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云落回到府中時,已經(jīng)是深夜世分了,拖著醉醺醺的身子敲開正門時,里面的侍女急忙把他迎了進來,不敢打擾到母親與妹妹的休息,又輕悄悄走側(cè)門回房。
陸云落迷迷糊糊的躺倒了床上,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明媚的陽光將他照了起來,腦門一陣劇烈的疼痛涌了上來,命人給自己洗了下臉,便準備去找鐘董天,可當他一推開門,就發(fā)現(xiàn)鐘董天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讓他欣喜無比的話。
“小馬醒了?!?p> 宰相府,李墨華早已站在門口等這他了。
“怎么樣了?”陸云落問到
“醒了,但是精神不是非常好,早上讓他吃東西,喂給他了都就吐出來了?!?p> 兩人腳步加快穿過正廳來到了房間,房間內(nèi)數(shù)位侍女在旁邊服侍,看見二人之后連忙行禮。一位臉色蒼白無力的少年躺著床上,看到陸云落嘴角扯出一道微笑,陸云落忙上前緊拉著他的手說道:“馬兒,好受點了嗎?”
小馬笑著說道:“好很多了,命大不會那么容易死的?!?p> 陸云落聽此眼睛有幾分濕潤道:“放心那個人我一定會找出來的?!?p> “少爺沒事就好?!毙●R卻是淡淡一笑似乎是絲毫并不在意這些東西。他依舊感覺是如此的樂觀。
可陸云落看出來了,小馬的眼中沒有光了,不像以前自己說什么都非常的興奮,現(xiàn)在的他平淡了很多。
鄧師早就已經(jīng)醒來了,不過一聽到陸云落沒事,就立即回曹王府了。
“醫(yī)師說了小馬的傷勢還不能起身走動,就把他繼續(xù)留在宰相府養(yǎng)傷吧,”李墨華說道。
“嗯,麻煩了!”陸云落點頭應到。
這時一個胖胖的身影從一旁跑了出來,嘴里喊到:“弟弟你說帶我出去玩的?!焙竺娓@數(shù)位丫鬟追著他。
李墨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今天有特殊情況,要和母親出去?!?p> 陸云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叫道:“來,大白!我?guī)愠鋈?。?p> 當陸云落看過小馬之后,這才想起母親,忙問鐘董天母親的情況,鐘董天猶豫的一會回答道:“夫人早就已經(jīng)醒了,可是她不愿意見你。”
暗淡的神色卷上了陸云落的臉上,沉默了半晌,想起先前與廖元做的約定于是問道:“老鐘,你知道魚腸劍嗎?”聽此,鐘董天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笑道:“魚腸劍這類神兵我怎么不知道,我還知道最近有位江湖中人會舉辦一場比武宴會,若是取得了魁首,那么魚腸劍就歸你?!?p> 陸云落點了點頭,看向鐘董天道:“老鐘,我要得到第一。”
“嗯,第一第一,什么?你要得第一?”鐘董天眼睛瞪的變成了一個圓,失聲叫道:“少爺,那個是比武,不是選秀?!?p> “嗯!我知道可是廖元要的就是那把兵器。”陸云落捂著腦門頭疼的說道。
鐘董天不解問到:“雖說兵器是一個江湖人的左膀右臂,但以他的地位,本身的佩劍就已經(jīng)不錯了,為什么還要拿到魚腸劍?”
陸云落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我怎么知道他?說不定他收集那方面的癖好呢?”
三人找了個小茶館,走上二樓,隨意給了小二幾錠銀子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順便叫了幾道小菜,給大白解解饞。
陸云落慢慢的給每個人倒了半杯茶,看了一眼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對著鐘董天說道:“老鐘,我想練武!”
