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哎...罷了,罷了?!?p> 李潯孝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多說什么。
因為這些個事情常人見不到,但身為南湯郡郡司守的他,雙眼還是亮的。
更何況他與鄭家雖然不是本家,但是多多少少有些關(guān)系。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噸噸噸”的往嘴里直灌。
“呼...”酒水灌得太快,很多都順著嘴角躺下。待他飲盡之后隨手一扔,呼出了一口氣。
再好的烈酒入喉,都難免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但這其中夾雜的,卻都無法跟外人傾訴。
“還請姬兄開口將現(xiàn)在情況挑明,好讓諸位聽個明白。”
“讓我來當(dāng)惡人嗎,這樣也好,本城主最近讓這些個蒼蠅煩死了?!?p> 他身材頗為魁梧,頭發(fā)隨意披散在后背。手臂上纏著數(shù)圈金環(huán),胸前一副護心鏡,再配上一條暗紅色的披風(fēng),更像是一個蠻將。
“最近這兩年南湯鬼怪增多,獸啟靈智傷人的數(shù)量也多了起來。幾乎每個月都能搭上十條護城軍的性命。
“啪!”
他大手拍在桌子上,發(fā)出震耳的聲響:“再加上這些年無憂教在南湯又有死灰復(fù)燃的趨勢,每每在城中傳播教義,擄掠兒童;可偏偏又像是狡猾的泥鰍,讓人尋不到蹤跡。”
“姬城主說的不錯?!?p> 李潯孝接過話去繼續(xù)說道:“我與姬兄這兩年可是斬了不少妖魔,也抓了幾個邪教之人,但長此以往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他抬眼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再次開口說道:“不往遠了說,就最近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龍雀司便折損了五位九品龍雀衛(wèi),當(dāng)真是可恨!”
“再加上最近無憂邪教活動頻繁,我與姬兄一致懷疑是又有家族投靠了他們,準(zhǔn)備再次邪祭。所以我想請三家下個保證:若是邪教出沒,當(dāng)合力斬之!“
他說話已經(jīng)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提刀上前,一刀一個全斬了。
“不錯,這也是我與姬城主、李司守商量的結(jié)果。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此時就在李潯孝剛把話說完,端木涯開口把話接了過去。
一時之間,場面為之一靜。
...
“我覺得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蓖鯓飞礁煽攘艘宦暎烈髁艘幌拢_口說道:“這未免有些太過于倉促,若是動作過大一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到時候反而容易魚死網(wǎng)破?!?p> “魚會死,但網(wǎng)不一定破?!?p> 一直沒開口的鄭阿福突然開口,讓眾人一愣。
他看著桌前的幾人笑了出來:“我鄭家此次全力支持三位大人的這次行動,若是能有所發(fā)現(xiàn),我鄭家自然第一個出手?!?p> 在王、李兩位家主略為微妙的眼神中,他只得再次開口:“無憂邪教十余年前的章家余孽對我鄭家嫡系動手了?!?p> 說完便取出了那枚捕快令牌和那張殘破的破甲弩放在桌上,向桌前幾人行了一禮,之后便率先離去了。
...
留下幾人默不作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
突然,端木涯出手將令牌攝到了手中。
他看了一眼后瞳孔一縮,不動聲色的將令牌令牌收了起來。
“我還有事欲要處理,還請諸位多多擔(dān)待,告辭?!?p> 說完后端木涯便起身將那殘破的破甲弩一齊收到了袖中,向眾人拱了拱手。不等眾人應(yīng)他,便化作一道藍色遁光遠去了。
...
“咳咳...既然鄭家這群家伙都同意了,那我李家自然也是沒有問題?!?p> 在端木涯離開后李守成第一個回過神來,不著痕跡的瞥了王樂山一眼:“王家主,您呢?”
他說這話語調(diào)一轉(zhuǎn),到了“您”的時候有將音調(diào)提了上去,笑瞇瞇的看著他。
王樂山看著李守成的樣子嘴角一抽,險些就要破口大罵:吵歸吵,你惡心我做什么...
但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他還是開口頂了回去:'“那你李家可要小心些,不要跟十四年前那次一樣傷筋動骨?!?p> 說完也是朝李潯孝和姬開默拱了拱手,遁光一閃便消失在了這府衙之中。
李守成見他這副模樣,微微搖了搖頭:這家伙簡直在傷口上撒鹽,是讀書讀傻了嗎...
“兩位,我便不在此打擾了,告辭?!彼畔码s念,見眼前二人心思已經(jīng)不在此處,也不好再作打擾。
...
“姬兄...“
片刻后,李潯孝終是開了口:“當(dāng)年...”
“當(dāng)年個錘子!今日當(dāng)有一場大醉!“
姬開默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伸手攝來一壇烈酒,拍開封口壇泥痛飲起來。
李潯孝沉默片刻,也是如同姬開默一般,拍開壇泥仰頭便喝。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
...
鄭塵小院中。
此時鄭彪已經(jīng)站樁將近兩個時辰了,雖然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但他依舊在堅持著。
而鄭小白已經(jīng)吃了三頓,半只烤鴨早就吃完了。在鄭塵出去的這段時間里,他還啃了一個肘子,一個豬蹄。
鄭塵一路都在思考著今日見到的那四人身法,開始琢磨起來。
待走到自家小院的時候忽然略有所得,腿部發(fā)力輕輕一躍,便翻過了自家小院。
鄭塵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院中,聲響不大,但在這一直沉靜的小院中顯得頗為突兀。
一時間,鄭小白和鄭彪同時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了剛好抬頭的鄭塵。
“呸呸呸...”鄭小白將手放到后背的同時,將嘴里的骨頭吐了個干凈:“公子,我真的沒有吃東西?!?p> ...
就在鄭塵哭笑不得時,鄭彪開口了:“公子,我想練習(xí)兵器?!薄?p> 嗯?
鄭塵非常驚訝的看著眼前這頗為瘦弱的鄭彪,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覺得為時過早。
“為何想要練習(xí)兵器?你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將樁功練習(xí)熟練?!编崏m為皺眉頭:“何況你現(xiàn)在氣力沒有定下來,每天都在變化,如何確定兵器重量?”
“這...”鄭彪有些茫然了,這確實是他沒有想過的。
“罷了罷了,你既然想練,那倒也無妨?!编崏m說完擺擺手:“事情宜早不宜遲,等下便隨我出選件兵器先練練手好了。”
沒有再去看滿臉喜意的鄭彪,他看著有些不安的鄭小白:“小白...”
“公子我錯了,我不該吃東西,我不該吃烤鴨、肘子、還有豬蹄...“
說完便將握著豬蹄的手從背后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