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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十八歲的天

第十三章:演出搭檔

心痛十八歲的天 淮南有雪 4355 2020-03-25 03:41:04

  休息的時候,沈逸翩拿著一瓶礦泉水走到周慕楊身邊,把喝了一口的礦泉水遞給他,還順口問他說。

  “你干嘛站著?都休息了。”

  周慕楊拿過水,話也沒說,一口氣就喝了大半,眼看著水平里的水就快見底了,沈逸翩伸出手去搶。

  “哎—哎,你給我留點,我們班就最后一瓶了。”

  眼看沈逸翩的手就要搶過水瓶,周慕楊就仰著頭,一口咬著瓶頸,只看見瓶里面的礦泉水全往周慕楊的嘴里灌,一時片刻,就只有空瓶子了,周慕楊嘴巴一揚,就把空瓶子給丟到了地上。

  “不是讓你給我留點嗎?故意的吧!”

  周慕楊踢著地上的水瓶挑釁的說“你猜?”

  沈逸翩有些不滿,故意去掐著他的腰間,周慕楊聳聳肩,那傘下的陰影偏離了江雨落。

  江雨落的眼睛被陽光晃過,陽光很刺目,讓人臣服,江雨落半瞇著眼睛,伸出一個巴掌,讓眼睛有了陰地得以睜開。

  周慕楊看見了之后,就不再和沈逸翩瘋打,不管沈逸翩如何的作弄他,他都憋著笑,打著傘站在江雨落身邊。

  沈逸翩看著周慕楊手上的傘,余光再看看江雨落,她正低著頭,看著那片炙熱大地上難得的陰影,他恍然大悟,她看來就是之前徐安陽說過的那個女孩,而他也不再繼續(xù)作弄周慕楊,轉(zhuǎn)而好奇的看著江雨落。

  他倚靠在周慕楊身上,手指弄成個八字型,放在下巴不斷揣摩眼前這個躲在周慕楊溫柔里的女孩。

  沈逸翩眼珠子不停的上下轉(zhuǎn)動,他嘴巴一撇,她看上去,也挺普通的嘛!

  江雨落身體偏瘦,從側(cè)面看來,她的鼻梁很挺,巍峨如峰巒傲立,白皙的肌膚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柔嫩,眸子下面奪翠的臥蠶,里面藏匿著微微的稚氣,隨著江雨落眼眸的閃爍,忽隱忽現(xiàn),在沈逸翩眼里,她就是白了點而已,還沒到讓所有人驚訝的地步。

  至少,在他眼里,他是這樣認為的。

  沈逸翩再看看坐在最前面的徐安陽,就看見她的后腦勺,雖然沒能看見正臉,也還是覺得他女朋友好看一些。

  “你好!我叫沈逸翩?!?p>  沈逸翩在周慕楊身邊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話,著實嚇了周慕楊一跳。

  江雨落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害羞的低著頭,江雨落沒有理他。

  周慕楊斥責(zé)了一下沈逸翩說“你干什么?”

  “打個招呼啊!交個朋友嘛!”

  沈逸翩不以為意,他只是想看看周慕楊喜歡的女孩是一個什么類型的女孩,有些太過靦腆了。

  “交什么朋友,一會我告訴徐安陽你就完蛋了?!?p>  周慕楊其實知道沈逸翩的心思,自知也沒什么辦法來阻止他繼續(xù)問,只能搬出徐安陽那尊大佛出來壓壓沈逸翩。

  果然,只要一提到徐安陽,沈逸翩就心有余悸,沈逸翩推了一下周慕楊,縮著脖子,怯色的就走了。

  沈逸翩走了沒一會,前面的教官就說,為期七天的軍訓(xùn)已經(jīng)到了后半段,每個班要出相一兩個節(jié)目來應(yīng)對最后一天的晚會,想問問班里面的人有什么建議。

  教官話語才落,(五)班的人就已經(jīng)開始交頭接耳了,成群結(jié)隊的開始議論起來。

  教官看了看主席臺那邊的總教官,只看見那人在主席臺上不可冒犯的神情,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態(tài)。

  他們的教官抬著手,慢慢的向下壓低,然后把食指放在嘴邊,警戒的告訴她們,讓他們安靜下來,別忘了上次被留下來的慘痛教訓(xùn)。

  所有人又開始低聲細語的交談議論著。

  所有人臉上都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笑容,有的人自恃有一技之長,故作推脫,實則希望是在別人的簇擁下閃亮登場,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受萬人敬仰,學(xué)生時代那該死的虛榮心其實很幼稚。

