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楓對殤有所懷疑后,墨子初便去了南城,徹查了那晚的事。
顯然是無功而返,這樣的結果,讓秦楓更加不能相信。
這天夜里,秦楓宴請殤與歐陽靖,場間墨子初也在。
君臣四人,沒有歌舞,沒有朝堂,只有朋友和兄弟情義。
席間,秦楓喝了不少,偶爾會說些胡話。
秦楓不甚飲酒,這是大秦公認的秘密,沒有幾人不知。
可今夜的秦楓,明知不甚飲酒,卻和殤對飲了好幾杯,歐陽靖想與秦楓喝一杯都沒機會。
“殤,這些年委屈你了!”
聽到這話,歐陽靖裝作沒聽到,這是殤的事。
墨子初一邊獨飲一杯,沒有看二人。
殤搖頭晃腦的擺擺手。
兄長說笑了,異弟為兄分憂,實屬應當,何來委屈之說,從未有過!
歐陽靖心中暗罵:“殤這個狐貍,現(xiàn)在也是眼不眨,心不跳的欺君!”
秦楓拉著殤的手,搖搖頭。
“為兄知道,那五年,你為了大秦,承受了太多委屈!”
殤突然頓住,想了會,說到:“不,那五年靖安王承受的委屈多過異弟!”
此話一出,秦楓將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
住口!休要提他。
秦楓的話,無疑是給殤重重的下了一道旨意。
今后大秦不會再有靖安王,這個人不論成敗,都將從大秦除名。
歐陽靖裝作喝多了,趴在桌子假睡。
墨子初仰頭,一口而盡,他心中其實最清楚。
殤仰頭望著月色,雙眼流下了清淚。
他心中百感交集,大秦為何成了這樣?
百萬龍甲鐵騎,無人統(tǒng)領,數(shù)萬金甲衛(wèi)歐陽靖一人統(tǒng)領。
親衛(wèi)隊與禁衛(wèi)軍,加起來也有數(shù)萬。
秦嵐的訓練方法轉變了大秦的軍隊,提升了作戰(zhàn)效率。
大秦失去了秦浩和吳用,卻不知秦嵐早就在等這一天。
百萬銀龍軍,正等著將才統(tǒng)帥,他不愿意看到銀龍軍與大秦軍對戰(zhàn)。
銀龍軍是秦嵐的親軍,更是這個大陸上最強的軍隊,沒人可以堅定的說,他能打敗銀龍軍。
這僅僅只是銀龍軍出現(xiàn)在邊境,唯一與它有過較量的就是九黎大將納可維。
只一場,就讓整個大陸動容。
秦楓笑了笑,說到:“你是在擔心銀龍軍?”
殤笑了下,沒有說。
“銀龍軍看似強大如牛,實則是一盤散沙,只要將蠻族族長阿朵擒獲,銀龍軍不足為懼!”
殤心中自然也是知道,沒有阿朵,銀龍軍難成氣候,所以,秦嵐等的便是秦浩離開大秦。
而她救吳用,也是因為銀龍軍。
現(xiàn)在想想,秦嵐的謀略果然非同一般。
若以后周靜再離開大周,三位統(tǒng)帥,加上秦嵐和阿朵,這個大陸還有敵手?
秦楓沉思了會,似是酒醒了。
“我們的這位宗主,可謂步步為營,每一步都算計好了。
先加強訓兵,有了兵,將領就容易多了。
她私自挑選的十幾位佼佼者,雖只剩三人,可全部繼承了大秦的兵統(tǒng)。
有了這樣的教頭,還愁練不出兵?”
歐陽靖突然清醒了,眼睛不眨的聽二人討論。
墨子初心有所想,等秦楓說完。
“秦嵐確實是最強的將領,不僅自身提升,而且還能讓將領提升。
這種無私,恐這個大陸再難尋得!”
秦楓起身,飲了杯中酒,看著幾人。
你們都認為是我逼走了她,可是沒人知道,這是她的心愿。
我知她待不久,更無心要這王位,不如讓她斷了念頭,一路高飛!
靖安王是我大秦千年難遇的天才,不論統(tǒng)兵還是悟性。
將他父女二人留在大秦就是害了他們,大周,九黎,沒有人不想讓我殺了他們。
王室宗親更是離譜,為了這王位不惜啟動玄武法陣!
我便與烏邪合謀了一個局,只為趕走秦浩一家,這樣才能護他們周全。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人不能相信,這一切看似是傷,實則是為了護。
吳用能在危難之際救秦浩,這都是秦楓的安排。
區(qū)區(qū)一座邊城算的了什么,主要的是整個大陸的安定。
沒想到,他們都錯怪了秦楓,這才應該是一位帝王的雄才霸業(yè)!
只是此時恐是為時已晚,秦嵐和秦浩對秦楓定是恨之入骨。
殤想告知秦嵐真相,可秦嵐帶著一行人已經(jīng)去了蠻荒。
以秦嵐的性子,下一步,估計是要對大秦出兵。
殤一想便覺得頭大,秦浩,吳用,阿朵,玄武,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當今大陸的強者?
阿朵他沒有見,據(jù)墨子初得到的情報。
這位蠻族族長,在秦嵐的教導下,半年前就已經(jīng)半神。
這半年,秦嵐實則生病,其實每晚都回蠻族,為的就是讓阿朵早日入神。
想想都覺得可怕,秦嵐就是個神話,再調教出個神話,這個大陸,只怕是要一家獨大了。
九黎,大周,大秦,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與之抗衡!
歐陽靖此刻,徹底酒醒了,對于殤的分析,他已然坐不住了。
秦嵐這個小家伙,到底想要什么?無人得知。
大秦的王位?想都沒想過。
九黎宗主的人頭?亦或者那天興趣。
大周的河山?她懶得去看。
神宗閣的閣主之位?亦或者成為神宗?這個秦嵐說不定想過。
他們對秦嵐的了解少之甚少,只知道這個家伙很難死掉。
死了三次都沒有讓她屈服,反而,更加努力的活著。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