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時,婚喪嫁娶的事情都是十分繁瑣的,單單迎親之前便有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五步。
而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提親、定親、占卜、下聘禮、送彩禮、確定結(jié)婚時間。
而這一切都與柳墨白沒有多大關(guān)系,他只要靜靜等待大婚就好,對于他來說唯一麻煩的就是二人不能再相見,在定親前還可以悄悄地到面館里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定親后便不可以了,這代表不吉利。
柳墨白曾用神魂感知過,那姑娘的根骨雖然較差,但也能夠修煉,而如果那姑娘沒有修煉的根骨的話,柳墨白是怎么也不會跟那姑娘結(jié)婚的。
仙凡兩隔,仙與凡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普通人又如何融入修士里,況且不說別的,單單是壽命就是凡人拍馬不能及的,修士閉關(guān)少則數(shù)月,多則數(shù)年甚至十數(shù)年,而凡人又如何等的起。
而有些大修士,閉關(guān)甚至長達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等到出關(guān)后,更是滄海桑田的巨變,大陸下沉為海,大海上升為山,曾經(jīng)的親朋故友都化為一捧捧黃土。
待到凡塵中的故人全都化為塵土溶于泥,便是斷了塵緣,或許,這便是一入仙途絕塵緣了吧。
也不知道在幾十年后,柳父和柳母死去時,自己會如何。柳墨白搖搖頭,強行讓自己不在去想這件事,逼迫自己沉溺在書海里。
時光荏苒,六月已至。根據(jù)那個裝模作樣的老道士所說,三個月后就是良辰吉日,適宜婚喪嫁娶。
柳墨白對此不以為然,對于他而言,結(jié)婚哪天都可以,哪來那么多講究。而對于結(jié)婚這件事,他也漸漸從心里接受,畢竟生活嘛,既然反抗不了就只有享受啊。
其實柳墨白如果非要拒絕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樣便意味這柳家要向云家退婚。而退婚這件事雙方無論是誰臉上自然都掛不住,而暫且拋去這個不說,在古時候被退婚的女子一般都是找不到夫家的,因為退婚的女人被認為是不吉利的。
不得不說封建思想對女性的迫害實在是太深。但這顯然是柳墨白所改變不了的,在這樣的社會大環(huán)境下,一旦他向云家提出退婚,便會徹底毀掉云家姑娘的一生。
此時柳府內(nèi)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墻上院里處處可見高掛的紅色地錦團,而門窗和墻面處則貼有紅色的“囍”,下人和丫鬟倒是忙的熱火朝天,這件事的主角柳墨白卻還在悠閑的吃著桂花糕,絲毫不見一分急色。
畢竟在這半月里,柳墨白的母親專門派有一個媒婆來教他關(guān)于結(jié)婚的相關(guān)禮儀,柳墨白整天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對于結(jié)婚顯然沒有原來那股興奮和好奇勁,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將婚結(jié)了后,好好休息一下。
六月十九,一個對平常人而言,是一個極普通的日子,但今年的六月十九卻顯得與眾不同。
今天是柳墨白大婚的日子,按照舊俗,他須穿新郎服,再戴上一頂插了兩根雞毛的帽子,騎上一匹紅馬,到新娘的娘家去將新娘接回來。
一路上還要慢慢地走,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六月本就炎熱,更何況還要再烈日下身穿一身厚厚的喜服,這簡直就像是進了一個巨大的蒸籠,要將人活生生的蒸熟。
柳墨白感覺自己若是再要這樣下去,不用等回家,自己便要交代后事了。而就在柳墨白胡思亂想的時候,迎親的隊伍,停了下來,顯然,是到了云家門口了。
好家伙,平日里不過一刻鐘的路程,今日足足走了有半個時辰。柳墨白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也不知道正午算是哪門子的良辰吉日。
云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云母走在前面引路,而云輕雪則身穿一身紅袍,搭著紅蓋頭,被一少女背在背上緩緩向轎里走去,等到云家母女全部上了轎子,迎親的隊伍才慢慢掉頭,向柳府走去。
等到柳墨白到柳府又是半個時辰之后(造孽?。滓咽菦]了力氣吐槽了,只是在暗中將那老道士寫上了自己的小本本。
迎親的隊伍緩緩?fù)O?,柳墨白也下了馬,駐足在馬旁。而這時轎子才掀起一角,那少女又背起云輕雪向柳府大門走去,等到走到時又將背上的新娘輕輕放下來,牽起她的手跨過放在門前的火盆,接著又和柳墨白一起向柳府內(nèi)走去。
柳府大堂內(nèi),柳父、柳母以及云母高坐在上,而柳墨白和云輕雪則是跪倒在地,先是要向長輩敬茶,接著長輩要給新郎新娘改口錢。
在接著便是拜堂了,一旁有一青衣小廝高聲道:“一拜天地。”
于是二人便朝天地桌一拜。
“二拜高堂?!?p> 二人又朝三位長輩一拜。
“夫妻對拜。”
聞言二人各向旁橫跨一步,側(cè)身互相一拜。
而后新娘便要送入洞房,而新郎便要在各桌挨個向到來的賓客敬酒,這一步的作用主要是為了使新郎變得微醉,畢竟有很多的新郎在洞房是會怯場,而酒壯慫人膽,在酒精的作用下,新郎倒也鮮有怯場的事情發(fā)生。
但是這樣,便常常有新婚之夜新郎喝醉酒,然后便一睡到第二天才醒,全然不顧仍在新房的新娘。
然而柳墨白顯然不在此類,強大的神魂使得他即便喝下再多的酒,依然能夠保持清醒,而在宴賓之后便是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