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御鵠用完膳正準備回房去休息,而后聽到這一聲爆喝,停住了腳步。
“公子,怎么了?”李虎看著前面停住腳步的御鵠。
御鵠皺著眉頭,遲疑的說道:“我剛才好像聽見小皇叔的聲音了?就在剛才外面?zhèn)鱽淼??!?p> 王仁看了看御鵠,而后也表示好像是的。
“奴才也聽著覺得挺像是王爺?shù)穆曇簟!?p> 李虎快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沒看見有像御羌的人,倒是一地狼藉,一群人圍在一起。
“公子,外面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奴才過去看看。”
御鵠點頭,李虎領(lǐng)命下去了。
御鵠走到窗邊,也見到了外面那不遠處一地狼藉。
隔得還挺遠的,聽得也不是很真切,要不是剛才那一聲太過憤怒,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那憤怒的怒吼,只有氣急了,才會如此。
不一會兒,李虎就上來了。
“公子,奴才打聽到是一位姑娘被這地方的惡霸劫走了,所以和她一起的那位公子才會那樣憤怒。并沒有打聽到二人名諱?!?p> “兩個人?一男一女……”御鵠輕聲念叨,而后心中微動,這莫不是?
“可有打聽到那二人是何模樣?”
李虎想了想,才細細的描述到。
“那男子,聽著形容,倒是與王爺有些相似。但是那女子,據(jù)說是個瞎子?!?p> “瞎子?”御鵠頓住,如果是瞎子的話,那就不是他要找的兩個人了。
“那看來不是我想找的人了。”遺憾的嘆息,而后想到李虎說的,惡霸劫人。
“那惡霸是什么來歷?”
“那惡霸,據(jù)說是晉城知府的小舅子的表弟媳婦兒的侄子。在這一方為非作歹,收保護費,禍害鄉(xiāng)里。不過因為有個知府的親戚,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崩罨⒁彩且荒槕嵟]想到這拐著不知道多少彎的親戚,竟然還養(yǎng)出了一個惡霸。
御鵠一臉戾氣,“晉城知府就這樣縱容嗎?”
李虎搖了搖頭,晉城知府如何,他不好評價,但是他可以將他聽到的,說給陛下聽。
“那晉城知府如何,奴才不知。但是聽說他夫人……也是個尖酸刻薄的,鬧出過不少人命。不過想來連自家后院都管不好的人……”
后面的話,李虎沒說。但是御鵠卻明白他的意思了。
“先救人,到時候在來收拾晉城知府?!庇]說著往外走。李虎和王仁跟在后面。
“打聽到,他們往哪邊去了嗎?”
“聽說,那小三子也就是劫走那姑娘的惡霸,手里的人都弄到那種地方去了?!崩罨⒓焙鸷鸬恼f道。
御鵠瞬間黑臉,“那種地方?”
李虎不在言語,只是安靜的指著路。
“如此看來,這些年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迫害!”御鵠怒氣沖沖,一想到還有這種敗類,就止不住的火氣。想著加快了腳步。
“到時候,這晉城知府不用留了。一應(yīng)人等全部流放。”這次御鵠是真的生氣了。
僅僅是一個不知道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人,都可以借著這晉城知府的官威為非作歹。百姓還敢怒不敢言,這可是一個多大的官哦。
這些年也沒有人捅出來這件事,也不知是這晉城知府太過無能還是有人太厲害,讓他聽不到半點風聲。
不過不論如何,這都是這晉城知府無能的表現(xiàn)。真是太過分了!
“是?!崩罨⒔恿嗣睿匀缓竺鏁才胚@件事情?,F(xiàn)在自然是趕上去救人更重要。
這邊御羌追著走了三條街,也為發(fā)現(xiàn)那小三子的蹤影,一時間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前面的巷子,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然后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自己追過來的地方,一路上按照之路的人說的,花樓都是在這邊的區(qū)域,那么小三子一定會來這邊。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小三子的蹤跡。
這是怎么回事?是估計錯了,還是小三子有了別的想法。
這些御羌都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小三子。
一想到這些可能會受到傷害,御羌就心急如焚。
憤怒的御羌,一拳打到旁邊的墻上,拳頭在青磚上磨出血痕。他卻面無表情。
“小三子!”他咬牙切齒的念著這三個字,待他找到他,定要將他生不如死。若是這些受到一點傷害,他必定將他碎尸萬段!
突然,背后有人。
御羌反身躲過,拳頭已經(jīng)揮出去了。
“王爺?!崩罨⒌秃取?p> 御羌定神,才看清楚這是認識的人。
御鵠也從后面走出來?!靶』适濉!?p> 御羌收回手,“你怎么在這里?”
