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教你一招暗器,如何?”子書塵一骨碌翻過身,靠在孟依然身邊道。
孟依然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強裝鎮(zhèn)定:“暗器是什么?”
“暗器,就是趁人不注意在暗中實施突襲的兵器。”子書塵給她講解道,“暗器體積小、重量輕、方便攜帶,不適合近戰(zhàn)搏斗,適合用來遠程突襲。暗器主要分為四大類,手擲、索擊、機射、藥噴。最主要也是最簡單的手擲類,像飛刀、飛劍什么的,很多人都會學上一手防身。”
孟依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左手覆在右手腕處的白玉鐲子上,白玉鐲子發(fā)出淡淡的光芒,一份布團出現在手上。顯然白玉鐲子是一件魂導器。
打開布團,里面是一堆形狀、大小、厚薄相同的短刀,短刀長度八寸左右,只比普通的近戰(zhàn)匕首短一些。
她從中拿出一柄短刀遞給子書塵,“你說的手擲類暗器,是像我的破魂刀這樣的么?”
子書塵接過短刀,細細端詳。短刀的制作比較簡陋,除了刀刃上刻著兩道血槽外,沒有其它的花紋裝飾。掂量了幾下,子書塵搖了搖頭:“不錯,你的這些破魂刀算是暗器的一種。不過它的體積太大,重量也不輕,適合力氣大的壯漢使用。你一個體型嬌小的女子用它,我覺得不太合適?!?p> “難怪我練習的時候總是有不順暢的感覺,每次練完后手臂都很累,手腕很酸。”孟依然想起往日練習破魂刀的情景,認可了子書塵的觀點,“那你覺得我用該練什么...嗯暗器?”
“自然是在保證鋒利度的前提下,越輕越好。比如說——針。針,短小易藏,拿在手中不容易被對方發(fā)現,可以出其不意突襲遠處的敵人。”子書塵伸出手掌,天地日月筆武魂浮現,“針的使用方式是‘刺’,其刺穿效果比刀、劍類都要好很多。像我的武魂,最簡單的攻擊方式也是刺。你看好了?!?p> 魂力自右臂流入天地日月筆,筆桿上雕刻的山川日月似乎活了過來,熠熠閃光。子書塵輕喝一聲,天地日月筆如點火的火箭,閃電般“嗖”地穿破空氣,像一柄鋼槍刺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塊黃色石頭上。
筆尖刺進石頭,似一臺鉆洞機,帶著半截筆桿沒入石頭中。而后以刺入點為中心,裂縫沿著四面八方飛速擴散,像一張蜘蛛網?!氨摹钡囊宦曧懫?,石頭炸裂成百十塊碎石,四下飛濺。
將筆收回來,子書塵總結道:“你看,以刺擊的方式,一旦受創(chuàng)的地方太過嚴重,會引起大面積的崩潰,以至于整個全數坍塌。刀或劍達不到這樣的效果?!?p> 驚訝于天地日月筆的破壞力,孟依然對子書塵的話已是信了八九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破魂刀。她用破魂刀絕對是打不出這個效果的,最多將石頭鉆出一個洞,然后裂成兩塊。想要一擊而將石頭炸裂,除非同時發(fā)出多把破魂刀。
“等我回去就定制新的針形暗器,不練破魂刀了?!?p> “甚好,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會盡力幫你。另外,練習暗器,還有一門非常重要的方法,叫‘聽聲辨位’,到時候我一并教給你?!?p> “聽聲辨位”并非是高深的方法,其入門很簡單,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技巧,唯有多練,將一雙耳朵練得靈敏。
孟依然深深看了子書塵一眼,撥弄著手中的破魂刀,鼻下微不可聞地“嗯”著,心思卻是有些漂浮,如紛飛的柳絮一般雜亂。
她認識子書塵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只能說是新朋友??墒沁@位新朋友自認識她那天起,一直在幫助她,救命之恩、幫她獲取魂環(huán)、教她暗器...似乎沒有一點兒要求或者說...目的?
