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一家仿佛不存在一般,那里的空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活人……陳墨平復(fù)下自己的情緒,在接觸到這枚戒指之后他知道這個世界有許多神秘詭異的存在,至少不會像表面上呈現(xiàn)出來的模樣,他有些驚悚的后怕,可能之前與他說話的不是格林太太,又或者說格林太太一直是這樣的……
但是使用這枚戒指有個過渡期,在平緩掉每一次佩戴遺留下的狂躁瘋狂之前他暫時不能再戴上這枚戒指。將戒指收入到那個鐵盒中放入床下,陳墨回想著這次探查的結(jié)果,首先是琴女士,她確實被關(guān)在某個地下室,并且在那種狀態(tài)下陳墨直覺告訴他那個地方他去過,第二個是雷諾先生,他有些秘密,很可能他已經(jīng)接觸了神秘的世界,至少從他嘴里聽到了類似的墮落扭曲。
除了這些,我還發(fā)現(xiàn)了格林一家的異樣,那雙隱隱約約存在于黑暗中的眼睛的主人帶給我仿佛直面扭曲的感覺,很像戒指畫面中那些詭異的味道,邪意直沖大腦。
等休息過后,找機會戴上戒指看一眼格林太太…….陳墨打開門,看見母親已經(jīng)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抱著空空的酒瓶發(fā)出細微的齁聲,電視節(jié)目上已經(jīng)從陳舊的歌舞節(jié)目變成午夜劇場,一些西部獵人與一群兇狠的馬賊打斗場景,那些你來我往卻半天沒一人受傷的畫面屬實無聊。陳墨輕輕地走上前去關(guān)掉電視,看了眼醉醺醺的母親,拿起邊上的毛毯悄悄地給她蓋上。
看了眼時鐘,已經(jīng)快一點了,明天他上午還有課,此時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陳墨關(guān)了燈慢慢走向自己的床上。
幸好這次嘗試沒有看見一些別的畫面,以往有時候會看見一些詭異的場景,那些場景哪怕陳墨只看了一眼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不受控制的去想墮落,想釋放自己內(nèi)心的骯臟惡意,每次陳墨都會緩很久才能正常起來。
躺在床上,陳墨閉上眼睛,困意襲來很快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伸出一只布滿裂痕的手,那些裂痕里仿佛灌滿了巖漿,在一步步伸向床底的時候不停地漏出火紅的液體,那些液體一觸碰到地面瞬間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響。
“拉杰爾,拉杰爾,拉杰爾……”細小微不可聞的碎語讓人聽了忍不住想要抓狂。那只手逐漸伸向那個鐵盒,在觸碰的一瞬間那盒子一下子閃過一道猩紅的光芒,那只手上面的裂痕又深深的擴大了幾分。
“嘶…”那只手停頓了一下,又悄無聲息的離去,消失在黑暗里。在那些囈語消失的時候,陳墨皺著的眉頭才舒緩了下來,翻了下身又接著睡下去,黑暗中一切歸于令人心悸的寂靜,好似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又好像夢境一般的虛幻。
……
凌晨,天剛亮起一抹魚肚白,陳墨坐在窗邊,微微失神,昨晚他又夢見了一些虛幻的畫面,與以往摘掉戒指之后夢見那些純粹的扭曲模糊的畫面不同,這是他第一次在夢里面清晰的看見一個詭異的畫面,那些神秘莫測的耳語此刻依舊飄蕩在他的腦海里。
那是一個充斥著血色的地方,好像在一個山洞里,周圍數(shù)以百計披著黑色長袍的人趴在地上,他們虔誠的跪拜著山洞黑暗的深處,在他們的前面,一個披著紅色華麗長袍的男子漂浮在空中,他臨空而立,眼睛一片猩紅,與他對視一眼陳墨感到一道萬丈之高的血色巨浪朝他撲面而來,猶如遁入冰窟從頭到腳的涼意直沖大腦,血色瞳孔下的神秘男子雙手緊握虛空對著眾人前方的猩紅,一股更加澎湃的猩紅宛如液體般射向前方,頓時周圍趴在地上信徒癲狂起來。
他們嘴里傳來一遍遍陳墨聽不懂的語言,只是有個聲音卻一直反反復(fù)復(fù)不停地重復(fù):
“拉杰爾,拉杰爾,拉杰爾……”
陳墨不太確定這些聲音代表的含義,只是他看向眾人的前方,原本黑暗不可見的深處突然發(fā)出令人刺耳的笑聲,接著黑暗深處一根根血紅色的觸手,它們一個個將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信徒拉進黑暗的深處,那些信徒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驚恐,更加賣力的禱告起來,臉上始終充滿著詭異的笑容,仿佛享受著這一切。
陳墨頭皮發(fā)麻,只感覺這一切令人感到冰冷恐懼。等到周圍只剩下那個漂浮在空中的紅色長袍男子,四周的血色才漸漸散去,一切又恢復(fù)了黑暗,伴隨著最深處愉悅滿足的笑容,陳墨才不受控制的脫離了那些畫面,在最后清醒的那一刻,他仿佛聽見一聲“拉杰爾”,才睜開眼睛回到現(xiàn)實。
拉杰爾……陳墨在心中反復(fù)念道,久久不能平靜。
……
周四,HC大學(xué)照常開始新的一天教學(xué),今天的天空變得陰沉,烏云密布下的佳亞市仿佛變得死氣沉沉,陳墨坐在靠窗臺的角落里,看著外面有些灰暗的世界,心事重重。
教室里陸陸續(xù)續(xù)進來許多人影,臨近上課鈴聲響起,差不多都齊了。陳墨四處搜尋著,想要看見那個黑人吉米的兒子,在第三排,他才看見他。
他此刻眼神呆滯地看著黑板,一動不動宛若一個雕像,有些恍惚無精打采……陳墨隱約覺得他想要放棄尋找吉米的念頭,估計又從哪里聽到了不好的消息,陳墨猜測到。
“嘿,麥克,問一下,那個人叫什么名字,我實在記不起他的名字了,你知道的如果以后聚會互相打招呼你叫不上對方的名字是件多么讓人尷尬的事情?!标惸驍嗌砗筮€在看書的男孩,指了指布朗的方向。
“哦,這確實,他叫布朗,布朗?泰達,但皮特,我奉勸你一句,他爸是剃刀黨的,你最好別打他注意!”名叫麥克的男孩嚴肅地對著陳墨說道。
額,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陳墨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表面上還是謝了麥克的忠告。
“布朗?泰達!”他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
中午,隨著最后一節(jié)課的鈴聲響起,布朗這才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發(fā)了一上午的呆了,想起昨晚離開酒吧之后,碰到那男人說的話,布朗一下子失了神,他雖然不敢相信但是這幾天遇到的很多的人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父親,吉米?泰達,已經(jīng)死去了。
他昨晚看見那個黑色短發(fā)男人,那個男人告知他今天中午去特里斯海港的碼頭,他會帶布朗去見吉米的尸體。布朗當時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直到對方手上拿出那塊表,布朗看向那塊有些銹跡的古銅色手表,一下子遭若雷擊,身體僵硬站在原地許久,那塊表是吉米的父親給吉米留下的唯一遺物,布朗看著那塊記憶里爺爺?shù)氖直?,這才記起眼前這男人說的話:吉米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霍發(fā)拉的手里!
布朗出了大門,乘坐前往特里斯海港的公車,坐在車上,他看著天空烏云密布隨時下雨的樣子,外面的風(fēng)也大了起來,卷起許多散落的楓葉,弄得街道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