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開口,微微搖頭:“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是稱呼老夫秦司主吧?!?p> 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青州府龍雀司州司主:霸刀秦烈。
若是將天下兩朝一十四州的司主、衛(wèi)主去排序,這位絕對能穩(wěn)在前三。
此時的他還在想著南湯郡那邊柘山鎮(zhèn)之事,沈道明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對方身為道門傳道人,消息自然是是假不得;更何況這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動的手,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殺心。雖說已經商討過了,但他還是胸壑難填。
若不是青州府城這邊的變故需要他一直在此地坐鎮(zhèn),他可能已經提著刀過去了。
就在他想著要如何派出增援的時候,龍雀司的警戒大陣忽然被觸動。
還未等自己探查,這師徒二人已經到了身前。
好在他忍住仔細看了一眼,不然可就出大樂子了。
...
鸞紅衣聞言也沒有多講,而是頗為恭敬的再次行禮:“紅衣見過秦司主?!?p> 而此時的宋雨柔卻在緊閉著雙眼,眼角還有兩行清淚。
無他,霸刀秦烈之名,當真是如雷貫耳;自己雖說來青州府多次,但從未見過尊容。
方才她略帶好奇的看向對方,從外貌上看去不過是一位面容粗獷的老者。但未曾想到,對方睜開雙目之時的無心之舉便將自己所傷。
好在宋雨柔也有不低的修為,閉目的同時連忙運轉靈目緩緩療傷。
秦烈聽到對方稱呼自己司主之后,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再次閉上雙眸,向后微仰:“坐下說吧,你來這里所謂何事?老夫跟你們萬寶閣可沒有太深的交情?!?p> 這話語氣頗為冷淡,似是沒有什么交談的欲望;但是鸞紅衣對此并沒有什么不適,反倒認為對方這樣理所應當。
“謝過秦司主。”
她聽了對方的話語之后向著秦烈又行了一禮,而后大大方方的走到身旁不遠處的待客椅上坐下。
宋雨柔連忙跟了過去,頗為乖巧的站在一旁。
她沉吟了一下,終是笑著開口:“晚輩來此是為了南湯之事。早就聽聞南湯一地天機遮掩,十分的不太平;
正巧晚輩摯友正在南湯,雖說想要出手但也要一個正經由頭;若有所需,秦司主開口即可,晚輩定盡綿薄之力。”
哦?
秦烈聽到對方這樣說后不禁提起了一絲興趣,但轉念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搖頭:“還是算了吧?!?p> 他用手輕點身前桌案,老神在在的開口:“難不成你忘了,萬寶閣對于這種事情速來都是中立;況且我與鸞玉庭那家伙也算是有些交情,你若是折在了南湯,他找上門來我可是煩得很?!?p> 這老頭當真是不近人情...
宋雨柔聞言略微撇嘴:送上門來幫忙都不用,簡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可鸞紅衣聞言后似是早已經推算到了對方會這樣說,直接站了起來:“公是公,私是私,您和家父有交情,那晚輩和鄭家之人難道就沒有交情了?”
說罷直接向著對方躬身行禮,目中露出堅定之色:“況且紅衣之事也是私事,與萬寶閣沒有關系;
眼下青州之勢猶如烈火烹油,各州不明其中關鍵也無法來援。
晚輩愿留書信一封,若是此間之事讓紅衣遭了劫,紅衣心甘情愿。
還請秦伯伯成全!”
自始至終秦烈都不為所動,但到最后那一聲秦伯,卻是叫到了他的心中。
之前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一頓,過了片刻就聽見了一聲嘆息。
“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邊留下一封書信吧;還有,現(xiàn)在除了鄭家之外,道宗傳道人、天衍宗的殘廢宗主,還有那大夏的詠儀公主都已經到了南湯;
對了,此次事端乃是無憂邪教挑起,浮生派叛逆也在南湯現(xiàn)身,如今正是渾水一壇;至于其他暫且不知,不過肯定有不少老賊在看熱鬧?!?p> 鸞紅衣直接憑空攝來一枚玉簡分入一縷神識,而后一松手,這枚玉簡已經到了秦烈案前。
她似是毫不在意秦烈的叮囑,笑著行了一禮。
隨即牽起了在一旁暗暗吃驚的徒兒的玉手,直接破開空間離去。
就在鸞紅衣離開之后,秦烈挑了挑眉將這玉簡擲向一個方向:“鸞玉庭,你也看到了,這是你那寶貝女兒自己心甘情愿的,跟我可沒關系?!?p> 在秦烈投擲玉簡的方向空間產生一陣扭曲,一只手掌伸出將玉簡握住,而后一道身影緩緩浮現(xiàn)。
“秦老哥,你這也太生分了?!边@人頗為高挑,面容上與那鸞紅衣有三四分相像,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雙丹鳳眼。
他一身白袍,頭戴玉冠;腰懸玉佩,手拿折扇,倒也有幾分江湖才子的樣子。
鸞玉庭以一種十分自來熟的樣子走上前來,直接大大方方的走到一旁坐了下去:“這應該是紅衣那丫頭剛才坐的地方吧?!?p> 說完這話之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打了一個哈哈:“你也知道的,我這姑娘性子隨我。
當初我就是喜歡上了人類女子,最后才有了紅衣;現(xiàn)在她喜歡的是人類男子,你說我有什么辦法?!?p> 卻不料秦烈聽了這話之后睜開雙眼,一本正經的開口:“折斷翅膀打斷腿、封禁修為煉其心、篡其記憶改靈機、斬其情關修無情?!?p> 這如同順口溜一般的話語著實是令鸞玉庭一愣,他未曾想到對方張口就來。
可想要反駁又不好開口,輕咳了一聲后沖著對方一笑:“老哥你別這樣,我可是來助青州府一臂之力的;你也別說我有什么陰謀之類的,我這次來就是給我姑娘撐場子?!?p> 深知對方脾氣的鸞玉庭見秦烈久不開口,便已經知道對方已經同意了。
見對方沒有什么興致,他也不好多言,朝著對方和煦一笑,而后身影逐漸變淡。
“小心些,別死了。”
那已經變淡的身影好似聽到了秦烈的低語,轉身一笑后便完全消失在此地。
此地再次回到了之前空蕩蕩的狀態(tài),秦烈取出官印向著自家女婿傳信之后,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