“噗”,鐘董天剛喝了半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忙用袖子拭了拭嘴,無奈的說道:“少爺,你別老是開玩笑,練武是要從很小練起,打好一個個基礎的,您現(xiàn)在年紀已經(jīng)這么大了,遲了?!?p> 陸云落咧開嘴笑到道:“說不定我是什么練武奇才呢?”但是看著鐘董天那老臉上布滿的黑線識趣的閉上了嘴。
“關鍵是要跟你父親說一下,而且你是北定王的兒子,若是別人知道你還在練武,說不定會對你再來一次偷襲,你要記住這是在京城,你是異姓王,不可能永遠呆在京城,若是有一天你在外面獨自又受到襲擊,那你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p> “況且來殺你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你現(xiàn)在習武等你真正能夠去與這些人抗衡的時候,你的墳頭草都有兩米了?!闭f實話,其實鐘董天也希望陸云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是練武的時間太長了,真的不適合現(xiàn)在才開始,哪怕陸云落真的是那些絕世天才,那也至少要十年左右的時間達到那種可以自保境界。
陸云落盯著茶杯吟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在再這樣被動下去了?!?p> 一個小二端著盤子走來大叫道:“上菜咯!”大白一看連忙拿起筷子,還問了一句:“小王爺你吃嗎?”他那憨厚的臉上滿是笑容問到。
陸云落笑了一下:“大白自己吃就好,我不餓?!?p> 兩人都默契的沉默下來了,鐘董天老臉上浮現(xiàn)了幾分惆悵,這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雖然自己是這么說了,可是他的性格自己心里明白很,既然今天說了那么就一定是要練了,想到這里,鐘董天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是那么的執(zhí)拗。
回想起當初,蒼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紅潤突然笑到:“哈哈哈!又到了諸葛講故事的時間了,少爺想不想聽聽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嗯?聽此,陸云落頓時打起了精神,小時候鐘董天平日里最喜歡就是與陸云落講故事,而且似乎都是他經(jīng)歷過一般似的,往往講的都非常的真實。
“好,快講!”一旁的大白叫到,他拿那油膩的雙手拍了兩下,像個小孩一樣。
鐘董天清了下嗓子道:“行走在江湖的俠客,內(nèi)力一般最能提現(xiàn)個人的實力,所以我們按照內(nèi)力的強弱分為一二三流,一為最強,三為最弱,當然這只是普通的境界,在這之上還有一層頂尖高手,這些人已經(jīng)半邊踏出人類的范圍了,自然一流在整個江湖起碼還有些人,而這頂尖高手啊!就鳳毛麟角了,名聲在外的不過二十余人。”
“哦!”陸云落明白了,先前的他對于這方面雖略有耳聞但并不是非常了解,今天這么一說仿佛一個全新的世界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他突然想起問到:“那個暗殺我的人是什么境界?”
鐘董天摸著胡茬想了一下繼續(xù)道:“那個黑袍人已經(jīng)可以將內(nèi)力外顯了,就說明至少是一流高手,但絕對不是頂尖,不然你在他動手瞬間就死了?!?p> 他接著道:“不過有時內(nèi)力不一定是全部的實力,就像鄧師雖然他只是剛剛到達一流這個水平,但他還是能與那個黑衣人周旋,這就因為他本身的暗器就很強?!?p> 陸云落從懷中取出一小塊手帕,給大白那油膩的嘴巴擦了擦,接著問到:“老鐘你是頂尖高手嗎?”
“不是?!崩乡姅偭藬偸值?。
“你不是?。∥疫€以為你是什么仙人老爺爺呢!”陸云落一臉鄙視的看著鐘董天。
鐘董天氣的吹胡子瞪眼,拿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敲了下陸云落的頭說道:“你以為這這種人經(jīng)常見嗎?”
他話題一轉(zhuǎn)道:“不過你父親確實是一位頂尖高手?!?p> 陸云落揉了揉頭,并沒有太過于震驚,因為他知道如果父親不是這種高手那才叫人震驚呢!
