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孤炎按壓下激動的心情,一步一步朝著若晴嵐走去。
直到兩人已經(jīng)到了快貼在一起的距離后,君孤炎才不再向前。
若晴嵐心里不停地打鼓,難道說,這人剛剛不是要自殺而是有別的事情?我破壞了他的好事?
思及此,若晴嵐抬頭打算解釋一二,卻不想看見了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后,再次沒出息的看呆了。
若晴嵐呆呆地問道:“你是個狐貍修煉成精了么?咋這么誘惑人呢?“
君孤炎聞言感到好笑,不由得想到以前的若晴嵐是不是也有偷偷對著他流口水?
一絲笑意便悄悄染上了他的唇角,更是將君孤炎的容顏稱得精致俊美,君孤炎心想的好笑,竟然忘了前面還有一個泛著花癡的若晴嵐。
于是,若晴嵐沒擋住誘惑,直接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唇和唇之間的接觸讓兩個迷迷糊糊的人都瞬間清醒。
若晴嵐閃電一般的撤離,轉(zhuǎn)身就走。
君孤炎震驚在原地,看到若晴嵐?jié)u行漸遠的身影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一個閃身就到了若晴嵐的前面擋住了她前行的路。
若晴嵐面色通紅,水潤的眸子更是波光瀲滟,像極了那煙雨朦朧中的湖,惹的人心中燃起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君孤炎湊近若晴嵐的小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在若晴嵐的耳邊:“怎么?親完了就想跑了?我可沒有同意?!?p> 聞言,若晴嵐睜大了眸子,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那你想怎么樣?總之不可能再讓你親回來的?!?p> 君孤炎淡淡一笑:“總之,你要對我負責(zé)才行。而且,之前是誰之前說,我要是沒有找到親人的話,就可以跟她一起的呢?現(xiàn)在莫不是要毀約了?“
說完,不等若晴嵐回答,便轉(zhuǎn)身走在了若晴嵐的前面,讓若晴嵐想反悔也沒有機會。
若晴嵐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費了好一會兒才從君孤炎剛剛說的話里出來。跺了跺腳,急忙追了上去。
她想清楚了,反正把這個絕色妖孽拐回去,她也不吃虧,還有人能陪她一起玩兒。更何況,是他自己要跟她回去的,她可沒有強迫他。
就這樣,君孤炎在前面走著,若晴嵐在后面跟著,若晴嵐一度懷疑自己才是被拐走的那個“乖寶寶“。
若晴嵐看著旁邊這個優(yōu)哉游哉的身影,十分疑惑,她明明沒有說過那個村子的位置,她此前也沒有在村子里見過他,那他又是怎么知道去村子的路的呢?
若晴嵐左想右想想不出來,看著身邊的君孤炎,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喂,那個,你怎么會知道去村子的路的?“
君孤炎瞥了若晴嵐一眼,略有不開心的說道:“娘子就是這樣稱呼未來的夫君的?不親呢也就算了,連個名字都不叫?“
“呃(⊙o⊙)…“若晴嵐感到有一丟丟尷尬。
但反應(yīng)過來君孤炎的話中的意思后惱羞成怒,就差跳起來。
“誰是你娘子啊?!不要胡說八道?!?p> 君孤炎面不改色,語氣淡淡:“當然是你啊。娘子你都已經(jīng)親了為夫,難不成還想耍賴?“
“你!你休想!叫想讓我叫你你夫君?!不可能!“若晴嵐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哎,娘子要是不想叫為夫‘夫君’的話,那就叫我孤炎好了?!熬卵纵p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哼。孤炎?你全名?“若晴嵐冷哼一聲。
“當然不是。娘子,為夫的全名叫‘君孤炎’?!熬卵椎恼Z氣畫風(fēng)一如既往,他看著若晴嵐蹦蹦跳跳,惱羞成怒的模樣,心里覺得她分外可愛。
若晴嵐忍無可忍,一字一句道:“君、孤、炎!不要再叫我娘子了!也不要再說你自己是我夫君!“
誰知君孤炎聽了以后竟是一臉無辜的表情,把若晴嵐給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君孤炎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你又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該怎么稱呼你啊?“
若晴嵐愣了片刻才發(fā)覺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兒,她輕輕咳嗽兩聲,掩蓋自己心虛,字正腔圓的說:“我的名字叫‘若晴嵐’,你叫我全名或者嵐兒都可以的。“
君孤炎聽了若晴嵐的話,眸光霎時間變得深不見底,讓若晴嵐的心里猛地一驚。
只是轉(zhuǎn)瞬之間,那深沉就消失不見,若晴嵐不由得有些懷疑剛剛自己所見的是否真實。
若晴嵐觀察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按壓下心中的那一抹好奇,安安靜靜地跟君孤炎并肩前行。
君孤炎偏頭看看因為吃癟而變得乖巧的若晴嵐,心情大好,幽幽道:“去你村子的路,我是聞出來的?!比羟鐛贡獗庾?,“切,逗誰呢?還聞出來?!”
