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得人恩施卻只取所需,不多取,花兒年紀輕輕竟然還有這份氣節(jié)?”笑風(fēng)云面上掛趣的笑說,他突然明白為何歐陽如月會說花兒的身世離奇了,若換作常人,不說活不活得下,光說后面那奇怪的性子,都不像是一個有上頓沒下頓的孩童所該有的。
“沒錯,這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如此機警、性格又獨特的她,卻在與輕兒初見時,就默契十足,對輕兒更是無比信任,我說認她做義女時,她也只是猶豫一下,就答應(yīng)了?!睔W陽如月繼續(xù)道:“而且,她與輕兒相互間的舉動,總讓我覺得不像是初識,似乎他們很早就認識一般。”
說到這里,歐陽如月想起了初到洛城那天,花兒提前察覺到楊虎等人的一幕。
“你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的嗎?花兒似乎有某種奇特的能力?!?p> “……”笑風(fēng)云細細想了想,才回憶起一些當初他并未放在心上的話,問:“你是說她能提前察覺到危險?”
“嗯?!睔W陽如月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你還記得當初輕兒遇到的那個道長,怎么說輕兒的嗎?”
“自然記得,正因為那番話,我們才下定決心,讓輕兒一年后上滄瀾山修道的?!?p> “你說,到時候讓花兒跟輕兒一起上山,你覺得如何?”
“讓他們一起上山?”笑風(fēng)云面上一愣。
“如若說輕兒是天妒之人,那花兒又何嘗不是?”歐陽如月接著說道:“你想,他們二人只待在一起一個月,就自創(chuàng)出一套聯(lián)手功法,若是能讓花兒陪同輕兒一起上山,二人如此默契,這修道之路相互指點,又能彼此有個照應(yīng),定比輕兒一人孤零零要來得好一些?!?p> “你說的,也沒錯。”笑風(fēng)云點了點頭,但又憂心道:“可,這收徒之事,也不是我們能說的算……”
“關(guān)于這事,我調(diào)查過了,除了輕兒這種直接入門的弟子以外,其他人若是想上山拜師,也是可以通過考核或者當?shù)赜忻送扑]進山修道?!?p> 歐陽如月說得如此明白,笑風(fēng)云哪還能不懂,名望之人……
天云戰(zhàn)王不就是有名望之人嗎?
“也好,明日我與爹提一下,他老人家也很喜歡花兒,對此兩全其美的事,定然不會反對?!?p> -
當晚,一家人吃飯的時候。
“輕兒,聽說你最近自創(chuàng)出一套輕風(fēng)槍法?”笑蒼天開門見山的問。
“嗯,不過……”笑輕風(fēng)猶豫了一下后,才接著說:“這并非是我自創(chuàng)的,是花兒與我一起想出來的?!?p> “而且,只有前面幾式,后面的……”笑輕風(fēng)又想了一會后,還是決定不將自己看到的那個朦朧身影說出去,繼而說:“后面的我還沒想到。”
“哦?”笑蒼天微微一頓,抱有興趣的說:“你的意思是說,你這輕風(fēng)槍法只憑前面幾式就破了趙羥的鎖喉刺?”
“不過是師傅他們讓著我而已,如果是真刀真槍,那恐怕我就成他下一招,橫掃千軍下的亡魂了?!?p> “你不用過謙,我聽你娘說,你在軍中擂臺上,打贏了張旦和伍茂。”
“那是張大哥與伍叔叔留情了。”笑輕風(fēng)謙虛道。
見笑輕風(fēng)并未自傲,笑蒼天緩和一笑,轉(zhuǎn)頭看向花兒,問:“花兒,聽說你已經(jīng)能將我笑家槍法融入劍法之中?”