這到底是為什么?他這樣好心,是因為我是天才?交好未來可能的強者?不,他比我還要天才,就算要交朋友,也沒必要這樣的熱心。是因為龍蛇府的緣故?也不對,他談起龍蛇府的態(tài)度很隨意,一點兒沒有討好巴結的意思,他也無須巴結。
難道是因為自己?他對自己有意思?想到這點,孟依然臉上浮起紅霞,柳眉卻扭成了麻花。也不對,自己雖然相貌不錯,但還沒有到國色天香的程度,不至于讓別人看一眼就喜歡上。而且從這些天的相處看,他似乎是個非常冷靜的人,不應該囿于男女之事才對...
關鍵是,他才多大啊,壓根還不知道那種事吧?孟依然啊孟依然,你真是不知羞恥。她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微風吹過林間,少女的心思也隨著風而凌亂...
回到巴拉克城,約定好過幾日去龍蛇府拜訪,子書塵和孟依然在路口分別。在集市逛了一圈,子書塵直奔武魂分殿而去。
到了居住的地方,他推門而入,廳堂的大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很是沉悶。
“吱呀”的門軸聲傳到兩人的耳中,兩人同時抬起頭。見了來人,臉上又同時露出驚喜的笑容。
胡列娜無精打采的小臉蛋在看到子書塵的那一刻,就像黑夜的天幕中亮起璀璨奪目的煙花,整個天地都活了??蓯鄣男』⒀涝诼N起弧度的小嘴里探頭探腦,和彎彎的眉眼互動。她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就要迎上去,突然臉色一變,卻是化作了怒容,而后背過身急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班亍钡仃P了房門,只余下一個“哼”字在外面,權作為對子書塵的憤怒。
“這是...”子書塵愣了一下,臉上苦笑。小丫頭是對他離開那么多天的舉動生氣了。他三步兩步走到胡列娜的房間門前,輕輕扭動門把手。
門沒鎖,說明胡列娜心里還是希望子書塵主動找她化解的。
進了門,子書塵看到胡列娜坐在床沿邊,面對著窗戶背對著他,便輕聲輕腳走過去,和她并排坐下。
他側過臉去看胡列娜,小丫頭脾氣不小,噘著嘴兒理也不理。
“列娜,列娜...”他輕輕在他耳邊低聲呼喚。
如此幾次,胡列娜受不住了,“哎呀好癢?!彼崎_子書塵,嗔怒地瞪著他。
“塵哥哥,為什么不吭一聲就走了?”
子書塵驚訝道:“咦,我不是和希爾爺爺說過,讓他告訴你和小舞的嗎?”
“可是希爾爺爺只是簡單的說你要出去辦事,也不說你去哪里、要辦什么事,更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你這么多天不回來,我天天等,還以為...”
她眼中泛著點點淚花,“我還以為你拋下我們一個人走了...”
子書塵心底有些歉意。當初自己帶孟依然離去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在孟依然身上挖掘最大價值,一時疏忽沒有考慮周全,是他的過錯。小丫頭跟在他身邊近十年,對他極其依賴。在巴拉克城這個陌生地方,自己一句話不說撇開她就跑,實在不應該。
“對不起列娜,下次我有事,一定當面和你說。這次是我的不對,我道歉。”他抹去胡列娜眼角的淚花,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安慰著。
“我沒事的塵哥哥,我只是太擔心你了。”胡列娜其實并不因子書塵的不辭而別而生氣,更多是擔憂。擔憂他一個人出去,是不是要做什么冒險的事,會不會有危險。胡思亂想之下,一日比一日驚慌。
“哈哈,我不是傻子,不會做危害自己的傻事?!弊訒鴫m從“御龍”里拿出一樣東西,“你看,我回來時在集市上特意為你買的?!?p> 胡列娜接過東西,驚喜道:“哇,糖葫蘆?!?p> 撕開包裹在上面的透明紙,一串六個又大又圓的糖葫蘆,閃著紅亮的光澤。伸出舌頭,用舌尖稍稍一舔,胡列娜臉上滿是幸福:“好甜~”
瞧著她的天真可愛的模樣,子書塵心里也忍不住想道一句:
這種場景,確實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