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平時給人的印象是非常老實的,但這都只是表面的假象,是張連廣在無力左右自己人生的前提下刻意的低調(diào)。
張連廣也是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上的壓制使得他的心理變得異常扭曲。
本身已經(jīng)是成年人,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不可能沒有一絲萌動。
之前因為一直跟母親在一起,從小有被母親虐打的陰影,所以對和別人交流他有些畏懼,他甚至見到女人會感到害怕,會躲著人。但等他母親去世,又沒有婚姻家庭的約束,加上常年在鍋爐房一個人晚上值夜,久而久之,原本禁錮著內(nèi)心的枷鎖就被打破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不到特殊的時候,心中的魔鬼不會釋放出來。
但張連廣偏偏就遇到了一個得以釋放心中魔鬼的機會。
那是一個初冬的夜晚,萬籟俱寂、細雪靡靡。
人們大多睡了,因為溫度還不算很低,所以只要保證一定的爐溫即可,不需要忙碌地送煤清灰,閑來無事張連廣就蹲在鍋爐房外的墻角歇著。
鍋爐房這邊臨近一個三叉路口,有三條路匯聚在這里,不過因為周圍有很多柴禾垛、自家蓋的庫房,所以三條路都很不平直,顯得七拐八彎,跟迷宮似的。
因為這樣特殊的環(huán)境,這一帶的犯罪率也很高,被稱為市里的陰暗三角帶。
本來是深夜,又下著雪,再加上三角地帶這特殊的治安環(huán)境,所以到這時候路上就沒有行人了。
張連廣倒是不怕什么罪犯之類,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身上有沒有幾個錢,屬于站在那里鬼神厭那種,罪犯也不可能找上他。
所以張連廣就一直開著院門在外面發(fā)呆。
大概到了子夜時分,在遠處一個路口搖搖晃晃走來個人影。
等走近了,張連廣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挺年輕的醉酒女人。
女人穿得挺洋氣,一身皮衣皮褲,加上一雙短高跟皮靴,那股成熟的風情一下子就把給吸引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太嫵媚了!
太成熟了!
太嬌艷了!
張連廣覺得自己心血管被連上了二十臺起搏器,渾身跟打了龍血似的。
可巧那女人也看到了他,就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指著他鼻子罵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窮鬼一個,也敢打老娘主意!”
張連廣當時還是很畏懼的,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就低著頭被對方罵。
然后女人罵上癮了,一邊罵還一邊打,張連廣有點害怕,就跑回了鍋爐房。
沒想到那女人也跟了過來,一邊追一邊打,把張連廣逼得躲在了床腳。
然后那女的還上腳踹,踹得張連廣嗷嗷直叫。
也是被打急了,張連廣順手就一推。
那女人本來就喝醉了,身子就站不穩(wěn),這一推,她一下子就倒仰了過去。
張連廣蹲在地上抱著頭,半晌沒感覺到對方繼續(xù)踢打,就抬起頭,結(jié)果看到那女的大字型攤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連廣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湊到女人身前查看。
他發(fā)現(xiàn)那女的還在呼吸,只是昏迷了過去。
他將那女的扶起,才發(fā)現(xiàn)女的后腦腫了個包,可能是自己一推之下撞到了哪里。
一開始張連廣想把那女的扔出去,但一想這是大冬天的,扔外面還不得凍死啊,所以他只好把那女的扶起來靠在椅子上。
又一想自己把個女人留在鍋爐房里,別人看見也解釋不清啊,所以又轉(zhuǎn)身出去,把外面院門鎖了,然后又把鍋爐房的門鎖死。
回到床邊,張連廣一臉的糾結(jié)。
這女人可怎么處理呢?
然后看啊看啊,那眼神就不對了。
張連廣正值壯年,此時這樣一個大美女在自己面前失去了知覺,就把他心底的某種想法給勾了出來。
然后他一步步地就做出了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等到事情結(jié)束,他突然驚醒過來了。
“自己這是犯了罪??!”
這時候張連廣開始后怕了。
這可咋辦呢?
張連廣想了半天,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連眼睛都哭紅了,才下定決心,要去警察局自首。
都犯了罪了,怎么也不可能挽回了,反正老娘已經(jīng)去世了,自己也沒有家人,進去蹲著就蹲著唄,以后可不敢做這樣的錯事了!
此時的張連廣是想改過自新的。
這時候,那女的不知什么時候醒了,在睜開眼睛愣了半天之后,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她一下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TM的吧老娘給動了?”這女人恐怕是社會人兒,那眼睛瞪得比牛犢子都大,兇得很。
張連廣點點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咋了,腦子一熱一時糊涂就……”
“糊涂你大爺!”女的一下子蹦了起來,扒下腳上的皮靴就抽張連廣。
“你完了,你死定了,等我喊豹哥來,敲斷你的腿,打死你!”女的邊打邊罵。
“我會對你負責,大不了我娶你唄!”張連廣抱頭喊道。
“娶尼瑪啊,你這垃圾,配得上老娘嗎!”女的罵道:“你個沒娘的玩意,野生的雜種!”
張連廣一下就急了。
“你別罵我啊,我不是野生的雜種!”
“就罵你,你個野生的雜種,野生的雜種,野……”
張連廣抬手一抓,抓起個什么就給那女的來了一下子。
“我讓你罵!”
“砰”地一聲,那女的罵聲戛然而止,身體一下子倒了下去。
張連廣怒道:“你咋罵得那樣難聽呢,你那么漂亮的女人,咋說那樣臟的話?”
說了幾句那女的不說話,張旺又蹲下去看。
“你說你不說話多好,漂亮得跟仙女似的,一開口就不是你了!”
女人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在微微地抽搐,額頭上,一個大大的血窟窿在不斷往外冒血。
“我的媽呀,打壞了!”張連廣驚恐地看著手里的東西,那是一個結(jié)實的手工錘。
“完了完了!”張連廣帶著哭腔,徹底傻眼了。
“你別出事啊,我?guī)闳メt(yī)院,你別出事,只要你沒事,我都依你,你喊豹哥來,敲斷我的腿,打死我,死就死吧!”張連廣急著要拉起女人。
女人的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身體緩緩地平復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張連廣覺得腦袋嗡地一下,整個人就蒙了,他呆坐在地上,半晌都沒有動作。
事情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不想殺她??!
她怎么能死?。?p> 我怎么辦???
什么都挽回不了了?。?p> 張連廣腦子里一團亂麻。
本來一切都好好地,自己就跑出去蹲了會墻角,怎么就惹上這么大一樁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