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出車門,后腳還未落地,引擎隨即轟鳴四起,催動車輪帶動車身飛速揚長而去,差點沒把訣明絆倒。
“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訣明揉著疼痛的腹部,抱怨道。
與此同時,一個深刻嚴重的問題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訣明急忙拿出任務(wù)書,只見上面整齊地排列著密密麻麻的符號。這類符號文字似乎不屬于當今人類普遍使用的任何一種,就算是,訣明也只熟悉漢語,略知英語,依然讀不懂其中的內(nèi)容。
“忘記問了......”訣明握著牛皮紙,心情復(fù)雜地嘆氣道。
而這愚鈍的一幕,自然也被艾克等人看在眼里。訣明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其他有心之人的下飯菜。
如果艾克和那個女人聯(lián)合坑我的話,搞不好這個地點也是錯誤的。
訣明抬頭望著空無一人的安靜小巷,心里大概羅列好了當下的兩個難題:地點未定、任務(wù)未知。
“這下麻煩了。剛剛在車上睡著了,回去的路也不找到。”
一籌莫展對于很多急性子的人來說,是一種致命打擊。但對于訣明,卻反而變?yōu)榱颂颖艿暮侠斫杩凇?p> “反正一時半會兒不會有進展,不如回家跟老媽聯(lián)系一下?!?p> 去別墅的路他不知道,可家的位置還是很容易確定,畢竟只要沿著海灘走就行了。
約莫一小時,親切的身影漸漸清晰,它躲藏在幾棟高大的商業(yè)樓的后方,透過縫隙才可窺見。之前出小區(qū)時,周圍人跡罕至,但訣明清楚那是假象,事實是人頭攢動,車水馬龍,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穿過擁擠的巷子,走進小區(qū),回到家中,每一步、每一分鐘都是那么和平,仿佛一切奇異事件都沒遭遇過,然而一只空蕩蕩的袖口,總是能惹來扎人的目光,將難得的和平反復(fù)撕碎。
“唉。”
訣明一邊長嘆氣,一邊換上拖鞋,巧合的是,一直落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急促激蕩的鈴聲,像催魂的鐘鳴?;蛟S這是心理作用,導(dǎo)致聽覺都變得過分敏感了。
走近一看,來電顯示不是別人,正是母親丁巧巧。
訣明忐忑不安地拿起電話,按下?lián)芡ㄦI,嚅囁道:“喂?”
“兒子啊,你可算接電話了!”
母親的語速比較快,聲音也比以往響亮得多,只有在她極度生氣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些表征。
“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你看看你的分數(shù)!對不對得起老媽花的錢暫且不說,這么慘淡的分數(shù),對得起你的這幾個月的付出和你的未來嗎!”
訣明切換回主界面,調(diào)出查分網(wǎng)頁,不看還好,一看只覺得腦袋嗡嗡響??偡謨H有可憐的一百三,兩門公共課、兩門專業(yè)課那更是慘不忍睹,就像從來學(xué)習過似的,上考場全靠瞎蒙。
“怎么會這樣!”訣明驚呼道。
“不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嗎?”
訣明有意識地掛斷了電話,并將母親拉入了黑名單,在聊天軟件上發(fā)了一句:待會回電話。
隨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雪莉雖然經(jīng)常拿篡改分數(shù)威脅我,但她的品性沒差到真的會做出這種事。再看艾克一伙人,確實有大概率會干出些缺德事整我一頓,然而他們沒可能會知道此事,在神域我從未對雪梨以外的任何人提到過。
篡改成績需要法師,同時還得知曉我的住處,以及我考砸了兩件事。
“不會吧?!痹E明突然瞪圓雙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嚴重的問題。
糾結(jié)了片刻后,訣明重新拿起手機逐個撥通了朋友們的電話。
......
任務(wù)之類的玩意都可以先拋到一邊去,因為有件重要到無以復(fù)加的事,必須要親自去確認、去解決。
因為目前仍處于寒假中,所以在學(xué)校里走動的人很少,但教學(xué)樓、圖書館還是會照常開放,為了方便一些留校的考研人自習。
訣明跟他的幾個朋友們相約的地點,正是那天相約一起查分的教室。教學(xué)樓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一名趴在桌上看電影的保安,時不時發(fā)出打呵欠的聲音。
推開教室門,里面空無一人,墻上掛著的鬧鐘還在正常運轉(zhuǎn),不一會,時針就指到了數(shù)字一。
“一個人都沒到嗎?”訣明喃喃道,將手機與鬧鐘顯示的時間進行了比對,結(jié)果兩者顯示的都是下午一點。
滋滋!
“嗯?”
手機突然發(fā)熱發(fā)燙,連顯示屏也在極速膨脹,甚至閃爍著星星點點的電火花。
砰!
似乎沒到一秒鐘,原本好端端的手機忽然爆炸了,堅硬的碎片四散而飛,借助強力的沖擊波,將一間教室變成了一座地刺公園,隨處可見鋒利的尖刺。
滾滾黑煙伴隨著赤紅的火光席卷開來,籠罩了訣明的全身,任何生物也不可能憑血肉之軀,近距離承受住爆炸波的沖擊。
“爆炸了,爆炸了!”
隔壁忽然傳來愉快的歡呼聲,四名打扮時髦的大學(xué)生,從旁邊的教室走了出來。
“喂喂,你打算去看嗎,那個爆炸現(xiàn)場?!币幻局t發(fā)的男子,一邊摳著耳朵,一邊遲疑地問道。
“那當然了,拍些慘烈的照片發(fā)到外網(wǎng),說不定還能泡到喜歡獵奇的洋妞玩玩。咱們當中有人會瞬移,所以在哪國都關(guān)系啦?!?p> 笑得最燦爛的,是其中一名黃發(fā)男子,系著一個黑色頭巾,正對腦門的地方還貼了骷髏的圖案。
“嘖,我受不了?!甭氏入x隊的男子,是這五名學(xué)生的首領(lǐng),膚色黝黑,身材高大,梳著小平頭,可一點不減少渾身散發(fā)的肅殺之氣。
“既然陳玉老大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撤了?!奔t發(fā)男子捏緊鼻尖,跟在陳玉身后快步走開了。
“你也太膽小了吧,張濤?!秉S毛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說道:“那你呢,趙澄?!?p> “自己去?!?p> 說罷,留著斜劉海,面色陰沉的男人點了根煙,往男廁的方向走去了。
“好好,我自己去,到時候勾搭的姑娘,我也要一個人享受。”
黃毛輕哼一聲,雙手抱在腦后,大搖大擺地步步逼近爆炸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