走著走著,二人便走到了若晴嵐所說的那個村子,“喲~~~小嵐兒,你這是?“村門口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人看見若晴嵐回來了,還帶了一個衣冠楚楚長相十分俊俏的小公子,驚訝地問道。
若晴嵐笑笑,對老人說道:“王奶奶,這是我在外面遇到的一個,公子,名為‘君孤炎’。他,他找不到他的家人了,又沒地方住,我就把他帶回來了,讓他暫時先安頓下來,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說吧?!?p> 君孤炎在一旁默默的不做聲,好似一個乖巧聽話的少年郎,只有若晴嵐知道,這家伙分明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他那精致的容顏再配上刻意裝出來的模樣,實在是具有超乎尋常的欺騙力,任誰見了都只會認為君孤炎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若晴嵐心里忍不住編排起君孤炎來,真真是個會演戲的腹黑壞蛋。
就這樣,君孤炎憑借著自己身為一只悶騷狐貍的優(yōu)勢,輕而易舉地贏得了全村的善意,并且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的住進了若晴嵐的房間。
還美名其曰他們同為沒有親人的孩子,能互相做個伴兒,不至于感到孤苦無依。淳樸的村民們就這樣被君孤炎一等一的演技給欺騙了。
等到若晴嵐外出歸來時,就看到君孤炎已經(jīng)坐在她平時休息的地方優(yōu)哉游哉的吃著水果,還毫無愧疚的問她要不要也來一個。
把若晴嵐恨得牙癢癢,偏偏又奈何不了君孤炎。
也就是這次,君孤炎知道了若晴嵐從生下來就從來沒有吃過東西。
君孤炎突然想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突然追問道:“那你的身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以你的資質(zhì)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面?“
若晴嵐給君孤炎講了自己有記憶以來的所有事情。
她是在一個冬天被這個村的村長撿到的。
那個時候,她閉著眼睛躺在雪地里面,面色烏青,奇怪的是她被包裹在一朵暗紅色的花里。
那花很是奇特,遠看真實,近看虛無,伸手觸碰就消失了。
村長看她可憐,本來去山里打獵的計劃也取消了,便用隨身攜帶的衣物包裹了她,打算將她帶回村子準備將她好生安葬。
可誰知,當村長回到村子里一打開包裹她的衣服時,卻看到了若晴嵐滴溜溜的一雙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把他嚇了一跳,直接松了手,她險些掉在地上摔死。
幸虧是王奶奶接住了她,就是他們剛剛在門口遇見的那個王奶奶。
村民們本來都等著村長帶來足以度過整個冬天的食物回來,卻沒想到村長這么快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小嬰兒,于是紛紛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村長就將她遇見若晴嵐的全過程都和盤托出了,大家都沉默了。
最終還是有人問出來大家心里最想知道的問題:“村長您沒有帶回來任何的食物,那我們這個冬天應(yīng)該怎么過?這個孩子固然是可憐,可是咱們這個村子里也有上百口人,就算您現(xiàn)在把她帶回來救了她一命,那等到真正的沒有食物儲備的冬天來了,大家沒有吃的,她也沒有吃的,那我們所有人豈不是都要餓死?“
村長張了張嘴,卻是無可反駁。這是事實,他當時看到雪地里的若晴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剛剛出生就夭折的女兒。
那也是一個冬天,因為他外出打獵,他妻子生孩子時他不知道,而費盡了千辛萬苦才保住了一條命的他一回來就聽到了噩耗。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
本來妻子耗盡全身力氣將女兒生出來,可是孩子剛剛出生就刮起了暴風(fēng)雪,他女兒是被生生凍死的。
所以,當他看見雪地里的若晴嵐,就想到了自己苦命的女兒,抱起她,沒多想就回來了。
但是村民們說的話也確實是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村長略微思索,便將她交給了王奶奶先照料著,計劃再次出發(fā)打獵。
村長重新出村后不久,就刮起了暴風(fēng)雪,那場暴風(fēng)雪同當年村長妻子生產(chǎn)那日的暴風(fēng)雪一樣令人心驚膽戰(zhàn),而村長那時候應(yīng)該正好到了他平時打獵的大山深處。
那時的村長雖然還正值壯年,但是由于他每年冬天冒著嚴寒打獵的事情,尤其是那年的暴風(fēng)雪更是給他身體落下了毛病,沒人知道他這次還能不能撐著回來。
上次他能回來是因為記掛著妻子孩子,可這次......
村民們都盼望著村長能夠安全的回來,因為村長的身上寄托了全村人過冬的希望。如果村長沒有回來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們?nèi)迦诉^不了多久就會通通餓死。
說到這兒,若晴嵐突然停住了,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的湛藍的天空,仿佛這看不到盡頭的天空才能給她一絲安慰。
若晴嵐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又或者是不想再說下去。
君孤炎有些疑惑她為何不接著講下去,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只是將目光放在若晴嵐的臉上,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等得起,無論若晴嵐說還是不說,他都不會強迫她的。
只見若晴嵐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目光并沒有從窗外收回來,開口說出的話卻將君孤炎的心一寸一寸的凍結(jié)。
千秋歸塵
喜歡就加入書架唄~ 【q^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