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黑衣人傷勢太重,感知極大削弱,直至危險逼近才反應(yīng)過來,倉促中舉刀抵擋,與斷木撞擊發(fā)出一聲悶響。
看到對方抵擋住自己致命一擊,蘇山懵了,以為這次死定了,哪知道黑衣人在擋了一刀后,好似耗盡了最后一口生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渾身抽蓄。
蘇山也不關(guān)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氣,使出吃奶的力氣胡亂在對方腦袋上砸,砸得實在砸不動了方才停下。
定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腦漿四溢,紅白相間,他身上也沾滿了紅白之物,頓時,哇的一聲大吐起來。
蘇山發(fā)誓,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吃得多是罪過。
他這一吐,昏天暗地,大吐特吐,將開始吃的酒肉全吐出來了,與腦漿混在一起,更讓人覺得惡心,惹得旁人也開始作嘔。
“蘇山,你好惡心啊?!?p> 紀念瑤大吼了一句,眼中難以遮掩的厭惡,如果她能動,一定一鞭子抽死他!
“你沒死?。俊?p> “呸呸呸,你才死了,你死了本小姐也不會死!”紀念瑤狠狠的瞪了一眼,“吐完了嗎?吐完就找解藥啊,愣著干嘛!”
“沒看見我在清理這些臟東西啊,不然等下惡心死你?!碧K山一邊漱口,一邊把衣物上的污垢用茶水抹去。
“好你個蘇山,學(xué)會頂嘴了!你是皮癢了,趕緊找解藥給我解開,看我不弄死你。”
“天下哪有這么美的事?我給你找解藥你還弄死我,我還找個屁,你就蹲著吧,地上挺涼快的?!?p> 蘇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緊不慢的打理衣物。
眼看他真的沒打算找解藥了,紀念瑤急了,小臉通紅,兩股顫顫,蘇山瞄了一眼,瞬間就明白,原來這妮子,尿急啊。
聽著兩人對話,好似像一對情侶一樣在打情罵俏,云慕白神色變化,最后像是化作一層冰霜,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紀念瑤與他門當戶對,兩家關(guān)系又極好,長輩私底無傷大雅的也提過婚事,只是年幼,稍作推遲,所以他早就認定紀念瑤是他的女人,此時又怎能心生愉悅?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單純消遣蘇山,現(xiàn)在算是真正的記恨上了。
“蘇公子你還是趕緊摸摸他身上有沒有解藥吧?!标惣奖币查_口催促道,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他怕遲則生變。
“好勒,好勒!”
蘇山不再遲疑,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一陣,發(fā)現(xiàn)有一個白色陶瓷小瓶,還有幾塊晶瑩剔透的石頭和一些金票,以及零零碎碎的東西。
不知道小瓶里面是不是解藥?
他扒開瓶塞,倒出了十幾顆藥丸,來到陳冀北身邊,疑惑道:“陳老,您看這是不是解藥?”
藥丸黑不溜秋的,一股濃濃的刺鼻味道,陳冀北瞧了半天也分不清楚。
他是靈紋師,修行正統(tǒng),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旁門左道,所以接觸甚少,一之間也不敢確定。
見狀,蘇山眼前一亮,一臉陰笑,朝著最開始嚷著要把他扔出去的青年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青年驚慌失措,瞬間就明白蘇山要干什么了,大哭求饒,“蘇公子,蘇大哥,蘇爺爺,求你了,我不解毒,不解毒!”
不解毒最多三個時辰后就能恢復(fù),萬一這玩意是毒藥,就一命嗚呼了。
蘇山蹲在地上,一手拿著一顆藥丸,一手捏著對方下巴,這動作就像青樓里面的客官,捏著歌妓的下巴,還輕飄飄的說上一句,哎喲,這小妞不錯的感覺。
“你長得一表人才,怎么這么沒種?不就吃顆糖丸嘛?!?p> 這是糖丸嗎?
青年急了,想要破口大罵,話到口邊,改成了求饒:“蘇大爺,我錯了,我不該故意刁難你,你高抬貴手,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晚了!”
蘇山撬開他的嘴巴,中指一彈,藥丸被對方一口吞了下去。
“蘇山你個雜種,不是人,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殺了你!”
