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的首都歷來都是靈氣充足而又混雜的地方,也是妖魔精怪的聚集之地。
帝都分六環(huán),龍脈匯于皇城,二環(huán)周邊有游蕩的低階妖魔精怪幾乎沒有,只有一些修正道的才會呆在這兒,皇城的龍氣對于這些妖精是大補,修為精進極快。
而對于那些低階的剛生出靈智陰魂和精靈來說,皇城龍脈氣息的沖擊極可能讓他們剛成型的靈魄潰散。
而對與妖魔與邪修來說,龍氣會灼燒他們的靈魂,不能長久的留在這附近。
而帝都其他的地方則可算得上是妖魔精怪的匯聚之地。
而林硯家中小鳳凰的的靈氣,就是外面徘徊著的那些精怪最渴求的食物。
當然,家里的精怪也是。
林硯洗個碗的功夫,就聽見廚房外也是嘩啦啦的水響,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白糖在廁所玩水,也沒太在意。
等到她從廚房里出來,看到客廳里滿地的水漬和變得幾乎一人大小的貓時,林硯覺得火氣有點上頭,自己對家里的貓變成了妖怪這個事情的認知是真的還不夠明確。
然后她選擇了跟原來小貓咪犯了錯一樣的做法。
“白!糖!”林硯咬著牙叫出了大貓的名字,“你給我滾過來!”
白糖卻只是齜了齜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摁在地上的右前爪。
林硯大概的在客廳掃了一眼,是原本擺在電視柜旁邊的小魚缸被打碎了,也不知道那個也就兩升容量,魚缸怎么弄出來這么多水,。
他們租住的這棟樓房是老式樓房,白糖把這水弄到地上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漏到下面又要跟房東折騰。
“白——糖——??!你給我變回人形!你給我過來拖地??!”
雖然一邊吼著白糖,自己也沒閑著,趕緊找了幾塊干抹布扔在了地上才轉(zhuǎn)頭去房間里的陽臺拿拖把,一邊過去還一邊吩咐白糖,“你用抹布把地上的水先吸一下?!?p> 那邊立著的大貓人性化的撇嘴,一整白光過后變成了人形,這時候他腳下踩著的分明就是林硯養(yǎng)的那條,為了白糖在家不無聊當成電視機的斗魚。
那斗魚甩了甩尾巴,竟然也變了形態(tài),變成了個人身魚尾的美人魚模樣,藍紫色的尾鰭被白糖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踩在腳下。
白糖黑著臉,一腳踩著美人魚的尾巴,一邊扭身彎腰擦著地板。
“被罵了吧~小哥哥~”那美人魚開了口,她撩開搭在肩膀上的藍紫色長發(fā),歪著頭,笑著看著白糖,似乎人畜無害的樣子,聲音清雅圓潤,微微帶了一絲低沉沙啞,卻是魅惑勾人心弦。
“閉嘴。”白糖瞪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臟抹布朝著她臉上砸了過去。
那美人魚卻是揮了揮手就讓那塊臟抹布停在了空中,輕輕一點,其中的水分便消失了,隨后又扔回給了白糖。
“你怎么對人家這么狠心啊,那么臟的東西把人家臉弄壞了怎么辦?”
為什么鮫人都是這種矯情鬼??!
白糖恨恨的擦著地,心里想著。
【東海有鮫人,可活千年,泣淚成珠,價值連城;膏脂燃燈,萬年不滅;所織鮫綃,輕若鴻羽;其鱗,可治百病,延年益壽。其死后,化為云雨,升騰于天,落降于海。】
“歷朝歷代鮫人向來極少現(xiàn)世,現(xiàn)世的不是被圈養(yǎng)了就是被點燈了,說吧,你一個未成年來現(xiàn)世干嘛?”
白糖雙手環(huán)抱,斜睨著被他踩著尾巴的鮫人小姑娘。
“什么未成年!”被叫做未成年,那鮫人也不做出那副嬌柔做作的模樣了,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我可是帝姬!帝姬你知道么!你不能這么說我!”
“嗤……”白糖嗤笑,“就你這樣的?”
他的眼神從鮫人身上掃過,尤其在某個一馬平川的地方停頓了一會。
“帝姬也是未成年帝姬?!笨戳艘谎埘o人氣的臉都紅了,他又補了一句:“還是個蠢的?!?p> 不蠢怎么會被出水偷吃的他抓個正著?估計著是平時也這么干,看林硯去洗碗了,他變回了貓形,桌上還有沒吃完的剩菜直接化形出了魚缸,在知道8他能化形的情況下這蠢魚還化形出了魚缸???這不是蠢是什么?
那一邊鮫人的臉色都青了,配合著她全身上下都是藍紫色的鱗片襯得整條魚都格外的藍。
說也說不過人家,打也打不過人家,最漂亮的尾巴都被人家踩在腳下了,還能怎么辦?裝哭唄。
這么想著,她低下了頭,也不說話就那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白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滴一滴的眼淚落了下來,在接觸到地板的一瞬間化作了珍珠滾得屋里到處都是。
哭…哭了??白糖有些懵,他這是說錯什么話了?
林硯拿著拖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景象:
美人魚坐在地上靠著沙發(fā)的邊邊,低著頭也看不清臉,哭的斷斷續(xù)續(xù),倒是她身上的鱗片配合著窗外打進來的陽光,映射出一個個藍紫色的光斑。
好…好刺眼…
林硯默默的抬起手遮了一下眼前的景象:這才幾天?為什么她看到美人魚都能寵辱不驚了呢?
白糖倒是發(fā)現(xiàn)的快,隨手一揮就替林硯拉上了窗簾。
小鮫人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這可是她專門選好的倒下的角度,陽光照在她的鱗片上是最美的,她可是準備用美色和金錢一舉收服這個屋子的主人來著。
陽光沒了,小鮫人哭的更真切了。
白糖替林硯拉上了窗簾,林硯這才注意到白糖臉上那三分委屈七分迷茫的表情。
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說吧,這又是怎么回事,這又是個什么生——啊呀!”
說話間,林硯向前走了幾步,也沒去注意腳下,一腳正踩在幾顆珍珠上,腳底一滑,直接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白糖看了看腳下的尾巴和不遠處坐在地上揉著腰的契約者,竟然還猶豫了一下,才去扶著林硯坐到了沙發(fā)上。
大概的過程一講,林硯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腰,只感覺自己的頭也跟著在突突的跳:“行吧,又一個,我家都快成你們神獸幼兒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