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寡人入宮如何
“不知帝君前來所謂何事?”
她凝神注視著男子,只知阿娘與衡帝是舊友,感情又怎會如此深厚?
蹲在地上那人并未理會她所言,反之自顧自的對著墓碑的低喃。
“傾兒,寡人定不負所望,照顧好丫頭!”
堂堂一國之君何來責任要照顧于我?。?p> “不知帝君,此話何意?”祁子衿十分警惕的皺了皺眉,因為帶懷疑的打量這位帝君。
只見他起身面對子衿,看了一眼她腰間的玉佩。
“你這玉佩便是當年寡人送給你娘親的,現(xiàn)在你可明白?”
順著衡帝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腰間的玉佩,更是一頭霧水的盯著他。
“此玉佩乃是寡人贈與帝后所特制?!?p> 阿娘又怎會是衡帝的帝后?
難道我是……
實在是有些不敢去想,這身體以前主人的身份。
祁子衿:“……”
“你可是隨你阿娘姓祁?”他接著詢問,好像心里認定著什么似的。
“阿娘不曾提過自己姓氏,不過民女確實姓祁!”她眉頭越發(fā)緊鎖,雙腳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
“丫頭隨寡人回宮如何?”衡帝再次向前走兩步,語氣夾雜著祈求的意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敢相信搖搖頭,自己總不能是衡帝的閨女吧???
“此事需從十幾年前道來,你可聽說過青洛國!”他突然頓下詢問,見祁子衿不語,這才繼續(xù)說。
“青洛之國,自王胄以降,無論三公九卿,商耕庶卒,皆為男子。其國史所載:凡舉國臣民,擇穎慧殊美者為王。
《太初》有云:尋朔上古之時,焉支以西四萬里,有青鳥之國,名曰青洛。
青洛國有身份之人皆善蠱術,傾兒乃青洛國公主亦是如此。
那年在月樹下私定終身,兩句詞情‘問凡塵往事幾何許,奈世間癡情人無數(shù)’。
本約好寡人去娶她,不想當年父帝去的突然,寡人也只好,回國繼位。
幾年后穩(wěn)定朝堂,方才十里紅妝迎娶她。奈何她受不住宮中規(guī)矩,寡人也只好對外宣稱病逝,放她出宮。
自她離開那日起,寡人便派人盯住她的行蹤回報,身邊妃嬪無不是有幾分與她相像。
如今傾兒走了,寡人也只剩下丫頭你啊。”
衡帝悵然若失的用手撐著頭,似乎即將倒地般,張公公連忙上前去扶,卻被他拒絕。
“容民女考慮考慮!”
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一不小心竟成了柔柔姐妹!不過預計公主也不是那么好當。
可不想以后被人安排著過余生。
看來也是因此才會賜婚弘梓陌吧!
張公公:“……”
這丫頭連這種好事兒,怎么也不知道答應?。?p> “也好……”面露悲傷的點頭應下,這舉動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憐。
“那就恭送帝君?!?p> 祁子衿拱手做揖,任誰見了也該離去了。
衡帝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離去。
看這里去的衡帝她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
若是此時,她答應進宮就等于是將自己推到權勢爭奪之中。
必將引起朝堂大亂,自己不過也是無人可證的私生女。
就算成為犧牲品,估計除了衡帝也無人助我一臂之力。
“姐,你沒事吧?”
突然出現(xiàn)的徐文寶著實嚇了她一跳。
祁子衿:“……”
還未等子衿回答,朝暮再次出現(xiàn),拎起那小子的衣領,放到一邊。
“你小子最好老實待著?!?p> 用手指著徐文寶,一本正經(jīng)的警告。
“大哥,教訓的是?!?p> 他委屈巴巴的慢慢蹲下,仰著頭看二人。
“你又沒什么正經(jīng)事說。”朝暮撇了眼那小子,瞬間引起他內(nèi)心的不甘。
“誰說本公子沒正經(jīng)事,本公子辭去官位,準備歸來好好打理鑒寶閣!”
徐文寶頗有底氣的站起身,瞪著身邊的男人。
“此等大事,你為何不曾與我商量?”她語氣高揚滿是擔憂的詢問。
“只是覺得官場不太適合我,再者,如今姐姐一人也不便打理?!?p> 他摸著腦袋解釋,時不時的瞅一眼祁子衿是否生氣。
也是,徐文寶單純至極,的確不適合與那些官場老狐貍們打交道。
如今這局勢,做官也未必太平,難免拉幫結派,徇私舞弊。
“你好,這幾日你好好干吧?!?p> 伸手拍了拍徐文寶的肩膀,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不遠處。
“有什么事問小四就好,他是自己人。”
“多謝姐姐!”徐文寶樂開了花,高興的抱著朝暮不撒手。
朝暮見她臉色不對,剎那間,想起了剛剛與她對話的那人。
實在沒忍住才問,“剛才那人可是同你說了什么?”
“就是單純的欣賞,想接我去宮里住幾日罷了?!彼唤?jīng)心地回答,也不知她是否是在發(fā)愣。
“那人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姑姑墓前!”
只要不是太子的人,一切都好辦。
“我若說那人是帝君,你可信?”
子衿思索著,半瞇著眼眸問。
“以前也聽說過姑姑同帝君的關系。”
朝暮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趕忙補充道。
“關系定不一般!”
“帝君應該不會想納你為妃吧?”
徐文寶莫名其妙的來一句,瞬間受到來自朝暮的暴打提醒。
“不,帝君是來告知,我是他的親生骨肉。”
祁子衿冷不丁的一句話倒是驚呆了那二人。
二人面面相覷,沒有一人敢開口。只是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并不開心。
難不成是帝君威脅姐姐了?
看樣子也沒那個必要?。?p> 徐文寶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胡思亂想。
“那姐姐是如何回復的?”
“說考慮考慮……”祁子衿毫不猶豫的面無表情的說完。
現(xiàn)在想想,自己這樣的回答似乎是有些過于沒有禮數(shù)了。
“嗯……”朝暮看著她點頭,在他心里默默埋下種子。
若是你不愿意,我大可帶你遠走高飛離開此處。
“此時不可與弘憶潯講起!”她陰著臉,轉身離開。
徐文寶愣住一會兒,見那兩人走遠了些,趕忙小跑跟上去。
夜里,山中搭起幾個軍帳篷用于守夜,祁子衿心里亂得很,也不知更多的是與何人去講。
朝暮走到她身旁的火堆附近坐下,頭漸漸地靠上他寬厚的肩膀。
朝暮:“……”
這是?
“讓我靠會兒可好?活著真的挺累!”
她垂下眼眸,一滴眼淚靜悄悄的劃落,這許是一日的忙碌,來不及落下的眼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