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青的世界觀里,人生有三大樂事:吃飽飯、摟美人、睡好覺。
刺客什么的,不重要,人夠美就行。
月光輕灑的路面上,燈籠火光就像薛清膚一樣顯得多余、礙事。
羅青是要去客房見大名府的雪兒花魁,而薛清膚則非要跟著他,美其名曰是替福金監(jiān)督自己。
對于這種情況,羅青雖然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心中還是有些膈應(yīng)。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與美人約會的時候有電燈泡。
但是。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正當理由,還會使毒、掐人,小小一個羅青得罪不起啊。
細觀著街道上零零碎碎的燈火,羅青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他總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們,但又聽不清跟蹤者的具體位置,可能是錯覺吧……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街巷間正進行一場戰(zhàn)斗。
原來,王富擔心之前走的那批刺客去而復(fù)返,一直在樓外等著大哥出樓,所以暗中帶了一些禁軍跟在羅青身后保護著。
因此。
身法超絕的王富自然很容易就得知了那些刺客的位置,進而與他們短兵相接,大戰(zhàn)于街巷之間。
不過。
由于雙方的克制以及忌憚,他們雖然打斗,但具都默契地不出聲。
一方是怕同伙蔣圓聽到聲音后帶兵趕來,另一方是怕其余禁軍聽到聲響后趕來。
無聲無息間。
刺客被全部解決,王富也目送著緊張兮兮的兩人緩步向前。
可是。
對于王富已經(jīng)解決了刺客的事實,羅青與薛清膚是一點都不知情。
面對詭異的氣氛與陰冷的晚秋風(fēng),薛清膚情不自禁地摟住羅青的胳膊,瑟瑟發(fā)抖地說道:“大哥…后面該不會有刺客吧……”
薛清膚的雙手摟胳膊讓羅青非常別扭,他總感覺身邊這位不是兄弟,而是“情人”,還是“男情人”!
恍然間。
一連串“老公,你快說句話??!”的獨白在羅青的腦中循環(huán)播放、嗡嗡作響。
為了打消這句話,羅青使勁地左右搖頭,但就是擺脫不了前世那個捉奸視頻以及那句經(jīng)典的“老公,你快說句話啊!”
隨后。
就在羅青竭盡全力地與之斗爭而快要成功的時候。
薛清膚的一句話讓一切徹底化為烏有,也讓羅青的腦袋大了三圈。
“大哥,你快說句話??!你是不是生小四的氣,不搭理小四了!你快說句話啊,求你了,小四怕!”
彼時。
羅青在聽到這句話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渾身發(fā)顫,全身亂起雞皮疙瘩。第二反應(yīng)是堅決地將手臂從薛清膚的懷中拽出,第三反應(yīng)則是一手捂著混亂的腦袋,一手指著他,不利索地說道:“小…四,你這人有毒!”
聽到這話的薛清膚努嘴道:“啥叫我有毒,我只是害怕…不,是擔心有刺客傷害你這個大哥。唉,負心漢就是負心漢,人家關(guān)心你,你還罵人家!”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跑遠,把你丟在這?!?p> “別,清膚怕……”
“草!老子受不了了,老子現(xiàn)在就丟下你!”
看著捂頭跑遠的羅青,薛清膚大吼一聲道:“你**給老娘滾回來!”
一聽這罵言。
羅青瞬間舒服了,頭也不疼了,全身就像吃了薄荷糖一樣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這一切都應(yīng)了那句俗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罵罵更健康。
當羅青與薛清膚進入客棧的時候。
傳說中的大名府花魁雪兒早已在樓門口等候已久。
怎么說呢。
羅青見雪兒的第一感官就是——失望,滿身心的失望,賤笑掩蓋不住的失望。
說好的全身白如雪、國色天香臉呢?
眼前這個雖然容貌不差,但肌膚根本就沒傳說中那味!
除了衣服白點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是那種純天然的雪白,反而是有些刻意的慘白,估計是抹了什么發(fā)白物冒充雪兒。
這邊羅青還沒有質(zhì)疑,那邊的薛清膚率先質(zhì)問道:“你肯定不是雪兒!快說,你到底是誰?”
看著面前女子的窘迫模樣,羅青一臉姨媽笑地瞥向薛清膚。
這個小四終于長大了,會審問、質(zhì)問人了!
結(jié)果。
羅青還沒高興一會,薛清膚直接自爆道:“我雖然沒見過傳說中的雪兒,但見過的人都說雪兒的肌膚比珍珠還白、還透亮,而你遠遠沒有達到?!?p> 女子在聽到這話后,長吁一口氣道:“那些都是世人的謠傳,公子沒見過妾身的真面目,懷疑妾身也算正常?!?p> 就在這時。
羅青插嘴道:“但我見過,而且還跟雪兒姑娘共度過良宵!很明顯,你不是她!”
瞬然間。
全場一片寂靜,女子尷尬的不能再尷尬。
有道是:被拆穿不可怕,有助攻王薛清膚就行。
但瞧薛清膚摸著下巴,仔細地思索道:“不對啊,大哥,我咋記得你近些年根本就沒去過大名府,更不要提去見年初才出名的雪兒花魁?!?p> 這下輪到羅青尷尬了,只瞧他不斷地拍打著薛清膚的頭,怒其不爭地說道:“就你話多,就你知道的多!心理博弈懂不懂!虛就是實懂不懂!”
轉(zhuǎn)而,羅青抱歉地看向“雪兒”道:“其實,剛剛逗你玩的,你也知道咱汴梁詩神是個非常幽默風(fēng)趣的男人!”
“雪兒”連續(xù)擦汗道:“官人,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們上樓喝些酒、歇息歇息?”
“當然可以。春宵一刻、花前月下,可不能白白浪費?!?p> 話罷,羅青拉著雪兒就往樓上走,趕忙找了個房間鉆了進去,絲毫不給薛清膚進門的機會。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花魁與官人私會,你一個性取向不明的娘娘腔來干什么!
總之。
薛清膚很氣,氣到用腳踹門、用眼偷看。
比起羅青的安全來講,他更擔心好姐妹福金的頭上會不會長綠草。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刺客不可怕,色狼才最可怕。以大哥的身手,該擔心的是假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