他是知道的,現(xiàn)在御鵠應(yīng)該在京都才對,畢竟剛繼承大統(tǒng),應(yīng)該是很忙的,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御鵠笑了笑,“這些稍后在解釋。剛才聽到小皇叔的聲音,我還以為聽錯了,原來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見到御羌,御鵠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御羌此刻沒有半分想要敘舊的想法,懨懨的。
“小皇叔,你是在找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子嗎?”御鵠問道。
御羌立刻看向御鵠,“你知道?”
他以為是御鵠看見了,所以在過來的。
但是御鵠搖了搖頭,“剛才我在不遠處用膳,聽到小皇叔的聲音才去打聽了一下。所以我是來幫忙的。只是先前不知道是小皇叔你。”
御羌失望極了?!昂貋G了?!?p> “什么?”御鵠驚訝,“那女子是涵曦?”
御羌點了點頭,“是,你們掉下懸崖之后,我去找你們。一樣被譚中的暗流卷走了,陰差陽錯找到涵曦。只是涵曦的眼睛被毒蟲咬了,所以現(xiàn)在她……”
后面的沒有明說,御鵠也明白了。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怎么會是涵曦呢?”
他沒想到,仲涵曦竟然弄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再一想到林紓還在等他救命。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一時好奇。他愧疚極了。
“那……那小皇叔,你一路追過來,知道她被帶到哪里去了?”御鵠臉色蒼白,現(xiàn)在他有一種執(zhí)念,要是救不出仲涵曦,那么他將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御羌頹然的搖了搖頭,“我一路追到這里,沒了蹤跡?!?p> 御鵠大驚,慌忙的吩咐著:“李虎,王仁,去把晉城知府給我捉了,然后安排人找,把晉城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人!”
到了現(xiàn)在,御鵠也不考慮什么安危不安危的了,他是天子,有什么魑魅魍魎都沖著他來吧,他不怕!
“不可,鬧大了,就更不好找了?!?p> 御羌不同意御鵠的辦法,而且現(xiàn)在御鵠怒火中燒,哪里還有理智。心中憋著一口火。
“可是,小皇叔,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御鵠擔心的看著御羌。御羌不同意,就憑他們四人,要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涵曦啊。
御羌也知道,人多會更方便,但是鬧開了以后,涵曦怎么辦?他總要為她考慮考慮的。
御羌沉了沉聲,“天快黑了,小三子定然不會現(xiàn)在去交易,李虎你去打聽打聽小三子往日都歇在什么地方,打聽清楚了將他找出來,盯住。王仁,你去晉城知府處盯著,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李虎王仁領(lǐng)了任務(wù),紛紛走了。
御鵠看著御羌,“那我們做什么?”
御羌盯了盯御鵠,“帶銀子了嗎?”
御鵠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那就行,走換身衣服,我們進去瞧瞧?!闭f著御羌拉著御鵠向著不遠處的成衣店走去。御鵠一頭霧水,他不明白,不是要救仲涵曦嗎?怎么還要換衣服,逛花樓了?
“小皇叔,你是怎么打算的?”御鵠小聲問道。跟在御羌身旁。
兩人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了,偏偏公子,絕世無雙。
御羌站定,“別暴露了身份,叫我小叔?!?p> 御鵠嘟囔一聲,“哦。”
“想來晉城的情況你也聽說過了?!庇紗柕?。
御鵠點了點頭,“聽了一些??墒俏覀儸F(xiàn)在應(yīng)該先找涵曦??!”
“涵曦丟了我自然著急,但是我相信她,一時半刻不會有事。”說著御羌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壓下心慌,他應(yīng)該相信她的。
“那小三子只是一個和晉城知府不算親戚的親戚,但是卻靠著晉城知府的名聲魚肉鄉(xiāng)里,強搶民女。而這花樓,便是與他同流合污的?!?p> “是,這晉城知府留不得?!庇]贊同御羌的說法。
“那么就今晚讓它消失吧?!庇嫉恼f道,透露著淡淡的殺氣。
御鵠倒是有些驚訝的看著御羌,似乎頭一次見到御羌這般狠厲。不過這花樓也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毀了就毀了。還解救了那些被拐來的女子。
天漸漸黑了,路上的行人少了,但是這花街確實燈紅柳綠的,熱鬧非凡。
聽著那歡聲笑語,御鵠只感覺心中一陣氣悶。
御羌勾起唇角邪邪一笑,而后帶著御鵠走了進去。踏進了那脂粉堆中。
那門前的花娘,瞬間迎了上來,看著二人穿著還算是富貴,簇擁著將人帶到了樓上。
御鵠很是不習慣的被擠著走,倒是御羌,大大方方的,反而還能和那花娘你來我往的打趣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