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朝一國獨大,看似安居樂業(yè),其實很多地方,已漸漸開始暴亂,慕容輒奉皇命出來調(diào)查,自當小心謹慎。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在這里重遇慕容輒,而他的阿清姐姐,也已經(jīng)離開十五年了。
十五年來,生死不明。
今日一早,他去找慕容輒,是為了當年慌魔鄴一事,只是他們還沒聊多久,陳淺就來了。
慕容輒見到陳淺的反應很奇怪,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安。
而在得知陳淺是來找他的時候,慕容輒面上的驚訝,不言而喻。
這樣的慕容輒,并不是他記憶中那個殺伐果斷,面色清冷的九皇子。
他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問,直到慕容輒問他:“你還記得,當年阿清最喜歡穿什么顏色的衣裳嗎?”
他愣在當場良久。
事實上,關(guān)于阿清姐姐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她的容貌,不記得她的喜好。
只記得他有一個名叫阿清的姐姐,說好有朝一日會回去慌魔鄴找他。
他記得這些年來進去慌魔鄴的所有人,卻唯獨記不得阿清姐姐。
難道真如阿清姐姐當年所言,她果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可是為什么,慕容輒始終記得她,記得她的容貌,喜好,甚至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而他,就只記得一個名字,還有一句會回來尋他。
是因為他是修仙之人,壽命太長,所以要讓他忘記嗎?
想到這里,陳執(zhí)無奈的笑了笑。
將一錠金子放在桌上,而后起身回了客房。
陳淺:“???”
這么容易就給了?她方才想的好些話都還沒說呢!
心里雖然這樣想,面上卻是甚為高興,小心得拿起桌上的金子,滿意的將它放進荷包里,而后輕輕的拍了拍。
“阿止,咱們也去休息吧?”
言止眼神溫和:“好?!?p> 這句咱們,用的甚好。
待將言止送回客房后,陳淺借口去給言止煲藥而離開去找了陳執(zhí)。
陳淺招呼也沒打,門也沒敲,直接就推了進去。
陳執(zhí)似是早知道陳淺會來,所以見到是她也沒有驚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坐在桌前喝著茶水。
陳淺笑笑:“我見你房門沒鎖,我就進來了?!?p> 陳執(zhí):“……”
那是他特意不鎖的,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了,這么肆無忌憚的就進來了。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陳執(zhí),我找你有事?!标悳\道。
陳執(zhí):“嗯?!?p> 陳淺直接在陳執(zhí)的對面坐下:“我想要你給阿止看看,我覺得他的身體好像出了狀況,我早上替他把脈,脈相很亂?!?p> 陳執(zhí)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方才見他面色不太好,便替他把了脈?!?p> “你竟然已經(jīng)替阿止把過脈了!”陳淺有些驚喜,而后又面露擔心,“那阿止怎么樣?”
陳執(zhí):“可以救,只是要耗費我的真氣。”
陳執(zhí)這樣做,自然是在告訴陳淺,人他可以救,但是有條件。
陳淺瞪了陳執(zhí)一眼,他就知道他沒有那么好心:“有什么條件就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我想知道,你跟慕容輒之間的事情?!?p> “慕容輒?”陳淺有些驚訝,“是誰?”
不等陳執(zhí)開口,陳淺又道:“當今天下是慕容家的天下,這慕容輒,莫不是皇室中人吧?”
陳執(zhí)有些疑惑的看向陳淺,她竟然不知道慕容輒是誰?
可她分明同慕容輒相識,慕容輒也坦白了說他們見過面。
見陳執(zhí)不說話,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陳淺還以為陳執(zhí)不相信,連忙又道:“我是真的不認識什么慕容輒,我沒必要騙你,我不會拿阿止的事情來開玩笑?!?p> 陳執(zhí)聞言,點了點頭,收回了疑惑的眼神。
“他可能用了化名?!?p> “化名?”陳淺腦海中瞬間就出現(xiàn)了慕容輒的那張臉。
“莫不是那個自稱姓慕的公子?不過我已經(jīng)拆穿他不是姓慕了。”
“慕公子?”陳執(zhí)道,“應該是他?!?p> 慕,慕容,差了一個字。
“如果是他的話,那就有的說了?!标悳\說著,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那就長話短說?!?p> “哦,那就簡單了?!标悳\說著,也不管陳執(zhí)此時的表情,淡淡道,“他想要娶我,我沒答應?!?p> 噗呲——一聲,剛喝了一口茶水的陳執(zhí),因為陳淺的這句話,全都噴了出來。
“我去!陳執(zhí),你干什么!”陳淺連忙起身往后退了退,這身衣服要是弄臟了,她還怎么還給人家。
早知道先換下來了。
陳執(zhí):“不好意思,只是有些驚訝?!?p> “驚訝你噴水干什么!誒?等等,人家喜歡我要娶我,你有什么驚訝的,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
陳淺有些不服氣,她怎么了,她生的也挺好看的好嗎!
陳執(zhí)解釋:“我只是覺得,以他的身份,來求娶你這么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小丫頭,覺得有點奇怪?!?p> “這個嘛……”陳淺說著,又坐了下來,“別說你了,我都覺得奇怪?!?p> “我跟他第一次見面,他就說中意我,我那個時候急于救阿止,便答應了他要是幫我救出阿止,我就跟著他?!?p> “因為沒當一回事,就沒去想,結(jié)果剛才他又說要我跟他走,還說不會勉強我,要我心甘情愿跟他走,現(xiàn)在想來也確實挺奇怪的?!?p> 陳淺并沒有說慕容輒是因為另一個人才會想要帶走她,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跟她說,不能將這個告訴他。
“是嗎?”陳執(zhí)也沒有再問,“這確實挺奇怪的?!?p> “對呀!你看,陳執(zhí),你問我的我都說了,你現(xiàn)在可以救阿止了吧?”
“哦?!标悎?zhí)笑笑,“他已經(jīng)沒事了。”
陳淺有些驚訝:“沒事了?”
“嗯?!标悎?zhí)拿起水杯輕抿一口,“我替他輸了一些真氣,所以他已經(jīng)沒事了?!?p> “什么?”陳淺突然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陳執(zhí),你騙我?”
“我騙你什么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人可以救,而且要耗費我的真氣救他,”陳執(zhí)一副問心無愧的語氣,“所以我耗費真氣救他了?!?p> 陳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