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韋恩回到屋內(nèi)時,安斯已經(jīng)站在書桌旁,兩只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卡莫的日記。
“怎么樣?看得懂嗎?”韋恩輕聲問道。
“看不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文字。主人,您難道也不懂嗎?”安斯抬頭看著韋恩。
“我如果看得懂,還用問你?”韋恩翻著白眼,郁悶道。
卡莫日記是一本16開大小的記事本,大概有300頁。封面是破舊的牛皮紙,里面是很普通的紙張。
記事本的前面是韋恩也看不懂的文字,中間是卡莫記下的賬單,以及一些被困的感悟,比如“千萬不要試圖殺掉那些勇者,否則,他們會消失”就是出自這一部分。
最后則是空白頁,已經(jīng)被韋恩用掉了一部分。
韋恩穿越過來,得到了這本筆記,但一直沒有辦法讀懂這本日記,本想詢問已經(jīng)出生一百多年的安斯,結(jié)果依然沒有收獲。
或許只是普通的日記,再不然就是卡莫的賬本。
盡管知道這本筆記肯定不止記錄了這些,但韋恩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安斯則是一臉愧疚,將日記本還給了韋恩。
對于沒能幫上韋恩的忙,他感到非常自責。
但轉(zhuǎn)眼又一想,連主人這樣萬能的人,也沒辦法知道這種文字,自己不認得,豈不是在情理之中?
突然間,安斯覺得自己看不懂這種文字,簡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主人,您把那樣的委托交給那群人,我覺得有些浪費時間,我一個人就能完成?!?p> “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你知道嗎?”韋恩反問道。
“呃……”
安斯無話可說,韋恩的話并沒有說錯。
“我知道主人的意思……但就算給他們?nèi)蝿?wù),他們也不見得愿意留下來?!?p> “你以為,我給他們?nèi)蝿?wù)是為了討好他們嗎?”韋恩搖頭,滿面帶笑,“錯!我給他們?nèi)蝿?wù),只是讓他們再回來。曾經(jīng)有本書記載過這樣一件事,一名男生為了追求心儀的女生,會經(jīng)常向女生借書。其本意并不在‘書’,而是在借書的同時,也預(yù)定了還書的時間,可以更進一步交流。我委托的這次任務(wù),也是類似?!?p> “哦……”安斯恍然大悟,“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會有那么多人借書給我,原來是喜歡我?!?p> “不。那些人借書給你,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為你向他們借書,沒有別的意思?!表f恩殘忍地戳破了安斯的幻想。
“……”
安斯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
哈羅格,某酒館。
“大惡魔真的被砍死了?”
“千真萬確,我朋友姐姐的妹夫的小姨子的兒子參加了這次行動,據(jù)說大惡魔死的賊慘,五分六裂懂嗎?讓人無法直視?!?p> “五分六裂是怎么個裂法?”
“你自己腦補。凡事都讓我說,我也很累的?!?p> “據(jù)說,大魔王死后,爆出了寶藏,盡管消失了,但大惡魔說了,寶藏就在惡魔城的某處。明晃晃的金幣,像小山一樣?!?p> “真的假的?小山一樣?那豈不是能買下半個哈羅格?吹牛?!?p> “什么吹牛?是真的。有人拿到過那些金幣,一口氣抓了兩把,他選擇不做冒險者,那兩把金幣,夠他吃喝半輩子?!?p> “好羨慕啊,如果當時我在哈羅格,或者早幾天知道這個消息,我肯定也會去?!?p> “羨慕什么?那筆寶藏還在惡魔城,如果想去,現(xiàn)在還來得及。”
酒館內(nèi)的氣氛熱烈,每個人幾乎都面紅耳赤,拿著大杯啤酒,往嘴里灌。
“不過,聽說那家叫雪崩……還是雪暴的公會,也在發(fā)布與惡魔城有關(guān)的任務(wù),而且,還有‘藥師’、‘獵人’的職業(yè),嘖嘖,這家冒險公會,還真會另辟蹊徑?!?p> “嘿嘿嘿嘿……我去過雪暴公會。你們知道那家公會的特色是什么嗎?”
“什么?”
“一是腿;二是飯?!?p> “等等,飯還好理解,就是飯菜好吃。腿是什么意思?”
“那里面的服務(wù)員,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我也打聽過,那種女裝叫做女仆裝。每一個服務(wù)員都穿著白色的長筒襪,裙子也很短,就到這兒?!蹦敲半U者在自己大腿處,稍微比劃了一下,“每一個女仆都很純潔,但總是會忍不住想多看她們兩眼,然后好好保護她們。還有里面的正式女員工,她們穿著和女仆不同,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的裙子……最致命的是黑色長筒襪。你說也是怪,沒穿黑色襪子的女人,我也見過不少,就是覺得沒有那么誘人,還有那種高跟鞋,足足一指高……在那里待了幾天,不知道為何,連看里面的男服務(wù)員都能想象穿黑絲的樣子?!?p> “真的假的?哪有這么邪門?”
“你如果不信,親自去看兩眼就好了?!?p> “嘿嘿,我還真打算去……你騙不了我?!?p> “相較之下,三大公會真是小氣,1000枚金幣的任務(wù)都舍不得放出來。我覺得,我也有機會拿到這筆錢?!?p> “唉,真的小氣,說真的,如果有合適的公會,我很真想去其他公會試試……”
“雪暴就挺合適。”
“那也要它開到哈羅格才行,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才不愿去呢?!?p> “或許過一段時間,雪暴就開過來了?!?p> “那樣的話……哀之怒嚎和托亞公會不要氣死?”
“氣死才好……哈哈……”
……
酒館內(nèi)人聲鼎沸,但是在酒館的樓上,店主的房間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傳的這些消息?”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女人,坐在辦公桌上,用舌頭舔著匕首。
鮮血沿著桌子,滴落在地板上,漸漸聚在一起。
“再不說,哪怕我不繼續(xù)傷害你,你照樣會因為失血死掉?!迸瞬[起眼睛,看著滿頭虛汗,臉色蒼白,嘴角不停抽搐的中年人——他的兩只手被兩把匕首,釘在了桌子上。
“不過,我也不會這么無聊,時間寶貴。我想想,要不,先切掉你一只手的手指?”女人舉起了匕首。
“等……等等??!”中年人大聲喊道,制止了女人,“我說……那個人叫雅達……剛到這兒才半個月。是他讓我……在我的酒館,傳的這些消息。”
“雅達?”女人歪著頭,看著中年人,“恭喜,你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