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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旁邊有一個陌生的侍女在伺候。
“阿渲......阿渲呢?”柏溪問。
那侍女答:“回姑娘,阿渲姐姐一直在守著你,我剛剛才叫她回去休息,您要把她叫過來么?”
“不用了,讓她休息休息吧。”
柏溪起床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奔太子妃的住處奔去。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了九皇子。
九皇子攔住奔走的柏溪,問道:“你身體還沒恢復(fù)好,怎么就跑出來了?”
“別攔我,我要去看我姐姐!”柏溪掙脫道。
“我不是要攔你,我有話要和你說!”
柏溪看著他說:“哦,那你快說吧?!?p> 九皇子把她拉到了沒人的地方,問:“昨日太子妃中毒之前,你都去過哪里?”
“我一直在獵場,怎么了?”
“昨日太子妃中毒,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所有人我們都問話了。本來不用問你,你是太子妃的親妹妹,我們幾個都知道,可今日有下人舉報說看見太子妃的義妹在太子妃出事的時候和七王爺鬼鬼祟祟的在一起......”
柏溪氣憤的問:“這話是誰說的,什么叫鬼鬼祟祟的?”
九皇子無辜的說:“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那個下人說的,并且是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對太子殿下說的!我們幾個都知道你的身份,自然信你不會謀害自己的親姐姐。你倆要是沒什么事,就當(dāng)面向太子殿下解釋清楚,好堵住那悠悠眾口,別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懷疑!”
柏溪沒想到,昨日與七王爺見面之時,自己特意戴上了面紗竟然都被人認了出來。
“是太子殿下讓你來通知我的?”柏溪問。
“當(dāng)然不是!”
“那是誰?”
九皇子不屑滴看著她說:“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六哥了!”
柏溪點了點頭:“哦,皇苑不是不讓隨便過夜么,怎么他們還沒回去?。俊?p> “這不是太子妃娘娘被人下毒了嘛,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許走!”
“事情不是已經(jīng)查到了么,說是一個逆賊的舊部下干的!”
“可具體他是怎么下的毒,如何不被人發(fā)現(xiàn)、又如何逃出去的、有沒有人協(xié)助他......這些都還沒查清楚!”
“好的,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六哥,我去找太子殿下解釋清楚!”
“你還是自己去謝他吧,真不知道我六哥為什么還要幫你!”
柏溪也不明白珹彬為什么還要幫她,他本可以不必這樣。
柏溪來到太子的住處,門口有一群人圍在那里,柏溪湊近一看,七王爺已經(jīng)跪在了太子面前!
“發(fā)生什么事了?”柏溪向一個圍觀的小丫鬟問道。
小丫鬟以為柏溪也和她一樣是個侍女,便說:“你還不知道吧,昨日在獵場,有人看見太子妃娘娘新認的義妹與七王爺有茍且!”
柏溪心中一驚,剛剛在九皇子那里是“鬼鬼祟祟”,怎么這么一會兒就變成茍且了?這謠言,傳著傳著竟不一樣了!
“然后七王爺就來跟太子解釋,說他和太子妃的義妹一見鐘情,想求娶過去!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太子妃娘娘的義妹竟然是七王爺舅舅的私生女!”
柏溪聽了,立即沖過人群跪在了太子面前。把剛才說話的小丫鬟,嚇的臉色慘白。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叫你過來。”太子說。
“你表哥想接你回他那里,你是怎么想的?”太子意味深長的問。
柏溪使勁滴搖頭,說太子妃娘娘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想繼續(xù)留下來照顧太子妃。
太子聽完立即應(yīng)允了,七王爺也不好再說什么,一群人便各自散開了!
太子走了之后,柏溪拉住七王爺問:“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么?”
七王爺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反問柏溪:“我有什么要解釋的?”
柏溪看他得意的樣子,立即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個舉報咱倆偷偷見面的下人,是你安排的吧!”
“小溪兒,你不要胡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俊?p> “因為你想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你舅舅的女兒,你想要娶自己的表妹為妻!”
七王爺用扇子輕輕敲了一下柏溪的小腦袋,“小溪兒,你這么聰明,叫我怎么能不喜歡你呢!”
“你無恥!”柏溪氣憤的說道。
“無所謂,反正以后沒人敢要你了!”
柏溪覺得這個人瘋了,竟然會費盡心機做這么幼稚的事情!
她不想理他,轉(zhuǎn)身直接奔向姐姐的住處。
白柏凝雖然是流產(chǎn),也得臥床半個月,大夫說要坐小月子!
房間里,姐姐已經(jīng)梳理好頭發(fā),坐在床上刺繡。柏溪湊近一看,姐姐繡的竟然是小寶寶的抱被。
柏溪眼底一熱,強忍住淚水,問:“姐姐,你這么坐著,不累么?”
