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時間,大周長公主的遠房外甥女在王城的所作所為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一時又成為王城大街小巷的茶余飯后。
“這周子萱到底什么來路?一個小小的驃騎營將軍真是放肆,剛上任三天就敢當街打兵閣李老的女婿?”
“這都是小事,沒聽說她不僅公然抵抗巡防營穆家軍盤問,而且還打傷近百名將士。”
“打傷算什么,趙奎手下的那四位當場被打死,我看這次這次靖安府都護不住了?!?p> “那可是兵閣李老和王城穆家,在王城得罪誰都不能招惹的人,你說這次她會不會牽連到靖安府?”
“牽連?我看肯定會被一同問責,畢竟是大周人,雖魂武大帝看王妃面子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將軍,但畢竟不是大秦人?!?p> “還是太年輕,一個遠房外甥女初入大秦就敢如此,太不把大秦帝王放在眼里了?!?p> 靖安府堂廳內(nèi),周靜擔心的坐立不安,秦浩卻用心擦拭著手中的兵刃。
“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嵐兒的安危?”
“靜兒,你說嵐兒這次打翻一百巡防營鐵騎用了多久?”
周靜聽聞一時被氣笑了,這個宗主的父親,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反倒覺得很驕傲。
周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說道。
“她手中有御獸鎖和神尺,就王城的那些將士,只要不出人命,還不是隨手捏來?”
“哈哈,我也猜到她肯定是用御獸鎖套住馬腿,讓戰(zhàn)馬無處發(fā)揮?!?p> 周靜見秦浩滿不在乎的樣子反而不那么擔心了。
在大秦的土地上,不管秦嵐生出怎樣的事端,只要秦浩還在就沒人敢對她怎樣。
秦嵐到驃騎營后見玄武帶著鬼面麒麟在演武場玩,頓時心情大好。
只要她們無礙,她也就放心了。
遠遠看到秦嵐走來,鬼面麒麟飛奔而來。
玄武一上來就抱住秦嵐,開心的講她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想盡快提升自己護秦嵐周全,鬼面麒麟也晃著腦袋圍著秦嵐轉(zhuǎn)圈。
秦嵐摸著鬼面麒麟的腦袋,看向玄武點點頭。
她一直想讓她們盡快強大起來,這樣就不會被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說著話,秦嵐將昨晚和今天的事與玄武講了一遍。
玄武聽完失落的問道。
“你要去兵閣任職?我要繼續(xù)留在這里操練?”
秦嵐點點頭說道。
“進入兵閣,我就能隨意進入每個軍營,消除九黎尸寵。
你要將驃騎營訓練成一支快如閃電的隊伍,關(guān)鍵時刻還要支援,能勝任嗎?”
玄武抿抿嘴唇,雖有萬般不舍也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她不想總讓秦嵐擋在前面,她也要強大起來替秦嵐分擔。
秦嵐并不在意擋在前面護她們周全,只希望玄武有自己的選擇。
她也非不朽之身,將來會如何也不確定,總讓她們在身后會失去自身的判斷和能力。
現(xiàn)在她只能遵照心聲一步步往前走。
二人說定后,秦嵐便去了軍醫(yī)館。想感謝軍醫(yī)昨晚對玄武的照顧。
不是她不愿來驃騎營,而是刻意為之。她要切斷玄武對她的依賴,才能讓其增進神速。
軍醫(yī)看到秦嵐回來,招呼其坐下。
秦嵐第一次來軍醫(yī)館,看著里面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以及排列整齊的藥物很是贊賞。
聽到秦嵐要去兵閣任職而且是閣主,軍醫(yī)更是堅信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這位女將軍果然與世間其他人不一樣?!?p> 見軍醫(yī)只看著自己不說話,秦嵐隨口問道。
“除了幫你找養(yǎng)父以外,我還能幫你什么?”
軍醫(yī)心中震驚,她居然能洞察人心,一時愣在當場,不知該不該說,見他害羞秦嵐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對了,還未曾知道你的名字,是否方便告知?”
軍醫(yī)莞爾一笑。
“軍營名冊可以查到的。”
秦嵐眉頭一挑。
“怎么,還要我去翻閱名冊不成?”
軍醫(yī)聽聞立刻低頭施禮,正聲說道。
“在下姓李名湯?!?p> “李湯?為何起這樣一個名字?”
“小的無父無母,養(yǎng)父收留后為我起的。
世間毒,七分湯水三分藥,解表取皮,為人心歹毒難消。
為的就是讓我懸壺救世,能配藥解除病根?!?p> “即使人心歹毒,敢問何種藥物能消除?”
“自然是心藥?!?p> 見軍醫(yī)清亮的眸子閃動著光彩,秦嵐也開始期待他的心藥。
隨后與李湯交代了后面的事情后便起身離開。
短短幾日相處下來,李湯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秦嵐離開時,只有鬼面麒麟耷拉著腦袋跟在身后。
“小家伙,我會回來的。”
鬼面麒麟聽聞仰起腦袋,秦嵐摸著它的大腦袋,望向?qū)④娡@的方向許久都不見玄武。
這次離開是第一次被迫讓玄武接受,她的內(nèi)心定是不好受。
“也罷,終有一天她也會長大,會明白這一切。”
秦嵐笑著拍拍鬼面麒麟的后背,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鬼面麒麟望著秦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才轉(zhuǎn)身奔回將軍庭園。
夜幕降臨,秦嵐一人在街頭閑逛。
一隊巡防營鐵騎呼嘯而過,帶頭之人忽然勒緊馬繩調(diào)頭向秦嵐走來。
秦嵐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這穆軍陰魂不散吶。
“周將軍好雅興,這么晚了一個人還在街頭散步?”
秦嵐繼續(xù)向前不予搭理。
對于秦嵐的無禮,穆軍全當是閣主的架子,也不動怒,跟著秦嵐慢悠悠邊走邊說道。
“我不管你來大秦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有我穆家軍在,就不會讓你得逞!”
秦嵐突然轉(zhuǎn)身抓住馬繩,望著穆軍一字一句說道。
“穆將軍若覺得巡防的差事憋屈,不如我把閣主位置讓給你來坐。
用不著像防賊一樣防著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今日的行徑是多么的愚蠢。
做了趙奎的棋子,還在為這樣的行徑拍手叫好?”
說完,秦嵐頭也不回的向靖安府走去。
穆軍愣在當場,冷冷一笑。
“趙奎的棋子?哼,我穆家還沒有愚笨到這個地步。”
穆軍憤憤的調(diào)頭,帶著巡防鐵騎繼續(xù)巡視著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