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象初起的那一刻,原先聚集在一起的王李兩家眾多族人全部都集聚到了王家之中。
伴著那光華流轉(zhuǎn)的大陣升起,讓眾人頓時心安不少。
“修武哥,到底怎么回事?!蓖跣尬湓趧傞_始便跑出了人群,他拽著明鈺跟驢兄回了自己的小院,隨即帶他們躲入了廂房中的一處地窖。
那是他年幼之時偷偷挖的。
“修武哥,到底怎么回事?!北旧砻麾曔€是安安靜靜的,不知何時,他開始抽泣起來,轉(zhuǎn)眼之間就淚流滿面。
“為什么,我的心好痛...”他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自然,驢兄伸過腦袋湊上前來,被明鈺一把抱住,頓時哭聲大作。
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師尊...已經(jīng)隕落了。
此時的他只覺得體內(nèi)那大殿嗡鳴作響,身上早就煉化的掌門信印也開始發(fā)出略顯暗淡的光彩。
這一劫,師尊終是沒有熬過。
王修武回想種種,心中只覺得有一陣悲憤上涌;在這略顯擁擠的地窖之中,他直接跪了下去。
只能怪我不夠強吧...師尊,這筆賬我背了!
...
混元天開一株蓮,萬古大磨轉(zhuǎn)帝天;混轉(zhuǎn)回浪無一物,時空長河顯機緣...
一句句話語自虛空傳出,鄭塵就站在哪里,靜靜的看著這方天地的變幻,逐漸化作那滄海桑田。
在經(jīng)歷數(shù)次滅世之災之后,他終是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這便是...我前世的——魔嗎...
鄭塵看著那正在一方大磨上沉睡的身影,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明悟:看來,帶自己重新轉(zhuǎn)世的這方混元大磨,本來就是自己的。
“魔主,你這賭約還作數(shù)嗎?”
就在那道身影沉睡之時,一個巨大的臉從虛空中顯現(xiàn)。
他輕咦了一聲,向著鄭塵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隨即點了點頭。
“老道已經(jīng)知道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告辭!”聲音貫通整個天地,就連身為局外人的鄭塵都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
等到此地恢復原狀之后,那躺在混元大磨上的身影翻了個身,而后坐了起來。
“你來了?!?p> 他輕輕揉了揉眉心,思索了片刻之后擺開一張案幾,上面擺了一壺清酒,兩個酒杯。
“不要想了,就是你。”他給兩個茶杯皆斟滿酒水,隨即拿起了其中一個,向著鄭塵示意了一下。
不簡單!
此時的鄭塵心神巨震,饒是他現(xiàn)在還有著一世大乘巔峰修士的記憶,也還未曾見過這等場面。
他略作猶疑之后,便走上前去嘗試著將酒杯拿起。
這...竟然是真的!
此時是他心神巨震,他還從未想過會有這等場面。
也不再去思索,而是上前輕輕一碰。
“哈哈,這才對嘛?!蹦侨说奈骞汆崏m看不真切,就見他小酌了一口,隨即將酒杯放下。
鄭塵輕嗅來了一下,頗為遲疑的沾到嘴邊,就感覺十分上頭。
覺察那人似在看著他,他只得咬了咬牙,輕輕抿了一口。
撕——
“我早就想到了你要來,卻不料來的這么早?!彼袷且恢痹诳粗崏m,語氣里充滿了驚奇。
他左手輕抬向上隨意揮舞了一下,一層半透明的護罩將兩人籠罩。
“不要去問什么問題,也不要多說話,我說,你聽?!薄?p> ...
伴著天衍輪盤的卦象流轉(zhuǎn),那天衍道光直接鎖定了無憂老祖。
通天徹地的光柱穿透之下天地震顫,直接貫通了修行界壁。
隨著天衍道光的逐漸消散,無憂老祖的身形逐漸顯露出來。
此時的他衣衫破碎,手上劫寶靈兵也靈光暗淡;而天衍羅盤在天衍道光消散之后也是自行劃開虛空,向著不知之所流落而去。
無憂老祖低咳兩聲,隨即取出大把的丹藥,不經(jīng)煉化直接向著嘴中送去;其他人也是遠遠的看著目露戒備之色。
“很好,很好?!睙o憂看了看手中那畫軸,不由得輕笑出聲:“你們?nèi)羰遣粊碜栉?,那我只好用這鑰匙將那處禁地打開了。”
他剛要有所動作,卻微微一愣,而后看著手中的那副無蹤妖魔場,雙眼滿是愕然。
“怎么回事!”
這一刻的他心神震動,像是又回到了剛才體會的那種感覺。
這畫軸不對勁!
想罷之后連忙伸手將其想虛空擲出,本來鄭克先看到這一幕想要去接過,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止住了身形。
就在這畫軸在空中之時,一道身影自畫軸中走出。
他伸手將畫軸握住,隨即將其一抖,而后再次收起。
這不是旁人,正是鄭克禮。
他看了眼略顯狼狽的無憂老祖,又看了眼眾人,而后走上前來,點頭致意。
“見過諸位前輩,見過大哥?!?p> 說完他將畫軸放到鄭克先手中,嘴角上揚:“收好了,大哥。”
他向前跨了一步,將手按在了長刀上喃喃自語:“我還是覺得我將這一切忘記才是最好的?!?p> 無憂老祖聞言雙眼一縮,緊接著想要勾連自己的無憂神國離開:“鄭家的瘋子!”
他大吼一聲,捏了幾個法訣,天地之間開始晃動,直接化作一座座巨峰向著鄭克禮壓了下來。
絕世神通:搬山填海!
可鄭克禮見此略微抬頭看著這一幕,表情上更是沒有任何變化。
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緊接著用拇指頂開了刀格。
鄭家后輩鄭克禮,原燃盡前世今生記憶,斬這一...天刀!
一刀斬出,并不見刀光。
那身前欺壓而下的數(shù)十座巨峰在這一瞬間一分為二,緊接著將無憂神國撕開了一道口子。
只聽得悶哼一聲,無憂老祖一半的身軀跌落出來,隨即無憂神國逐漸消散,從此地徹底沒了蹤跡。
這一刀沒有界限,一直延伸到虛空之中,似是沒有盡頭。
臨了臨了,他還在嘴中輕輕呢喃著...
“云袖。”
待這一刀真真正正的一揮到底之后,鄭克禮的雙眼逐漸變得迷茫。
他看了看手中長刀,又看了眼周圍景象。
“我...是誰?”
...
沒人知道。
聽到這話語之后,鄭可先、沈道明等人皆是微微皺眉,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腦海中沒有這個人的面孔。
鸞紅衣覺得這人十分熟悉,卻又十分陌生。
努力回想許久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記不起來,眼角留下些許清淚。
“為什么我會心痛...”
就在下一刻,沈道明手中顯示經(jīng)書開始微顫,沈道明連忙看去,眼中露出了復雜之色。
因為其中有一頁的印記無故消散了;沈道明想到了什么,忽然沉聲開口。
“這人是鄭家人,是已經(jīng)斬過天刀的鄭家人。”
見眾人與鄭克禮一同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
“祭天刀,斬過去。”
“問佛佛不知,問魔魔搖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