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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周當鬼使

第二十一章

我在上周當鬼使 日月昏 3018 2020-07-12 16:14:13

  行至正廳門外,遠遠的卻傳來一陣喧嘩聲響,崔柳氏眉頭聞聲緊蹙,喚來一位婢女道:“何事喧嘩?”

  婢女的神色有些憤懣,道:“是崔家遠房侄子崔林崔三公子,在后院外……”

  “讓他滾?!贝蘖系?,“今日府上有貴客,崔家的人和其他閑雜人等一概不見?!?p>  “奴婢這就去吩咐?!辨九硗巳ァ?p>  “讓幾位大人見笑了。崔家的一些家務(wù)事?!贝蘖嫌只謴土讼惹昂挽闵袂椤?p>  李叢想起這崔柳氏先前在崔府的柔弱做派,眼下又見她對崔家子弟的強硬態(tài)度,立刻釋然。雖然崔柳氏只不過是崔河源的遺孀,不過崔河源一倒,崔家等同樹倒猢猻散,但崔柳氏的背后是整個河西柳家。眼下崔河源雖死,崔家的生意盤口卻是需要營運下去,孱弱的崔家不得不仰柳家的扶持,想來柳家在其中,也能吞下不少原本屬于崔河源的生意。至于為何這女子先前要在崔府擺出這樣一幅柔弱做派,想來,崔柳氏真的很愛表演。

  “夫人節(jié)哀?!崩顓策@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崔柳氏莞爾一笑,也不多言。

  崔河源的白事還在宅子里操辦,但如同李叢料想的那樣,宴席上的飯菜依舊是魚羊山鮮,好不美味。瀚海城近東海,桌上的海鮮更是琳瑯滿目,李叢真是有些憐憫崔老板。聽聞崔河源生前除了喜歡逛香榭園,家中的其他開銷卻極其精簡,白手起家的商會老板中像他這樣有始有終的還真是極少。換句話說,老爺子一把年紀了,本該清心寡欲的年紀,食色的毛病這么多年卻從未變過。李叢感嘆,大概這就是男人吧。

  “這杯酒,敬林大人、李大人、白大人諸事辛勞,幾位大人一路奔波,也是為了我們崔府的事情,奴家就當時為幾位大人接風洗塵了?!闭f完崔柳氏舉杯一飲而盡。林哀趕緊起身還禮,剩下白夜沉默寡言,但是眼神之中依舊和李叢針尖對麥芒的殺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平常見面都能打起來的兩個人如今卻要在同一張桌子吃飯。李叢化殺氣為肚量,專心的和桌上的美酒佳肴艱苦作戰(zhàn),白夜則是半天動不了幾筷子。

  林哀原本有些尷尬,好在崔柳氏三杯酒下肚,面上便有了些許紅暈,自嘲不剩酒力,由侍女攙著扶去臥房。把三位客人晾在正廳,主人家自己喝醉去了臥房,總歸是有些不太像話。一位管事上前,畢恭畢敬的立在一邊,有些歉疚說道:“實在抱歉實在抱歉,夫人最近哀傷過度,實在有些……萬望各位達人海涵?!绷职Φ溃骸安坏K事不礙事?!?p>  管家說道:“主母吩咐了,各位大人遠道而來一定要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的就盡管吩咐老奴?!闭f罷就催促下人上酒上菜。

  林哀眼下早已沒了主意。三個人的面前小山一般堆著各色佳肴,最奇怪的莫過于李叢。往常這時候,李叢總會說些什么。林哀看向李叢,結(jié)果這人只顧這胡吃海塞,似乎對先前的一幕視而不見。這很不正常,林哀在心中道。像是察覺到自己的求援信號,李叢抬頭看了林哀一眼,在她的問詢眼色中依舊低頭猛吃。

  林哀氣的也開始對付桌上的美味。先前忙著應(yīng)付崔柳氏,飯桌上的飯菜都進了李叢一個人的肚子,林哀縱使瞪眼李叢這個低頭的瞎子也看不見,又不好拂了崔柳氏的面子。結(jié)果三杯酒崔柳氏自己回房睡了——

  “這叫什么事??!”林哀在心中感嘆。

  好在崔府的管家也不算熱情過度,上菜的速度也正算見好就收。不過林哀是真的看不慣瀚海城這邊的餐盤,這么大個餐盤就放這些菜,別看桌上堆得小山一般,其實占體積的大部分都是餐盤。加上飯局后期白夜加入戰(zhàn)斗,整個餐桌邊上菜和下餐盤的侍女就像流水線,填補著兩個人的食欲黑洞。林哀只是動了一筷子,也打心眼里覺得這個廚子的廚藝了得。