  而那些身出寒門的學(xué)子,自然融入不了這樣的氛圍里面,她們沒聽過鋼琴的天籟之音,也沒聽見過吉他的音弦發(fā)出余音繞梁的聲音。

  在她們的印象里,只有小時候爺爺手上被歲月熏黑的那把二胡,只有內(nèi)弦和外弦孤立著,持久不斷,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所以上面的音符才那么的哀怨,那二胡一拉一扯的,哀傷不斷,發(fā)出空靈滄音,讓人聽了動情聲色。

  交流的過程中,班上的人分為兩派,一派和弦樂色,一派低音蒼耳。

  有些人優(yōu)渥的條件驅(qū)使她們心高氣傲,自覺高人一等,是俯視凡塵的天神,自然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認為他們是卑賤到塵埃里的奴隸,不配共享這等盛宴。

  而有的人伏低做小,面對那些人身上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自認為卑微渺小,怎敢用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只能臉紅著茍安一隅,就連正視的勇氣都沒有。

  有些人的自卑,是從環(huán)境改變開始,變得眼迷心蕩,如果所有的人和他們一樣,也就不會自視弱人一等,校園,也是一種另類的社會。

  周慕楊站在后面,可以很清楚的就看見這一扎堆的現(xiàn)象,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也還是有那么幾個人難以融入其中,開口就懦弱,誰也拯救不了他。

  不知不覺中,原來都已經(jīng)軍訓(xùn)怎么久了,周慕楊還享受其中,就要步入盡頭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周慕楊想著軍訓(xùn)期間的一切,種種都是關(guān)于江雨落,于是他轉(zhuǎn)頭看著坐著的江雨落。

  她還是一貫的那樣不諳世事,雖然目前為止,他只和她說了屈指可數(shù)的幾句話,可是,他的喜歡就已經(jīng)開始義無反顧的撲向她了。

  時間之所以匆匆而過,風(fēng)雷電掣一般,全是因為有江雨落的緣故。

  這段時光里,他每天站在她身邊,雖然每天晚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以后像散了架一樣,躺在床上都懶得動了,但是,心里面又時時蜜露甘甜,全是白天軍訓(xùn)時江雨落的身影,只是一個身影而已,他就忘卻了那番辛酸。

  江雨落什么都沒做,只是在那里散發(fā)著自己的魅力,周慕楊就甘之若飴。

  軍訓(xùn)里,江雨落抬頭是周慕楊呵護,低頭是周慕楊的溫柔,幸福感未曾停歇,從未中斷。

  周慕楊直愣愣的看著江雨落,江雨落一回頭就看見了他的眼眸,對視之際,柔情似水。

  他好想,就留在這刻,他距離她,真的好近。

  “報告!”

  這聲報告打破了他們兩個的靜謐無聲的世界,驚若轟雷。

  聲音的來源是最左邊第三排的女孩,她的聲音很大,周慕楊懷疑她是故意惹人注目的,目的就是成為一枚最靚的星星。

  “起立,說?!?p>  周慕楊看見她站了起來,女孩身材很是苗條,可惜不是很高,脖子上還帶著銀色的項鏈,極其華麗,周慕楊還注意到,她手上還帶著手鏈,整個人都有些飄然起來,目空一切。

  她是屬于優(yōu)渥的那一類人,一開始站起來,那種自信非凡的能力,一同而生。

  她風(fēng)韻十足,看起來高高在上,一些人望其項背,自慚形穢,不得已低著頭避其鋒芒。

  很多人的目光全被她吸引了過去,她如愿以償。

  “教官,我會跳舞,那時候我想上去跳舞,你覺得怎么樣?”

  教官盤腿而坐,前后晃蕩著腦袋。

  “好,其他人呢?其他人還有沒有什么更好的建議,或者說有誰想和她一起在晚會當天一起表演?!?p>  “報告教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那女孩突然發(fā)話,教官只能順著她的語跡說“你說,能滿足你的一定滿足你。”

  女孩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站在江雨落身邊的周慕楊說“我想讓他和我一起上臺表演?!?p>  她這樣一說,所有人大驚失色,這不是明擺著橫刀奪愛嘛!

  所有人都想看看江雨落是什么反應(yīng),可她一如既然的冷靜,就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一樣,可誰都知道,這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情了,說出口的剎那,也把她給牽扯進去了,誰讓周慕楊的喜歡那么張揚。

  那些人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周慕楊,靜待事情的發(fā)展。

  周慕楊看著她,也是有些被嚇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站著,驚魂未定,顯然被嚇的不輕,這時候他希望能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他拒絕。

  周慕楊不理解,他和她素昧謀生,才是第一次見面,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讓他和她一起上臺演出,有些難以理解,不符合邏輯可言。

  周慕楊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那個......我不太會跳舞,只會唱歌,應(yīng)該幫不了你。”

  那女孩突然就笑了,她說“就是需要你來唱歌,你就來做我舞蹈的伴奏就好了。”

  他突然就好恨自己,應(yīng)該說自己什么都不會的,這樣就可以拒絕了,他在心里面不停的罵著自己沒有腦子。

  這時,教官看著周慕楊身邊的江雨落,他站了出來替周慕楊解圍說“這樣不太好吧!旗牌手男生和女生沒有意見,但是,如果上臺表演的話,最好是同性,不然會被說閑話的?!?p>  那女孩用锃亮的聲音再次爭取說“沒事,教官,就當作同學(xué)之間增進友誼了,我相信周慕楊同學(xué)不會介意的,是吧?”

