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方的初春還是凍人的很,先是雨,后是雪。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春雪,雖然今天已經(jīng)化的差不多了,但有少許的積雪還掛在枝頭。
此時,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但張伯的車還是開的很慢。
明月坐著慢悠悠的汽車,小雞啄米,沒多久便倒在明庭的肩膀上睡著了。
明庭看著妹妹安靜的睡顏,心里軟了軟,那些仇他們記著便好,只要看見她笑,他們再苦都覺得值得。
路過銅山路的時候,“啪!”的一聲巨響,在安靜的夜里如爆開的炸彈,將明月驚醒,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見一個小小的黑影直接砸在車窗前面。
明庭見妹妹被驚醒,蹙了蹙眉:“張伯,怎么回事?”
張伯停下車,走到窗前看了看:“沒事,少爺,看樣子是一只鳥從樹上掉下來了?!?p> “什么鳥,我下車看看?!泵髟麓蛄藗€哈欠,就開車門下了車。
天太黑,只能借著車燈略微看清楚,這只鳥比麻雀略大,仿佛凍僵了,明月將它小心的捧在手里,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摸著就像個小冰塊。
“原來還活著”,明月松了口氣,便將這只鳥捧著坐回車里,張伯看著自家小姐的舉動笑瞇瞇的,覺得自家小姐真是心善。
等張伯發(fā)動車子,明月笑得一臉諂媚,將手心里的鳥小心捧到明庭面前:“大哥,你看,它還活著,我可不可以把它帶回家先養(yǎng)著?”
“可以,但是外面的鳥始終野性難馴,你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如果出了意外,我就把它扔掉。”明庭漫不經(jīng)心的與妹妹約法三章。
明月用力的點點頭,就差沒舉手發(fā)誓了。
“把它給我?!泵魍タ粗髟率掷秫B淡淡說到。
“哦哦?!泵髟聸]有遲疑,大哥的話還是很有信服力的,既然說會留下那就不會騙她。
明庭將凍僵的小鳥,捧著放到自己的大衣內(nèi),男人陽氣重,身上火熱,那鳥仿佛感覺到了溫暖,身子往里拱了拱。
明月看著大哥笑瞇瞇的,她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但是她都知道,那鳥太冷,哥哥怕她替那鳥取暖,凍壞了身子,想到這,她心里便暖洋洋的。
坐在前面的明父聽著后面兒女的動靜,合著眼眸假寐,一言未發(fā),心事重重。
過了約莫半個鐘頭,終于到家了。
明月打開車門下了車,小心翼翼的從明庭手里接過小鳥。
進了屋,趕緊吩咐下人弄個暖袋,還有盒子,將鳥捧到里面。
這會借著明亮的燈光,才把小家伙看清楚,渾身都是青黑色,羽毛十分豐滿,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
剛才在路上捂了好久,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
這會兒開始漸漸蘇醒了,腹部微微的起伏,沒過多久小家伙睜開眼睛,漆黑漆黑的,只是還虛弱的很,站不起來,明月瞧了會兒,放下心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明月起了床,洗完漱下樓準備吃早餐,記著昨晚救的小家伙,便去望了一眼。
只見小家伙兩只爪子死死扒著紙箱邊緣,眼睛像小小的黑曜石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明月。突然,撲楞著翅膀飛到房梁上,目光警惕的看著屋里的人,還有幾分逼人的氣勢,這小家伙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性子。
而昨天一到家便回房休息的明海才收拾好下樓。
“哪里來的小家伙,好丑?!泵骱3蛄顺?,滿臉嫌棄?!鞍⑴阋窍矚g,我給你買只畫眉,聲音也嬌滴滴的,比這黑炭好看多了。”
明月笑瞇瞇的回頭:“你不會整天在外頭玩的就是這些東西吧?”
明平在一旁看著,仿佛下一秒“玩物喪志”四個字就要噴到他腦門上。
明海抖了抖,趕緊搖搖頭:“怎么可能!”,說完便趕緊遠離了戰(zhàn)場。
那小家伙似乎認出了明月,對視幾秒后,飛到明月跟前跳來跳去,活力十足。
明月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鳥頭:”你以后就叫將軍吧,聽聽多威風啊。“
小家伙唧唧叫了兩聲,似乎表示認同,接著又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