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直接破開海胤的法相,救出了方錦天兩人。
海胤背著雙手,“你想違規(guī)?”
一個老道士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中,破破爛爛的拂塵搭在他的小臂上,正是那日在大帳中替沐陽開口的道士。
隨著他的下場,海胤身后頓時出現(xiàn)一個帶著高冠的人影,“神圣境的事情,何必參與?”海離警惕的看著老道士。靈山和道觀,他們海中皇族也不敢招惹,更別說這老家伙的氣息隱隱快要超出宙光境了。
“海胤算是普通的神圣境嗎?”何為輕輕開口,眼皮抬起,注視著海胤,眼中殺機四溢。
“他現(xiàn)在就是普通神圣境!”海離緊張的向前一步,把海胤擋在身后。
“何道友,說好的,我們不參與?!蔽鞔鬆I的老和尚也現(xiàn)身了,站在何為身邊,勸了一句。
“除非你想真的打一次!”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憑空而現(xiàn),站在海胤身前。
“老鬼你還沒死?”孔圣心也來到了場中,看著老人,臉色冰寒。
“你都沒死我怎么會死?”鬼目輘冷笑一聲,對著海胤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見過公子。”
從老道士進場,周遭就被封了起來,除了海胤,方錦天,常申和沐陽都被留在其中。
“這是要談判?”蛟龍族的族長,歷銘,與孔圣心遙遙相對。
“有意思,現(xiàn)在看來,除了劍閣,都齊了?”海胤鼓掌,走到妖族最前面,“想怎么談?”
“當(dāng)然是殺你。”秦詩垣的身影乍現(xiàn),冷冷的一揮袖子,“我劍閣,又怎會缺席?!?p> “哦,那么說,李青山和你不是一起的?”海胤笑問。
眾人盡皆變色。
“你說什么?”秦詩垣開口。
“你要殺我,李青山要殺遁一者,你兩不就不是一起的?!焙X仿柭柤?。
孔圣心和秦詩垣互看了一眼?!皠e看我,我本來就是要殺遁一者?!笨资バ牟焕硭?。
“和尚你也是?”秦詩垣看向老和尚。
“阿彌陀佛。天道之?dāng)?shù)在即,亂不得。”渡海念了聲佛號,算是承認(rèn)。
沐陽冷眼看著,不說話。一邊的方錦天和常申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聽不見。
“呵,原來如此。”秦詩垣大袖一甩,長劍臨空,踏天而上,“劍閣弟子,所有,此仗不打了,回劍閣!”說完,秦詩垣化作一道劍光,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何為嘆息一聲,轉(zhuǎn)身消失。
“這么一鬧,這代遁一者,還會出現(xiàn)嗎?”老和尚又念了聲佛號。
“會的。只要他繼承了道一的遺志,無論如何也會去殺我的。”海胤肯定的說到?!斑@就是你們那邊的安排?”
沐陽點點頭。
他現(xiàn)在一點底也沒有了。方錦天揭海胤的短,完全是隨機事件。而何為的殺機不似做假,這之后的事情完全不在各方的掌控之中。起因,竟是因為方錦天。所以,現(xiàn)在沐陽根本無法分辨,老和尚和歷銘,到底站在哪邊了。還有李青山,亂了。
這場人類和海族之間的戰(zhàn)爭只持續(xù)了半月不足,便草草落幕。大批修士開始離開拒海城,海邊的妖族大營也開始向著深海緩緩漂去。除了一地的血跡,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這就是修士的世界,人命比草賤,利益比天高。
活著的人歡歡喜喜的領(lǐng)了獎勵回去閉關(guān),死了的人,也就死了。修士一生,見的死人還能少了不成。
歷彥看出了沐陽的疑慮,“怎么了?在擔(dān)心他們幾個?”
看沐陽沒說話,歷彥再解釋了一遍:“放心吧,漁兒姐會把他們照顧的好好的,而且紅娌也在?!?p>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沐陽搖搖頭,“我相信你們給我的承諾,事了都會安安全全的送回去,只是,不能發(fā)展他們?!?p> “這,應(yīng)該不會吧,我們都是妖族啊,發(fā)展人類他們也不愿意吧。”歷彥不解。
“那樣最好?!便尻栁⑽u頭,“他們幾個也不缺什么,應(yīng)該不會答應(yīng)?!?p> “就算他們想,我們也不會要的!”歷彥安慰了一句。
“還擔(dān)心什么?”看他眉頭依舊緊蹙,歷彥看了看東邊?!皷|山?”
“嗯?!?p> “那個誰也不敢打包票?!陛p嘆一聲。
沐陽抬頭,斜陽近水,有一個夜幕即將降臨?!霸搫由砹??!?p> “小心?!睔v彥輕輕點頭,他參與不了。
“放心,我會回來看你打敗歷彰的?!便尻柣仡^笑笑,起身,飄然離去。
看著沐陽的背影,歷彥轉(zhuǎn)身走向海面,海族大營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也該回去了。
東山上藏了很多人。
人族妖族,道士和尚,練劍制符,樣樣都有。
只是,每一個人都把自己封閉的很好,無絲毫的氣息外泄,大家境界相仿,小心隱藏,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誰。
只有一股慢慢形成的威壓漸漸籠罩了東山之巔,使得萬籟俱寂。鳥不敢飛,蟲不敢鳴,風(fēng)不敢響。數(shù)位接近宇外境大修士范疇的人,引起了天地自生的規(guī)則領(lǐng)域,一片混亂,卻又寂靜。
一個人影踏著最后一個石階,走到了崖頂,來人背著劍,步履堅定,普一露面就吸引了案中的目光。
誰也不敢先動念,似乎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但現(xiàn)在來了人,自然要看。
但只一眼,黑暗里的人們就又收回了目光,不是海胤,不是沐陽,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小家伙。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疑問,他為什么會來這里,但是每個人都不愿問,一開口,就破了氣,等會打起來,略輸半籌可如何?
宮本默默的走到一處石頭下,盤腿打坐。
上山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崖頂?shù)墓之?,那種壓抑感時時刻刻的充斥在他的心頭,他的直覺告訴他,快逃,不要去。但他還是來了,他感覺到一絲期盼,一絲欣慰。當(dāng)他上來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憊瞬間消失。
有風(fēng)南來,帶著水汽,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東山之巔,月色下,海胤的龍袍反襯出奇特的光。
“他會不會不來了?”鬼目輘問到。
“不會。”海胤搖頭,靜靜站在那里,這場戲的主角,有兩個,另一個還沒來,場中的人自然不會動。即便在場的都知道他是真的海胤,可他們也要知道另外那個是真的遁一。畢竟僅僅憑借一些信物,誰都不愿意真的入局。
月亮漸漸升高,沐陽還是沒到。鬼目輘冷笑,“怕是不敢來了。”
“不,無論是要宣告還是要殺我,他都要來。這是死結(jié),他逃不掉?!焙X份p聲解釋。
“你說的對,我肯定會來?!?

魚鳥鯤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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