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你父親唯一的遺物了?!蹦棠虥_著鄭云暮笑了笑,向他點了點頭:“拿起來看看吧?!?p> 鄭云暮聽到父親這個字眼之后面色一僵,而后沉默著將這柄斷刀拿起。
刀并不是很重,與他現(xiàn)在用的長刀重量相仿;刀柄處原先應(yīng)當是有什么吊墜,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
刀身黢黑,只有刀刃處是亮色;仔細端詳之下,就能看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小豁口。
刀身是從約摸四分之三處斷掉的,剩余的刀身還有將近一尺半。
向著那斷口處看去,就能看見那整齊的斷裂處。
鄭云暮忍不住就想要去摸,剛剛將手指放到刀刃上就覺得一疼,抬起來一看,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你小心些,這家伙可是快的很。當初我擦拭它,手上可是多了好幾個口子?!?p> 奶奶見鄭云暮這樣子便知道原因,不由得嘆了口氣:“當時我記得咱家主、還有支脈家主都過來了。
他們說了:昌言人沒了,他是很高深的修士,法相都碎了,元嬰都自爆了,尸骨無存,留下來的就只有這柄斷刀。
你那時候只有兩歲,啥事情也不懂,只是因為見了生人哇哇大哭;
你娘本身也是修士,受了傷才撤了回來;為了生你又傷了元氣,知道你爹走了也是一病不起,藥石難醫(yī),沒過多久也去陪你爹了?!?p> 鄭云暮聞言呆住了,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是元嬰境修士;更沒有辦法去想象,什么樣的力量能讓一個元嬰修士尸骨無存。
“你不是一直嫌棄你的名字難聽嗎?這啊,不光是因為你出生之時剛好日暮,還有便是你娘親每天便坐在那門外看著天邊,從早看到傍晚,就想見你父親一面。
你這名字里的暮啊,不光是日暮西山,還是那朝思暮想...”
鄭云暮呆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去想什么。他腦海中來來回回便是那四個字:朝思暮想,朝思暮想...
就在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顫聲開口:“奶奶,你...為何今日要跟我說這些?”
...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雙眼都有些迷離:“奶奶有些累了,想昌言了,也想那老頭子了...”
撲通!
鄭云暮也是心思縝密之輩,怎得聽不出這話里有話?
他直接長一橫跪倒在了地上,以頭搶地:“奶奶!“
“好了好了,你莫不是忘記了明日是什么日子?
那是昌言的祭日啊,今晚給奶奶去換上新衣,等到走了,也能看著體面些?!?p> “不會的,奶奶!”他略帶激動的起身,直接伸手探向?qū)Ψ降氖滞螅鏆膺\轉(zhuǎn)之下,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全是死氣,沒有半點生機。
驚慌之下他將身上真氣一股腦的渡去,木屬性真氣本就有些許治療之效,這樣來沒多久便見其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
“不用了,小暮”她將對方手微微移開,笑道:“本來覺得可以撐到你束發(fā)的,但看來是不成了;若是將那鐲子給了你喜歡的姑娘,到時候可要帶到我墳前讓我好好瞧瞧...”
...
鏘!
長劍入鞘,鄭塵緩緩呼了一口氣。
沒了鄭紹陽的話語聲,還真是略有不適...
他看著空曠的地下一層,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己還要在這里待好久,只能是老老實實的看書練劍混日子了。
...
嗯?有人來了。
鄭塵揉了揉眉心,而后向上走去:萬一有人來找書自己又不在,就有些麻煩了。
...
他剛走到第一層,就被兩人的呼喊打斷了思緒。
“公子!”
“公子!”
“聲音小點,藏書樓不能喧嘩!”鄭塵見是自己的兩個書童來了,忍不住低呵了一聲:“你們這像是什么樣子!”
現(xiàn)在寅時還沒過就一大早來了,準是有什么事情。
鄭塵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沙漏,忍不住又皺了一下眉頭:“說吧,怎的了?”
兩人對于鄭塵的低聲呵斥也是嚇了一跳,他們兩個沉默了一會,在鄭小白一個勁的搖擺鄭彪胳膊的情況下,終是開了口:
“公子,小白哥...他想用丹爐當做兵器。但他拿不動。”
...
就這?
鄭塵頗為無語的看著身前有些唯唯諾諾的鄭小白,一時無言。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朝著前方一揮手,就有一本書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藏書守令牌的功能之一,可以將這里面的書和功法玉簡從書架上攝到手中。
“這是一本關(guān)于槍法的書籍,自己去那邊看一下吧。”鄭塵將這本書遞給鄭彪,而后向著身旁不遠處一指:“在那邊就好了,要是有不明曉的等下來問我?!?p> 說完之后便拖拽這鄭小白向地下一層走去。
“你這是又重了啊,小白?!编崏m拍了拍他的腰間,略微感嘆的開口:“你一日要吃多少東西才會這樣...”
“公子,我怕死啊?!班嵭“茁勓灾苯娱_口叫屈:“那北冥噬圣神訣平日修煉需要能量、調(diào)息打坐需要能量、突破需要的能量更是海量;若是能量不足就要消耗我的生命力...”
他說道這里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看著鄭塵:“這些公子可沒有跟我說...”
...
“這便是這功法的一飲一啄之處了。”鄭塵聞言笑了笑,直言道:“而且修煉到元嬰境界的時候就跟現(xiàn)在不一樣了,沒有現(xiàn)在這樣多的問題了?!?p> 看著對方一臉疑問的樣子,他并沒有直言,而是搖了搖頭:“這個說不得,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
“你當真想好了?想要用丹爐當做兵器?”鄭塵用拇指摸了摸中指的中截指骨,笑道:“兵器之法,可是要伴你道途一世的,可是要慎重些才成。”
鄭小白聞言一愣,而后又思索了一下:“改了會有什么后果嗎?”
“后果?這倒是沒有?!八S手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張保留已久的猿皮,朝著鄭小白揮了揮手而后坐了上去:“只不過會影響自己的無敵之心罷了?!?p> 鄭小白見此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著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無敵之心?”
“不錯?!?p> 鄭塵看著對方一臉疑惑的樣子,并沒有開口多說什么,而是向著前方一指:“煉丹爐帶來了嗎?”
“帶來了?!编嵭“滓姶饲樾文沁€不明白,只見他心神一動,那丹爐便被取出,放到了鄭塵所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