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林紓遠遠的看著御鵠,見他一直不說話,便知他又在心中糾結(jié)。待御鵠看向他的時候,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若是今日這道圣旨不下,太師定然是不會罷休的。這幾年的時間,太師頻頻向御羌下手,他不是不知道,同時他也明白這究竟是為何。
所以他不但不能阻止太師,還必須在關(guān)鍵時刻幫一把。
御鵠見林紓都點了頭,心里的那點不愿也只得死死地壓在心里。思索了片刻,御鵠腦中靈光一閃,既然太師的意思是,只要賈秋月能夠有一個身份下葬,平了賈富豪的嘴,那她本來的身份就不足以匹配這西楚唯一的王爺。那么只需要隨便給個位置就好啦。
想通之后,御鵠清了清嗓子,“雖然賈秋月是皇叔心儀地女子,但是此女子畢竟是遭了不白之事,豈能入我西楚皇室?皇叔且給個妾室的名分就是。雖說事情原委不是她的錯,但是身為女子,孤身一人在外,不曾有仆從跟隨,也是她自己大意,怨不得旁人。今日還能有此善果,那也是皇叔為人至誠至信。來人,賞賜羌王黃金百兩!”
這一番話,好無厘頭,也毫無邏輯。大臣們議論紛紛,但便是仲文清也皺了皺眉,很不滿意。
御鵠見狀,心下戚戚,想著趕緊溜,“此時就這么定了,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御鵠就忙不迭的往后殿去了。
殿中大臣還面面相覷,可是皇帝大人已經(jīng)走遠了。沒見過這么任性的皇帝。
無奈,值得高呼萬歲,而后三三兩兩的退了去。
很快,殿中就只剩下仲文清,仲涵曦以及御羌三人了。
“呵呵”一聲冷笑打破了寂靜,“讓太師失望了?!?p> 御羌轉(zhuǎn)過身來,正好仲涵曦就在他旁邊。仲涵曦愣了愣,正要開口說話。
“涵曦?!?p> 仲文清嚴厲的喚了一聲,仲涵曦想說的話全部卡在心口,幽幽的吐出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到仲文清身后。
仲文清上前一步,和御羌對峙。
“王爺,有些事情忘記了就忘記了,為什么還要想起來呢?徒增多少煩惱啊!”
御羌笑了,眸光似水,得意的看著仲文清,“不想起來,又怎么知道是快樂還是煩惱?不過,太師大人怕是此生都不會有這樣的快樂和煩惱了!”
仲文清冷哼一聲,面色冷清的走了。仲涵曦落在身后半步,看了眼御羌。
“明日巳時,樊樓?!?p> 匆匆留下兩句話,便跟著仲文清走了。
御羌看著仲涵曦的身影慢慢消失,拿出了手中的簪子。
“當(dāng)初既然取下了,又為什么還要還回來呢?”
這淡淡的呢喃消失在空中,焐無人應(yīng)答。
御羌轉(zhuǎn)身看向那殿上最高的地方,哪里放著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寶座,龍椅。
金黃金黃的神龍刻在上面,神色飛揚,不怒自威。但是在他看來,還不如那一花一葉,一草一木來的新鮮。
這看似潔凈無比的地方,不知道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粗帤馍摹?p> “也不知……”御羌神色淡漠的吐出三個字,而后的話在舌尖卷了一陣又消失了,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后背著手走出了大殿。
外面陽光正好,晴空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