白柏凝搖了搖頭,說:“我不累,大夫說坐小月子也和正常生孩子坐月子一樣,不能受涼,不能見風(fēng),所以我都不可以出這個房間。我閑的無聊,就想著把之前沒繡完的小被子繼續(xù)繡好,這樣也能有點事情做!”
“可是姐姐,你這樣會累到眼睛的??!”柏溪不想姐姐再看見孩子的東西,不想她睹物思人。
“姑娘,你快勸勸太子妃娘娘吧!”白柏凝的貼身侍女小聲的說道。
柏溪拿下白柏凝手中的小被子,“姐姐,你要是無聊,我就搬過來和你?。 ?p> “不行啊小溪!晚上太子殿下要過來的!”白柏凝微笑著說,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柏溪知道,姐姐是怕自己擔(dān)心,在努力滴壓抑著傷心的情緒。
本來柏溪還想了一堆安慰姐姐的話,現(xiàn)在看來也沒辦法再說出口了。
柏溪一直陪著姐姐,給她講從鳥兒那里聽來的故事,柏溪只挑那些喜慶的說,一直說到姐姐睡著才退了出去。
柏溪走出房間后,發(fā)現(xiàn)太子已經(jīng)在門外等了好久,他怕打擾她們姐妹倆,就一直沒有進去。
“七王爺?shù)氖?,你打算怎么辦?”太子問。
柏溪解釋道:“回太子殿下,昨日七王爺只是想送我一匹馬,并沒有其他的事。姐姐沒出小月子之前,我哪里都不去!”
“若是你姐姐身體恢復(fù)了之后呢?”
柏溪之前說過要一直留在姐姐身邊,她猜想,太子這么問,是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七王爺,便肯定的說道:“我不喜歡七王爺,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太子看了看她,默不作聲,仿佛在想一些別的事。
柏溪又問:“事情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人抓住了么?您確定他只是單純的為舊主復(fù)仇么?”
“什么意思?”
柏溪說:“我只是覺得這個事情有蹊蹺,謀害皇嗣本就是大罪。如果說當(dāng)初有人反對您當(dāng)太子而要對痛您下殺手,那背后是不是還有什么更大的勢力支撐著,才敢冒著被誅九族的危險去犯下此等大罪?”
“放肆!”太子低聲震怒。
柏溪早就猜到了太子會是這個反應(yīng),這也恰恰說明自己猜對了,想必太子殿下現(xiàn)在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那有著更大勢力的幕后之人,不論是誰,終歸都是皇室的人??礃幼犹邮遣幌牒妥约赫勏氯チ耍敲窗叵簿蜎]有必要再管了,她只想姐姐平平安安的。
柏溪回到住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劉青松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阿渲對柏溪使了個為難的眼神,柏溪就知道這人來了,肯定沒好事兒!
果然,劉青松見到柏溪就問:“你的事兒,我聽說了,你說,你是不是被逼的,如果你有什么難言之隱,我一定能幫到你!”
柏溪心想,難道又出來了什么其他版本的謠言?問劉青松道:“你都聽說什么了?”
“我聽說七王爺想把你接到他府中,都給太子殿下跪下了!”
“太子是儲君,王爺給儲君下跪不是很正常么!”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七王爺說要去皇上那里請求賜婚,你不同意,還堅持要留在太子妃的身邊。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知道上次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趙姑娘,都是我不對!”
“等等,你究竟說的是什么意思?”
“趙姑娘,我上次看見你們……我以為你對七王爺芳心暗許了。今天聽到你拒絕了他,想必上次一定是他逼迫你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帶你走!”
“帶我走?”柏溪被他說的頭暈。
“對,你不用怕他,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
柏溪這些天都在想著怎么讓姐姐盡快恢復(fù)身體,實在是沒心思聽他這些話,只想快點把他打發(fā)走。
“劉大人,我呢,確實是不喜歡七王爺,他也沒有逼迫過我什么;上次你看見的都是誤會,他是故意的氣你呢!其實他和你一樣,都是一廂情愿的!”
劉青松聽了心里十分失落:“你是說我一廂情愿?”
阿渲找了一處臺階坐下,在旁邊看著他們倆偷偷滴笑著。
柏溪瞪了阿渲一眼,氣她不幫忙,還看熱鬧!
柏溪氣惱的對劉青松說:“難道不是嗎?劉大人,我從來也沒有說過喜歡你,如果我之前有什么舉動被你誤會了,那么我鄭重的跟你道歉?!?p> 劉青松聽了無比震驚,然后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失魂落魄滴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對著柏溪說了一句話:“趙姑娘,你的心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