天都沒看見他。
青鸞知道后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初來乍到像是自己連累了他,在某天課上寫了不好意連累他被罰的字條。來回傳了幾次之后,那字條就成了互相訴苦,說大師兄的壞話。
她開始覺得和三師兄英雄所見略同的時候,剛下課,那紙條被他一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砸到了大師兄的腦袋上。
只怪自己當(dāng)時太年輕,心里沒想到他是故意的,只是想自己坐在他后面,那紙條怎么能被到扔到前面的大師兄桌子上?
她太緊張了。
背后說人壞話最怕被什么?
肯定是被當(dāng)事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證據(jù)就在大師兄手里,比被聽見還要嚴(yán)重。如果他將此事告訴師父,那可怎么辦才好?再加幾個月禁閉,每天清水饅頭,她受不。心里咚咚直跳,她和三師兄怕是要完了。
大師兄已經(jīng)要到她的桌子旁,急中生智,她將頭狠狠得磕在桌子上,抬起頭說,“師兄,我腦袋應(yīng)是壞了,你看到的那張紙條和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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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疏書
覺得年輕的時候真好,總是覺得未來有無限的可能。其實(shí)長大了也不見得不好,時間留下無限可能里的一種。 如果恰巧是你從小喜歡的那種,應(yīng)該會覺得長大是件很cool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