“……”花兒與笑輕風(fēng)互看一眼,也不知爺爺這句話是責(zé)怪還是其他的意思,不敢說話。
“我沒有責(zé)怪你們的意思,你們能將笑家槍法融匯貫通,創(chuàng)出新招,這是好事。”看出二人顧慮的笑蒼天笑著說完后,話風(fēng)一轉(zhuǎn),接著道:“不過,這練武之事,得循環(huán)漸進,不宜操之過急,時刻謹記,戒驕戒躁才識練武之道。”
“是,爺爺?!毙p風(fēng)與花兒同時應(yīng)道。
“如今你們也快到十二歲了,也該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兵器,不能總拿著樹枝耍來耍去。”笑蒼天看向花兒,接著說:“輕兒這邊,你趙叔叔已經(jīng)替你準備好了,至于花兒……”
“花兒,你想使什么兵器?”
“我也不知道……”花兒以前從未接觸過兵器,最近也是因為呆在軍營中,才在笑輕風(fēng)的介紹下認識一些,但那些長槍、戩、刀啊什么的,她卻是一樣都不喜歡,也提不起來。
“花兒,上次為娘見你與輕兒在后院用樹枝使出的那些招式,輕柔如緞,不如明天,你先試試為娘小時候所用的那柄軟劍,看看襯不襯手?!?p> “嗯。”聽歐陽如月如此一說,花兒點了點頭。
“太好了,花兒。”笑輕風(fēng)一聽到花兒與他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兵器,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待花兒應(yīng)過后,立刻看向花兒笑道。
“嗯?!被▋喉樦p風(fēng),微微一笑,又輕輕點了點頭,似乎笑輕風(fēng)開心,她就開心的模樣,讓眾人看了,不由覺得花兒實在是太過乖巧,與輕兒的感情雖短卻深。
笑風(fēng)云看了,心中不由想起妻子下午時提的那件事。
“唉,可惜,早上一出門就遇到那個冉家大小姐,不然我就能去找趙師傅,看看他替我準備的兵器襯不襯手了?!绷硪贿?,笑輕風(fēng)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趙羥給他打造的兵器是什么,頓時略顯可惜的說道。
“別人冉惜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又生得可愛大方;能偶遇到她,你卻還嫌棄,真不知該如何說你好。”歐陽如月笑著說道。
“這也不能怪我啊,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第一次見面,就欺瞞身份,使得我如今一見了她,都不知該如何相處、說話,如果不是花兒解圍,我都恨不得將自己挖個坑埋起來了?!毙p風(fēng)埋怨道。
“說起這件事,這個冉衡,倒成了一個難題?!币妰鹤硬幻髡f的責(zé)怪自己,歐陽如月即刻撇開話題說道。
“是啊,以他那性子,如若知道我們就是逼死羅無怨的笑家,定會覺得當日我們的欺瞞就是在羞辱他。”笑風(fēng)云也無奈嘆了口氣:“唉,如此知恩圖報,又一心為民的任先,卻一心效忠羅無怨,屈才啊。”
“你們所說的這個冉衡,這段時間也有人跟我提起過?!甭爟鹤犹崞?,笑蒼天緩緩道:“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說任先這個職位,屬于前朝,如今洛城已是天云的洛城,不應(yīng)再有前朝的舊臣,如若他們?nèi)郊也幌駳W陽無敵一樣自行離職,便收押天牢?!?p> “爹,會說這些話之人,定是那些阿諛奉承之人,不能……”
“我有糊涂到需要你提醒的程度嗎?”笑蒼天平緩的接著說道:“不過,即便我留他這個冉任先,也難免會有人拿這個做話題,將此事化大。”
“到時,除非我們笑家與天云為敵,否則也保不住他啊?!?p> “……”笑風(fēng)云心知父親所說的話并沒有錯,只能無聲嘆了口氣,就拿歐陽家與洛城來說,如若不是父親在朝堂上力保,以戰(zhàn)王之位換城主一職,那個文王早拿此事做話題,強奪洛城……
“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在氣氛正壓抑的時候,歐陽如月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