青年就猛然沖了起來,要對蘇山大大出手,不過揚起的手,在半空中就定住了,隨即變得異常激動。
“好了!哈哈,我能動了,我自由了,哈哈!我能動了……”
手舞足蹈,甭提多高興,一時竟然忘了剛才的事了。
由于只有十幾顆解藥,在場數(shù)百人,救也救不過來啊。
所以,蘇山只能挑順眼的給解藥,當然,云慕白肯定不在此列。
吃下解藥,陳冀北一撫長袖,從地上起身,盯著蘇山干笑了幾聲,估計剛才藥勁未過,剛走兩步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讓這為大靈紋師老臉一紅。
“那個……”他無處安放的十根手指,在身上抓了抓,又捋著幾根稀疏的胡須,一張嘴嘿嘿一笑,露出幾顆大黃牙,哪還有一點高人的樣子。
“嘿嘿,果然英雄出少年??!”
“過講了,過講了!”蘇山撓了撓頭。
“蘇山??!”紀念瑤上了茅廁后,急沖沖跑回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誓要弄死他不可。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你怎能恩將仇報,翻臉不認人了?”
“認你個大頭鬼啊,看鞭!”
一道紫光刷刷的朝蘇山抽來,蘇山脖子一縮,趕緊躲在陳冀北身后,兩人開始圍著陳冀北你追我趕。
“站住!”
“我不站!”
“站??!”
“我就不站!”
……
一時之間,紀念瑤竟然沒有追上蘇山。
同時,蘇山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變靈活,投足之間自燃而然有一股神秘力量伴隨,這種力量與刻意調(diào)動靈力而產(chǎn)生的力,是有所不同的。
前者仿佛是骨子里的東西,與整個人融為一體,后者雖說是在自己體內(nèi),但終究有一個轉(zhuǎn)換過程,需要刻意為之。
“這才修煉幾天?難道就正式踏入修行門道了,這也太快了吧!”
他驚嘆九爐融靈功的神奇時,一不留神,一道鞭影啪的一下抽在身上,痛得他直咧嘴。
紀念瑤得意的揚了揚鞭子,道:“滋味不好受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p> “我不服,你不僅恩將仇報,欠我東西還沒有給我?!?p> “東西?什么東西?”
“算了,當我沒說?!碧K山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
可是紀念瑤卻不依不饒了:“快說,什么東西?本小姐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當真比珍珠還真,鐵定算數(shù)?!辈贿^話一落音,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不對啊,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蘇山疑惑:“我說什么了嗎?”
“說了,上一句!”
“欠我東西還沒有給我?”
“不對,上一句?!?p> “恩將仇報?”
“不對,再上一句?!?p> “不服!”
“對,就是這句!”紀念瑤揚起鞭子又一鞭抽來,“看我不打死你,還不服了!”
一鞭又一鞭,虧得蘇山動作比以前敏捷了,左右閃躲,不然真的要被活活抽死!
可即使如此,依然挨了兩鞭,痛得他大呼:“我服,我服,行了吧!”
“算你識相!”
陳冀北虛瞇著一雙小眼睛,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你笑什么笑,臭老頭,今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紀念瑤鼓著腮幫子,一副你不說我就死給你看的樣子。
“額,那個……回頭再說!”陳冀北神色一僵,扔下一句,青袖微振,踏空而去。
看情況,在紀府的那段日子,他也不好過啊。
“喂,臭老頭,等著我啊?!?p> 紀念瑤與李文昊緊跟其后,不過剛飛出去后,就聽到外面響起“砰”的一響,同時還伴隨著陳冀北聲音:“哎喲?!?p> 估計還是毒藥產(chǎn)生的后遺癥,導(dǎo)致重心不穩(wěn),摔了跟頭。
三人跳窗離去,剩蘇山留在原地。
他愣愣了,隨后做了一個助跑的姿勢,準備拉風一把,然而剛跑到窗邊,就急忙剎住腳,伸著脖子往下看,一陣狂風打過來,使他打了一個寒顫。
“我靠,這么高……老子發(fā)誓,一定要學(xué)一套會飛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