  只是林哀不知,他們這一桌飯菜下去,快抵上上周國小商會一年的營收。

  李叢就不一樣,他太知道這些飯菜的價格了。

  “鬼鬼,驚鴻留影,月滿空山,京都福壽樓的手藝啊?!崩顓苍野勺煸谛睦锔袊@。福壽樓是在京都乃至整個諾蘭森大陸有名的酒樓,最大的門店正好開在京都皇城門外,格外氣派。并且老板也是有路子的人,高薪誠聘了十個皇家御廚里退出來的廚子,并且有皇帝陛下御賜名號“十勺”,雖然在福壽樓除了當朝最大的那幾頂帽子沒人能請動“十勺”下廚做菜,但是“十勺”子弟的菜肴一桌也算得上千金難求。

  “難不成這小宅子里的后廚,還有個十勺弟子?”李叢心思微動,對桌上的飯菜殺意更盛。

  不過李大人當然不是正宗的“飯桶”。從林哀為首的一行人進入崔府之時起,李叢就總覺得這飯局有些問題。三人前腳剛進府門,那位崔三公子后腳就到了。依靠風羽李叢也能很清晰的觀察到崔柳氏面上的表情變化,各種情緒明顯都是表演給自己三人看。至于酒桌上三杯回房就更加離譜。崔柳氏面色紅暈倒是真的,不過氣息穩(wěn)定,前去臥房的步伐也相當有力。李叢想到唐醋之前喝酒曾提起過,有些青樓姑娘的體質(zhì)特殊,幾杯酒下去看似醉暈暈,面色紅潤眼神迷離,但是哪怕一桌的男子都喝趴了,這位姑娘還沒倒下。這些姑娘的酒醉神色有時也只是用來增加客商的情欲。想來崔柳氏也是這般特殊體質(zhì),不過她做這么多有的沒的,究竟是想干嘛,李叢一時也沒頭緒。

  “??!”李叢隱約聽見一聲微弱的尖叫。

  白夜抬頭和李叢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撂下筷子,奪門而出。

  只是數(shù)息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沖刺穿過廊下。李叢很清楚,聲音的方向應(yīng)當是崔柳氏的臥室方向。白夜的速度還要再快一些,先行破門而入,卻看見房中床帳破碎,崔柳氏在床上被一個男子掐著脖子,崔柳氏身上的衣衫也被這個男人撕的破爛,正在拼命掰開男人鉗著脖子的雙手。白夜一步上前,李叢此時正好進屋,也看到眼前一幕,不過風羽卻捕捉到男人的眼中有些難以名狀的紅光。白夜的手刀精準擊打在男人的后頸處,在崔柳氏急促的喘息聲里,男人從床上摔落地面。

  隨后林哀也趕到崔夫人的臥房,之后便是手忙腳亂的一眾婢女和管家家丁??吹窖矍澳凶?,先前正廳門外的那個婢女已是怒不可遏,只是房中還有男子,匆忙上前用錦毯遮蓋崔柳氏的身體。

  “這人是誰?”李叢指的自然是地上已經(jīng)人事不省的男子。男子是個年輕公子,除了衣衫不整之外,看得出來并非一般的市井百姓。

  崔柳氏還在驚愕的余韻中沒緩過來,婢女開口道:“回大人,這畜生……是崔林崔公子?!泵鎸Ψ儆呐_的詢問,婢女在很努力收斂自己的怒氣。

  李叢忽覺有些不正常,推開身前的白夜,上前并指放于崔林口鼻之前,轉(zhuǎn)頭看了白夜一眼。白夜一驚,上來一把扣住崔林手腕。

  林哀有些不解,臉色一變,問道:“他……死了?”

  “嗯?!卑滓沟?。

  “??!”房中多人聽聞,驚嚇出聲。

  “啊……這?”崔柳氏面色慘白,一系列事情快的有些使人發(fā)懵。

  林哀面色凝重,她深知作為焚幽臺同僚,白夜和李叢極有分寸,絕對不可能一掌把人拍死。只是本該離開的崔林公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崔柳氏的臥房。

  “我記得先前在正廳,夫人是有讓崔公子離開的吧?”林哀開口道。

  “是的?!辨九隗@嚇之余,握著崔柳氏的玉手答道。

  “那崔公子是何時離開宅院的?”李叢又問。

  “這……我同崔公子講了之后,他并沒有離開,仍舊賴在后院亭中不走。不過他既未大聲喧嘩,奴婢本想稟報夫人之后,再……”

  崔柳氏的神情已有了些許緩和,緊了緊身上的錦毯道:“多謝幾位恩公相救……”

  “不妨事的,我們本就……”林哀開口道。

  “等會……恩公?”李叢毫不客氣的打斷林殿使的講話,問道。

  “是啊,多謝幾位恩公出手相救,若非是幾位恩公,奴家今日的清白……”說完崔柳氏又是驚懼的抽泣起來。崔柳氏的脖子上依舊有很紅的手印掐痕,按照這個力度,如果李叢和白夜二人晚一步,這個女人是絕對可能被掐死的。

  林哀有些不解的看向李叢,似乎是李叢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但是她并未察覺。

  “也就是說,你不認識我們?”李叢平靜的問道。

  林哀白夜下意識睜大眼睛,不明白李叢為何有此一問。

  “是啊,還未請教幾位恩公的大名?!贝蘖鲜諗苛饲榫w,有些激動的問道。

  一屋子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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