就在這時人群樓下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一群腳步聲正向著樓上走來,陸云落起初并沒有太過于在意,喝著杯子中的茶水望著窗外。而大白卻是好奇的向著那兒瞧去,過了突然一會兒發(fā)出震驚的嘆聲,陸云落順著眼神看過去。
樓梯口三個人影站在那兒,為首的是一位白衣青年,氣宇軒昂用在他身上不為過,而一旁跟這位虎背熊腰的大漢,大漢右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劃到耳根的刀口整個人一身煞氣,而讓人最為震驚的是一旁的一位瘦弱男子,男子面目陰沉,身材高大體型卻瘦弱無比,像一根竹竿,一雙眼睛白多黑少仿佛像是厲鬼一般,而他背后更是背著個巨大的棺材,棺材有一人之高,似乎涂上了漆似的,黑的令人發(fā)怵,本是沒有任何味道的,可在別人的感覺中有著一股股腐臭的味道,身邊的百姓見了無不臉色大變,倉皇逃竄。
鐘董天皺了皺眉頭,心里暗道:“哦?竟然是御尸人?少見啊!”不過他和陸云落瞧見之后便不再多看,大白本來有幾分好奇,但看著兩人的反應,便一心一意的對付著眼前的食物。
那三人交頭接耳了片刻,望向陸云落這邊來了,你白衣男子指了下哪里徑直走來。
陸云落眉頭一皺,但也沒有多說,繼續(xù)品著他手中的茶。
周圍的人紛紛盯著這里,幾個不嫌事大的甚至拿起來瓜子,可也有幾個眼尖的直接是看見了陸云落像是老鼠見貓一樣,連忙躲著向后退。
白衣青年走到桌邊,面露微笑彬彬有禮的說道:“朋友,我們幾人是從江右奔波而來,早已甚是疲憊,正好這周圍沒有位置可坐,幾位朋友能否把位置讓一下,在下愿出兩倍的價錢,不知可否?”
沒有人回答,大白還在吃,陸云落依舊在品茶,而鐘董天更是瞇上了眼睛。
那白衣青年沒有生氣剛要再問下去一旁的大漢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顫的茶水搖晃說道:“你們是聾了嗎?我少爺問你話呢!”
這回是陸云落說話了,他冷冷的看著你那大漢不耐煩的道:“不換,趕緊滾!”那大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吼道:“找死!”右手緊握拳頭竟然瞬間揮出朝著陸云落臉上打去,一旁的白衣青年思索了下竟然是沒有阻止,鐘董天眼中精光大現(xiàn)。
眼見的就要碰上陸云落的臉了,這時旁邊突然伸出來一上蒼老的手,緊握成拳就與大漢的手撞上了,只見一股氣流瘋狂涌動激射開來,在一旁人驚駭?shù)难酃庵?,那個大漢身子彎曲倒飛了出去,在撞碎了一張酒桌之后身子半邊掛在窗外,狼狽不堪,勉強爬起身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已經(jīng)是脫臼了。
然而在看到這時,那位白衣青年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是誠懇的連忙說道:“先生實屬抱歉,手下沒有長眼冒犯到你們了。”
陸云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白衣青年賠笑道:“在下是江右浪劍王氏的二代弟子姓王名樺,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鐘董天挑了挑眉撇了眼諷道:“浪劍王氏?不認識?!闭f罷繼續(xù)瞇起了眼睛
那白衣青年頓時怒氣大盛,如此這般瞧不起自己也就罷了,可一直讓他引以為傲的家族也被這般瞧不起這可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右手輕輕摩挲這腰間寶劍死死盯著那個看著不起眼的老頭。
就在這時,后面一直未有任何行動的背棺男子拍住了他的肩膀朝著他搖了搖頭,那白衣青年緩緩發(fā)下手,沉聲道:“打擾二位了,實在不好意思。”
大白發(fā)笑的指著他:“哈哈,大傻子!”
那白衣青年臉色一會變綠一會變紅,急忙帶著兩人急匆匆的離開這二樓。
茶館之中看熱鬧的人漸漸散了開來,一旁的掌柜本是要找陸云落一行人理論幾番,還好眼尖的他看出來了陸云落,頓時冷汗打濕了后背,再也不敢打要賠償?shù)男睦砹?,還叫小二拿了幾瓶好酒上去賠不是。
陸云落微笑的拿起酒杯給鐘董天滿上了問道:“老鐘,剛才那人認識嗎?”
鐘董天扯了只雞腿,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哼!無名小輩,那江右王氏本就只是一地頭蛇罷了,更何況他一小輩?”
大白笑道:“那是大傻子,大傻子!”
“哈哈哈!”二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