  她的一席話,讓周慕楊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看來說話是一種智慧呀!

  留給周慕楊選擇的余地不多,就剩下一條答應(yīng)的路。

  教官聽見她說的那句話,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去干涉他們,一切,就等待著周慕楊的回答。

  周慕楊握住傘的手攥得死死地,他內(nèi)心很復(fù)雜,他現(xiàn)在極度渴望有人能夠站出來,帶他脫離困地。

  他看著前面不遠的王遠昊,王遠昊也在偷偷的看著他,同時也在偷偷的笑著,看來,讓他幫自己有點不太現(xiàn)實。

  接著,他看著第一排的徐安陽,徐安陽也是在那捂著嘴巴笑。

  完了,現(xiàn)在真的無人能救了,他內(nèi)心還是很忐忑,最后,他寄希望于江雨落,他看著她的眼睛里面苦苦哀求著,可誰知,江雨落根本沒有看他一眼,置身事外,依舊低著頭,在他們的世界外靜候。

  周慕楊這才知道,一切以成定局。

  (五)班的人開始喧嘩、起哄,里面還有著一些噓聲,有一些人還鼓著掌,眉飛色舞的看著他們兩個,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對金童玉女一樣。

   看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班上的人都有些迷惑了,這關(guān)系,未免也太錯綜復(fù)雜。

  他們對于江雨落的無動于衷早有預(yù)料,她的不作為只是建立在不喜歡周慕楊的情況下,這在(五)班,從第一天軍訓(xùn)開始,就不是秘密。

  “好了,安靜,還想被留下是不是?”

  教官一聲令下,所有人又都安靜下來。

  “現(xiàn)在讓他們兩個上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周慕楊不得不放下他手中的傘,陽光又一次爬上江雨落的臉上,在她的臥蠶里波光瀲滟,讓周慕楊看了牽腸掛肚。

  很奇怪,這次,江雨落沒有伸手去當那陽光。

  “大家好,我叫周慕楊?!?p>  “大家好,我叫顧若姿,顧盼生輝,若有其姿?!?p>  她的自我介紹明顯比周慕楊的高端許多,也比他的更上心。

  周慕楊覺得這名字有些好聽,很有古風(fēng)的味道,再加上她長得不錯,云容月貌,韶顏稚齒,雖不是驚鴻再現(xiàn),也算得上傾國傾城了。

  周慕楊心里也沒剛才那么抗拒了,心里面對她的好感也是倍增。

  顧若姿面對著周慕楊,伸出手去,周慕楊心里面猶豫之時,當著所有人的面看向江雨落,毫無掩飾的意思,溢于言表的偏愛在陽光底下無處可躲,一時間風(fēng)光旖旎。

  江雨落無心矚目,卻又因為周慕楊變得惹人注目。

  所有的人也都看著江雨落,江雨落不為所動,旁若無人的繼續(xù)低著頭,在他們的世界外徘徊。

  這就讓顧若姿就有些難為情了,可她還是保持著微笑,她與生俱來的傲然一點也不輸給周慕楊的偏愛,仿佛在告訴所有人,她勢在必得。

  周慕楊見江雨落始終不抬頭,看著顧若姿伸出的手,他臉上復(fù)印了她的微笑,也伸出手去,握住了顧若姿的手。

  周慕楊,笑的很勉強,顧若姿毫不在意他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握完手后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周慕楊也沒做停留,回到隊伍里面的,他拿著傘站起來,恪盡職守,繼續(xù)做江雨落身邊的巨人。

  周慕楊不知道,其實剛才江雨落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她把手指埋在雙腿之間,兩只手互相掐著,都已經(jīng)被掐紅了,這和她漠不關(guān)心的表現(xiàn)判若兩人,原來她也擅長偽裝,江雨落動搖著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她不想他答應(yīng)。

  江雨落在周慕楊看不見的地方替他回絕,就和上次夜里周慕楊沒有勇氣多說一句話一樣,這次,江雨落也一樣難以開口。

  有時候,開口說一句話,就是那么難,縱有千言萬語,也難逃一劫。

  情到此處,一言難行,他們兩個都在這份感情里顧不失彼,故不言語,方得始終。

  周慕楊,我有些生你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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